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兩千零六十章 佩服

“黃庭堅最出名的《松風閣詩卷》,是目前紋樣最複雜的,上面囊括了魚龍紋,花草紋,瓜瓞紋三種。”

“當然最複雜的還是宋徽宗的書畫用砑花粉箋,現在表面塗布,再砑以典雅的卷草紋飾,還要在紋飾上塗以雲母粉,營造出類似貝殼的反光效果,最後印壓出織品的橫斜紋路,這才是代表宋朝最高等級的花箋。”

“如果我猜測沒問題的話,像這麼高級的庫紙,肯定也是有砑花的,這是古代的一種常用增值手段和防偽標誌,雖然我們現在這樣看不到,但在國博應該可以讓它們顯現出來。”

“可能都不用去首都。”茅筠松想了想說道:“兩地故宮好像都和中文大學有合作,我先打電話到中文大學去問問。”

待到茅筠松出去之後,周至又繼續研究起冊頁來:“我現在更好奇的是大千先生當時是如何做到這樣的裝裱,背面的用膠不滲透到這邊來,真是匪夷所思了……”

“經你這樣一說,這書畫紙張鑑定就是一門大學問,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按照周生的意見,現在大體可以確認為宋紙布頭箋,不管有沒有砑花,至少還有蜀大博物館藏的《雷部洞經》用紙可與對照應證。”

“《雷部洞經》用紙本身也是有砑花的。”周至說道:“庫房怕火,契財如水,因此他們用的是圓團狀的水浪紋,簡潔大方,也頗為美觀。”

不一會兒,出去打電話的茅筠松回來了:“考古系那邊說了,這個項目他們有參與,特殊攝影設備還是從港島拉過去的。”

“那我們這邊有嗎?”

“有,羅先生,我現在就過去?”

“去吧,有消息第一時間打電話。”

“那周生?”

“我就不去了。”周至伸手一指牆上的《春雲曉靄》:“本職工作做完,我該好好看畫呢!”

林婉秋啐道:“他這是對自己的鑑定有信心得很,我不行,松姐我跟你一塊兒去!”

羅仲榮表示理解:“那你們去吧,我陪周生看畫。”

《春雲曉靄》是張大千一九六八年在巴西時期的潑彩作品,也是他的潑彩達於顛峰的鉅製,畫面大膽抽象,墨彩掀起一股狂飆的氣勢,如入無人之境,是他創作技法大成,最具爆發力時期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