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死我活
蕭不老跳了起來。
這個向來跋扈，問天宗最囂張的仙二代，他揮舞著雙手，慌張地解釋道：“我什麼都沒做，她是自己自盡的。”
李子夕沒理他，只是痴痴地說道：“青姐啊，你看，我都沒親到你，你就死了。”
局勢徹底超脫掌控，蕭不老再次解釋道：“這事跟我無關，我沒想過要她的命。”
李子夕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逼她，她怎麼會自殺？”
蕭不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區區一個女修，死了又怎樣？你要的話，我送你一百個。連問天宗的真傳，第一美人聶思桃，我都有辦法將她弄到你床上。我再給你靈石三萬，極品法器十件，中品靈器兩件，上等仙府一座，只要道友將傳承玉簡給我。”
李子夕緩緩將懷中的範青衣，放到地上，他正色說道：“青姐說，家族傳承絕對不能落到卑鄙小人的手裡。”
蕭不老臉色鐵青：“你確定要跟我作對？”
“你錯了，”李子夕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要跟你作對，我是要殺你。蕭不老，我不管你祖爺爺是誰。今生今世，我必殺你！”
蕭不老先是愕然，再是哈哈大笑：“小子，一百多年了，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本真修說話！李子夕，我，蕭不老，今世今世，必夷你三族！”
李子夕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他拿起傳承玉簡，貼於額前。
蕭不老驚道：“喂，你幹嘛，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李子夕回頭，看了蕭不老一眼，眼裡滿是輕蔑。
他毅然決然，灌注進神識。
眼前光影迷離，恍惚中“他”已出現在一片虛無的天地間。
一個老者頂天立地，正盤膝端坐。
老者睜開眼。他嘆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姜家符陣傳家一千七百年，因紫玄聖地而大興，最終也因紫玄聖地而滅亡！”
“家族傾覆在即，但，姜家的符陣傳承萬萬不能丟！”
“後輩，你或許是姜家嫡系傳人，或許是姜家血脈傳人，也或許只是與姜家親近之人。本仙君不管你是誰，你必得簽下此心魔大誓，才能接受傳承。此誓言有二：一、除姜家血脈傳人外，此傳承不得再傳於他人，嫡系至親亦不可；二、姜家若有後人在世，你需助其重建姜家，至少培養其為築基家族。”
“後輩，是否接受此傳承。十息之內，請決斷，否則傳承自毀！”
心魔大誓！
修仙界有四大誓：道心大誓、心魔大誓、血契、輪迴書。大誓萬萬不可輕易簽署。尤其是輪迴書，那真是生死輪迴，永恆不消！
李子夕沒有猶豫。
這份心魔大誓，條件其實相當寬鬆。既然接受了姜家的恩惠，那自然得有所回報。
李子夕在凌空懸下的虛幻契約上，簽下自己的真名。
契約化作一道靈光，融入李子夕的神魂。李子夕立即感受得到，自己神魂中多了層約束。
老者最後一聲長嘆：“惜我姜家，憐我姜家啊！”
話落，他化為無數光點，消失不見。
那無數光點湧進李子夕的神魂中，化為繁雜似星辰的無數圖畫、視頻、文字、感悟。
這就是姜家的核心符陣傳承！
看著李子夕手中的傳承玉簡化為粉末，隨風飄散，蕭不老暴跳如雷。
他瘋狂地吼道：“我要殺了你，剝皮抽骨、鞭屍揚灰。我要拘出你的靈魂，讓你飽受噬魂之苦。我要找到你的輪迴之身，讓你永生永世都受盡折磨。我還要折辱你的親人、殺盡你的朋友，我還要……”
李子夕看著他，伸出右手，食指一勾：“你來啊！”
蕭不老氣極反笑。
王陣師急忙勸道：“長老息怒啊。這小子有五品殺陣在手，不可力敵。只要出了此地，區區煉氣期的小子，那還不是由著長老你拿捏？”
蕭不老冷冷說道：“我現在就要他死。現在，馬上。”
李子夕笑了：“剛好，我也想要你死。我等不及今生今世，今日，你我做個了斷！”
“好！”蕭不老喝道。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一枚小球。
此球大如鴿卵，渾身靈光蒸騰，通體由符文構築，半虛半實。
李子夕眉尖狂跳。
這是，破陣珠！
符陣師的絕對剋星，破陣珠！
號稱無陣不可破的破陣珠！
破陣珠非常好用，唯一的缺陷就是，數量太少且價格太貴。
破陣珠的價格，是同階符陣的五倍以上。
李子夕唯一慶幸的是，蕭不老手裡的破陣珠只四品。
驚天浮殺陣是五品。
四品破陣珠，只能重創，而不能摧毀五品符陣。
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但，對方還有一名五品符陣師。
四品破陣珠加五品符陣師，立即將李子夕置於死地！
李子夕苦笑：就為了殺我，一個煉氣修士，用上一枚價值最少四千靈石的破陣珠。
四千靈石啊，下品法寶都能買了！
此生最恨仙二代！
蕭不老冷冷問道：“有了此寶，再加上你，拿下他沒問題吧？”
王陣師神色複雜地嘆道：“築基大圓滿加四品破陣珠加五品符陣師，要是這都拿不下一個煉氣期小子，我們問天宗直接原地毀滅算了，省得留在這修仙界丟人現眼。”
“好”，蕭不老看向李子夕，他的語氣很平靜：“你可以死了。”
蕭不老向來衝動，但他有個特點，真怒到極致時，他會忽然冷靜下來。
然後，做出極致瘋狂的事！
比如，消耗一枚至寶，去殺一個煉氣期修士。
而此刻，李子夕比他更冷靜。
李子夕看著蕭不老。
眼眸幽遠如深潭，發著深邃而幽寂的光。
李子夕淡淡說道：“想要我死，好啊，那就起死！”
李子夕指訣紛飛。
識海中神識傾洩。
驚天浮殺陣隨他的心念而動。
變化激烈至極！
王陣師仔細一看，忽然臉色大變：“符，符陣自爆，阻止他，快！”
最後一個“快”字，他淒厲到甚至扯破了嗓音。
符陣自爆，就跟金丹自爆一樣，是件很要命的事。
不是所有的符陣都可以自爆。只有高明的符陣師，操控高品的殺陣，才有可能引動符陣自爆。
五品符陣自爆，威能可比，金丹仙人自爆！
金丹仙人自爆，元嬰真仙都可能殞落！
這一爆，在場三人絕無可能倖存，必死無疑，絕對不會有任何奇蹟發生！
“還真是瘋狂啊！”蕭不老嘆道。
他向來很囂張很瘋狂，一衝動不計後果不計代價。
可今天，眼前那小子，比他更瘋狂更不計代價。
囂張如他一時也很想問一句：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值得嗎？
只是……
符陣自爆，是你想爆就爆的嗎？
蕭不老手中的四品破陣珠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李子夕張口，輕輕吐出一個字：“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