二子從周 作品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豐碑(第3頁)

而徐渭兼收各家之長而不為所限,大膽變革。無論是花卉還是花鳥,皆一揮而就,運用勾、點、潑、皴等多種筆墨形態,豐富的運動軌跡與濃淡、徐疾、大小、乾溼、疏密程度各異的筆蹤墨韻,充分展現出什麼叫做“戴著鐐銬跳舞”,表現出疾書的即興性和不可重複性,呈現出中國繪畫中最為強烈的抽象表現主義,賦予其內在的氣質、精神,並能使欣賞者有如臨其境之感。

驅墨如雲,氣勢逼人。正如張岱所言:“今見青藤諸畫,離奇超脫,蒼勁中姿媚躍出,與其書法奇絕略同。昔人謂摩詰之詩,詩中有畫,摩詰之畫,畫中有詩;餘謂青藤之書,書中有畫,青藤之畫,畫中有書。”

這就是“大寫意”,兩人合力將中國畫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中國寫意畫從此走向了書寫表達強烈思想情感的最高境界,把在生宣紙上隨意控制筆墨以表現情感的寫意花鳥畫技巧,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為中國寫意花鳥畫發展中的里程碑。

這也給當時走到文徵明,唐伯虎時代後,再難以進步的文人畫,一腳踢開了山門,打開了一個廣闊的發展空間。

其後的八大山人、石濤、揚州八怪緊跟而上,而近現代的吳昌碩、齊白石,甚至可以說所有中國畫家,都產生了積極深遠的影響。

這就是為什麼文徵明會評價陳淳“非吾徒也”,為什麼鄭板橋會自稱“青藤門下走狗”的原因。

文人畫,就必須“以書入畫”,“以詩如畫”,用詩歌和書法的審美體系帶入到繪畫當中。

陳徐二人都是詩人,也是當時的草書大家,一位書法被評價為“墨中飛將軍”,一位敢自稱“書法第一,詩第二,文第三,畫第四”,有人甚至推崇其草書為“有明一人”。

只可惜後世的畫家裡,再沒有誰的書法境界能夠達到這兩位的高度,詩歌水平更是那啥,投射到繪畫上,無論技法如何精到,在所謂的“文氣兒”上,始終就少了薄薄的一層。

大寫意的兩大豐碑,直接讓後人仰望,幾乎無法超越。(本章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