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自斬劍道(第2頁)

 他明白了。

 執瘴來自於執念,執念來自於不甘,不甘來自於希望!

 哪怕明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可薛永真心裡依舊存著一絲希望:若是行了嘞?別人是不行,萬一我就行了嘞?我可是劍十八啊!

 這絲希望在, 執瘴便在。有點念想在,執瘴便永在!

 斬了劍道,便是,徹底絕了希望,徹底斷了念想。

 沒了希望、沒了念想,哪來的執念?沒了執念,哪來的執瘴?

 這個道理說來簡單。可天地間有無數人深陷執念,卻有幾人能揮起慧劍,斬斷一心所念?

 別的不說,一個劍修若使不了劍,他算哪門子劍修?

 真真成了一廢人!

 李子夕震撼莫名,只能喃喃說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薛永真卻是灑脫的很,他笑道:“本來就是廢人,再廢一些又何妨?”

 他斂去笑容,說道:“你若是嫌棄我是個廢人,你可以另擇良師。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責你。”

 李子夕正襟起身,他一絲不苟地整好服飾,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修士多自重,不跪天,不拜地。李子夕來自現代,更沒那習性。

 自魂穿後,李子夕多遇艱辛,但他從不曾低過雙膝。

 上一次跪拜,是與沐兮拜堂成親。他跪的是不是天地。

 是情!

 這一次跪拜,是拜薛永真為師。他跪的是師道,敬的是眼前這老人。

 他恭聲說道:“弟子李子夕,叩見師尊!”

 薛永真哈哈大笑:“好,好,好徒兒,好徒兒!”

 內門弟子拜師,禮節本非常隆重。不說遍邀同道,脈主若有空,多半都會出席。可這兩人一放逐,一自逐,只以蒼松為證、風雲為賓,即定了這師徒名分。

 名分即定,兩人不勝歡喜。

 只可惜薛永真受傷匪淺,簡單聊了幾句後,李子夕便告辭回去。

 此後每隔三天,李子夕上碎天峰一趟。薛永真每次只能指點半個時辰。李子夕每次都受益匪淺。

 薛永真曾經通讀凌天宗內地階以下劍法。他精通黃階劍法三百八十六門,玄階劍法七十二門。在每門劍法上的造詣,絕不遜色於浸淫此門劍法一生的劍修。

 他對劍法,不是劍道的理解,凌天宗內無人能及。

 李子夕缺的是基礎,有薛永真這位大家在,他的劍道修為那是突飛猛進,當真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