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一十三章 傻子
“情敵的動靜我還能不瞭解？”李老二得意揚揚。
“咋又跟情敵扯上關係了？”周至莫名其妙：“婉秋姐都當媽媽了，還有追求者？”
“以前的追求者嘛，雖然他自己不承認，但我一直覺得他對婉秋是有想法的。”李老二很確定地點頭：“你也認識的呀，湯尼黃。”
“嗨！”周至不由得沒好氣：“你還敢開這樣的玩笑，嚇我一大跳！”
湯尼黃是林婉秋在留學期間認識的朋友，對和藝術品相關的國際法律法規非常擅長，兩人當時有些交集，林婉秋在國外大拍賣行工作期間還將湯尼黃推薦給了自己的東家，後來自己跳出來幫自家老爹搞瀚海，也是聘請的湯尼黃作為法務顧問。
周至和湯尼黃是在追討龍鳳天王像的時候認識的，從在港島開始，和周至合謀造勢，將對方逼離港島，在米國發起訴訟最後追討成功，湯尼黃作為這起案件的訴訟律師出了大力氣。
李老二從中學開始就追求林婉秋，一開始還有點端著，等到聽說林婉秋在海外留學和一個學法律的走得近，頓時就有點急了，雖然最後還是將美人追到了手，不過一直就將湯尼黃列為了自己的假想敵。
不過周至倒是感覺湯尼黃挺冤枉的，因為周至在和湯尼黃的接觸中發現這娃的取向可能有點問題，當時文物局派出來主理此事的梁平易是個硬漢中年帥哥，有點像後來的明星張涵予，周至就發現湯尼黃的視線經常定在梁平易身上，尤其是後來出庭前帶著幾人去選了西服穿上後就更是如此。
搞不好人家壓根對女性就不如何感興趣，和婉秋姐的關係屬於閨蜜性質。
不過周至也懶得告訴李老二這些，讓他感覺到威脅也不是壞事兒，會更顧家。
“等見完了婉秋，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情況。”李老二也搞起了神秘。
“……”
“肘子來了？哎喲，這位就是麥小苗吧？”來到瀚海的時候林婉秋正在對新到的一批拍品進行鑑定，生完孩子後略顯豐腴的體態加上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顯得更加溫柔知性了。
“婉秋姐，好久不見，這是幹啥呢？”
“你來了正好，幫忙幹活。”林婉秋指著眼前這批貨說道：“這批是海外藏品，委託拍賣的，看看怎樣。”
“聽說現在又有新的玩法了？”周至問道：“和關稅有關的？”
“是的，大陸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林婉秋不以為意，還嫖了周至一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傻。”
麥小苗到了這裡就和周至到了中科院差不多的感覺，不明覺厲，聽到林婉秋說周至傻還是有點不樂意：“肘子很聰明的。”
“我和肘子開玩笑的。”林婉秋笑著將麥小苗拉到身邊來打量：“現在不一樣了哈？說他一句還有人保護上了，我說他傻的原因啊，是他把從海外淘到的文物都真正的帶進了國內來，交了很高的關稅不說，很多還沒法出去了，損失的收益起碼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周至卻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有錢難買我樂意。”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李老二發現自家老婆和周至交流得異常順暢，而且內容自己還聽不懂，又有點毛焦了。
“我們在談關稅的問題。”林婉秋白了李老二一眼：“隨著國內開放藝術品拍賣市場，很多藝術品可以進入中國市場了，新修訂的法律也允許海外古董進入國內市場，成為私人收藏品。”
“雖然現在國家規定超過一百年的古物可以免關稅，但是還是要徵收百分之十七的到岸價格作為增值稅。”
“因此現在就有了一種保藏業務。這些文物和藝術品可以存放在海關保稅區，雖然入境，卻不算過關到岸，這樣便可以不用繳納這百分之十七的稅收。”
“那這些東西怎麼又到了這裡來了呢？”麥小苗有些鬧不明白了。
林婉秋笑了笑，把機會讓給了周至：“讓肘子跟你說。”
“這些東西是海關護送過來的，只是給參加拍賣的各方看一看實物的品相而已，開完拍品展覽後還要護送回報稅區去。”肘子解釋道：“這些並不影響拍賣會的進行。”
“可是這些文物最後始終是要回國的呀。”麥小苗更加不懂了：“歲華軒裡有些蓋了火漆的文物，你說是婉秋姐幫你從海外拍到的呀。”
“大多數人可不會像肘子那樣幹。”林婉秋笑道：“因為大多數參與拍賣的客人，看重的並不是文物本身，而是附加在文物上的財富升值空間。”
“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將拍到的藏品帶過關，而是委託拍賣行保藏在保稅區倉庫裡，等到方便出手的時候再通過這樣的形式拍賣出去就是了。”
“這樣做的好處其實是很多的，首先就是不用支付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稅。”林婉秋說道：“有些藏品價值高達數千萬，百分之十七的稅收就是幾百萬，那可不是小數目。”
“另外就是有些藏品屬於重要文物，進入中國國境以後，就要受中國法律管理，將來想要在讓它們出境，會遇到各種法務上的阻力，而放在保稅區，文物就不算入境，可以隨時運到其它地方去進行交易。”
“所以這些文物其實並不能算是回到了國內。”麥小苗指著移動保藏箱裡那些還等待著林婉秋鑑定的文物說道：“只有像歲華軒的那種，才算是進入了國內的。是吧婉秋姐姐？”
“對！所以我才笑他傻嘛。”林婉秋說道：“入關就要繳納百分之十七的稅收，將來再想出國交易就會有麻煩，另外現在國內市場和海外市場還存在著價差，雖然隨著市場的發展這個價差在減小，但目前起碼還存在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差異。”
“也就是說一件價值百萬的藏品，肘子要是將它存放在保稅區倉庫內，不會影響他將來出手。”林婉秋說道：“而肘子要將它放到歲華軒或者德綿堂去，首先要繳納十七萬的增值稅，然後就只能在國內市場進行交流了，本來價值百萬的藏品，變成了只值五十萬了。”
“嗯，是挺傻的。”麥小苗眼睛一眨，挽起周至的胳膊：“但是我更喜歡這樣的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