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三十章 不識貨也能撿漏
這些其實本來就是搞音樂的人熟悉的小訣竅，不過對於外行人來說卻感覺新奇，起碼他們在欣賞音樂的時候，是一點沒有感覺到兩人在演唱的過程中還有通過樂器進行的交流提示，還以為天生的默契呢。
“當然基本的樂理常識還是要有。”周至笑道：“不然給了提示也不懂就麻煩了，但是也絕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神秘，這本身也是玩音樂好玩的地方。”
很快桌上有多了一個大果盤和一瓶紅酒，說是感謝周至的精采的演出，讓周至對mars也感覺挺舒服的，這人沒有親自過來打蛇隨棍上，還挺有不觸碰別人邊界感的自覺。
從酒吧出來，麥小苗手裡還多了個沙鈴，正是周至剛剛用來表演的那個，麥小苗覺得很有意思，張思洛就替她要了過來。
“要不明晚我們帶小苗去國貿逛逛？”池田建議道：“我和思洛開始優秀的置裝顧問喲。”
“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麥小苗沒說什麼，周至先點頭了：“小苗，明天我要陪婉秋姐去拜訪兩位老爺子，有可能會被二老留過夜，要不等你講完課，讓春佳帶你過來，你們一起去國貿？”
“那好吧。”麥小苗吐了吐舌頭：“老爺子要是再送禮，我都不知道怎麼還了。”
“哈哈哈……”周至樂了：“不用考慮怎麼還，反正也還不上。”
第二天一早，李老二和李老三被拉去參加談判，這次的談判就偏商務了，麥小苗則繼續給大佬們講課，周至反倒是閒了下來，便和林婉秋一起去造訪二老。
“來來來，”王老爺子見到周至和林婉秋，就對他招手：“你來說說，這倆是什麼玩意兒？”
就見馬爺坐在八仙桌的對面，王老爺子坐在這面，桌上放著兩件十分精巧的瓷器，一看就是大開門的雍正官窯礬紅描金瓷器，圖案是吉祥八寶。
不過東西的形狀很特別，邊緣略高，中間平整，說是盤子邊緣有太厚太矮，形狀更像是兩個囊。
東西還是一對兒，周至和林婉秋各自拿起一個來看了，周至像林婉秋示意，林婉秋開口道：“這是雍正官窯礬紅描金，還用了黃綠藍三色粉彩，吉祥八寶圖案也是清宮愛用的傳統主題，至於器型和功用……我說不上來。”
馬爺樂了：“老爺子你看，說不上來功用的不止我一個吧？婉秋也沒見過這東西。”
王老爺子白了他一眼：“肘子，你說得出來嗎？”
“這玩意兒叫蓋承。”周至說道：“清宮帝王多用乳酪，為了保溫，盛乳酪的瓷器多帶蓋子，這個瓷器就是在食用乳酪的時候，單放蓋子用的。”
“如果是泡茶，蓋承上還要另外放置一種圓形或者方形立柱體的玉，瓷小件，這樣放置蓋子的時候就好像一個人戴了個官帽，那個小物件兒也有個特殊的名稱，叫‘蓋置’，兩者可以配合使用。”
“是這倆嗎？”馬爺從兜裡又掏出來倆小圓瓷鼓來，同樣是礬紅描金的，瓷鼓中空，一面有底一面沒底。
兩個小圓瓷鼓和兩個小碟明顯可以配對兒，馬爺哭笑不得：“我就覺得這東西古怪，說是鳥食罐兒吧，花紋倒了，還沒有罐系；以為是少蓋子的印盒呢，又感覺能夠放裡邊的圓章高度不夠，章子比例會太醜。”
“卻原來是茶器啊！”
周至將兩個小瓷鼓放在茶承的中央，然後將馬爺身邊紫砂壺的蓋子揭開放到小瓷鼓上，蓋子就把小瓷鼓的頂端蓋住了，真好像一個戴了官帽的小人兒一般。
給茶壺裡添好水，周至將蓋子取回重新蓋上，給眾人和自己都添上茶：“這樣用的。”
“這古代帝王還真是講究。”林婉秋很喜歡這樣的調調，喜笑顏開。
在後世茶道盛行的時候，關於茶道的大大小小的玩意兒都被商家翻了出來一通炒作，蓋承和蓋置也都不是什麼新奇玩意兒，不過在大家還拿著大杯子喝茶，講究一些的就是拿著紫砂壺玩關公巡城韓信點兵的現在，這兩樣東西就超出很多人的認知了。
“所以還是學問不精吧？”王老爺子端起酒杯：“論理肘子還是你的後進，他都知道的東西你還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嘴了？”
“老爺子你不能老拿肘子踩乎我，挑撥我們師兄弟的親密感情啊。”馬爺一點不在意批評，反倒樂得一臉花：“買家說是漿糊盒，但是少了蓋子，只能當殘器賣，而我發現底上有八寶花紋，肯定不是真底，所以絕對不能是漿糊盒，於是就當殘器收了，反倒給我撿漏了！”
“恭喜師哥，”周至也笑了：“這下湊成兩對完整的礬紅青綠描金官窯器，這價錢又得漲了。”
“你們啊……”王老爺子對周至問道：“小苗呢？這次沒跟你來？”
“來了，不過被拘在數算所裡給老院士們講解我們集團設計的那個算力系統，沒法來拜望你和袁先生。”
“聽婉秋說，你們不是為了放衛星的事兒來的嗎？”
“放衛星這事兒有些複雜，和專家院士們逐步討論下來，現在的最新構想已經遠比我們最早的想法先進了太多，商務合同也要重新擬定。”周至耐心解釋道：“至於說算力矩陣，是因為國家有很多項目其實都需要進行非線性運算，這種運算以前只能用線性運算來模擬，費時費力不說，所得到的結果還並不能讓人滿意，小苗的研究算是填補了我國，啊不，甚至是全世界在這方面的空白。”
“從目前的項目應用來看，令科工委的專家們非常滿意，也引起了他們的關注。因此就讓小苗給他們進行一次比較系統的講解。”
“至於我嘛，不瞞您老，”周至有點小得意：“我幫助衛星中心搞出了一套流程質量控制體系，也是給國家航天科技做出了一點點貢獻滴，過兩天也要講一講滴。”
“看把你能得。”老爺子見到周至這幅模樣其實很高興：“你碩士論文搞得怎麼樣了？能夠提前畢業不？”
“應該是可以的吧？”周至說道：“最近實在太忙，倒是沒來得及驗收最後的成果。”
“你那課題叫什麼來著？”
“大的課題是中古擬音系統。不過碩士課題按這個來做實在大得有點離譜，因此辜老將之拆解成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基礎準備性的工作，把這個工作當做碩士論文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