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王國34
面容清秀的詭異深深垂下頭去，身體止不住地開始發抖。
誰？他能派誰？
他手底下的詭異都是一群廢物，就連他自己都算不上聰明，當初他的星球驚悚降臨的時候，全靠他哥哥……
他眼睛一亮，連忙說：“我哥！【退隱的開膛手】！生前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比利·沃納！”
桑德斯看起來還算滿意。
“行，那就比利，”他縮回自己的王座裡，“那就準備準備，開始行動吧。和以前一樣，我會給你充足的裝備和下屬。”
清秀的詭異連聲道謝。
桑德斯吩咐侍者通知下去，很快，清秀的詭異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通電話來自【開膛手】比利，因此他沒有絲毫猶豫，很乾脆地打開了免提。
放映室裡，響起一個粗啞晦澀的男聲。
“好久不見，卡爾。”他開門見山，“我來向你搜集信息。”
卡爾下意識地望向桑德斯，有些恐懼地問：“蒐集信息？向我？”
開膛手比利陰沉地笑起來。
“國王陛下的規則裡沒有說不允許向你搜集。”他說，“別人看到的都是單視角，是虛的。你看到的才是真的。少廢話，除非你想輸。”
桑德斯沒有制止，眼睛甚至亮了亮。
卡爾定一定神，連忙將這段時間宋均的所作所為仔細地說了一遍。
十五分鐘後，比利掛斷電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嘿嘿笑了。
這隻詭異身材很瘦小，打扮極不起眼，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狠毒的氣質。
他身後同樣站著一位警長，只不過這一次的警長是隻模樣周正的女詭。
她看著比利，明顯有點害怕。
“我不坐這辦公室。”比利說，抬手隨便指了外面的一隻詭異，“我看他長得不錯，讓他換身打扮來坐。”
女警長問道：“那您……？”
“當然是坐在外面了，蠢貨。”比利不耐煩地說，起身出門，“把設備調試好，然後我們坐在這裡，休息五個小時。”
女警長有些詫異。
“休息五個小時？先生，這五個小時如果浪費掉，那對面的動作……”她猶豫了一下，“他可能連炸彈都佈置好了。”
這話逗得比利扯了一下嘴角。
“難怪以前你們這些東西抓不到我。”他冷冷地說，“都是些什麼貨色，也配幹逮詭的行當？我問你，如果現在你是他，你會怎麼做？會怎麼想我們？”
這樣的侮辱使得女警長感到恐懼。
她低下頭，回答道：“我會趁機逃跑，在逃跑的過程中佈置下一些陷阱，對敵方進行一些誤導。逃得越遠越好。”
她頓了頓，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我是他，我必然知道抓捕方在針對我的行為進行佈局。”
比利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對。”他說，“所以這局我們不布了。”
女警長一愣，比利轉動著椅子，那雙與身高不太匹配的巨大的腳擱在辦公桌上，皮鞋上的土渣子磕在辦公桌上。
“針對他的行為去佈局，和先讓他佈局，”他搖頭晃腦地說，“兩者的區別在於，第一種是我們先行，他來抓我們的錯漏；第二種是他先行，我們去抓他的錯漏。”
“這一局特殊就特殊在，我們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信息，甚至知道他的車最後是往哪個方向開的。而他對我們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我們現在位於哪個城市。”
“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要急不可耐地找上門去，讓他抓住我們的把柄？”
比利瞥一眼女警長，晃著搭在辦公桌上的鞋跟：“我做了很久逃犯，都是能低調就低調。越跳，你就越危險。”
他打開監控，調出了C城警署大樓爆炸前最後一刻的監控。
“轟！”
比利模擬著爆炸的聲響，又呵呵冷笑兩聲。
“小妞，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先前的幾輪遊戲中，他根本不是被抓捕方。”
女警長抿住了嘴唇，恐懼在空洞的雙眼裡氾濫。
“可能一開始是吧，”比利慵懶地說，“不過嘛，只要我們行動了，他就會立刻轉變身份，變成抓捕方。這是個想當條子的正義鬼。”
女警長乾巴巴地說：“我聽懂了，長官。您的意思是——”
“閉嘴！”比利突然暴怒地吼叫起來，“閉嘴！女的還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女警長空洞地看著他，閉上了嘴巴。
比利這才平靜下來：“我的意思是，我們就讓他當一回條子。我不擅長當條子，但是當在逃連環殺手，我他媽一等一地在行。”
他站起身，命令進到辦公室的警員脫下衣服，然後大喇喇脫掉自己的，裹上那身大了一個號的警服。
“就這樣。”他拽了拽衣角，走到外面的空置工位上開始睡覺。
“有動靜了叫我。”
另一邊。
警車靠邊停下，宋均走到公路外面，從口袋裡掏出一臉精神的老鼠。
老鼠一出來，立刻蹦跳著開始嚎叫。
“炸了！吱吱吱吱！都給鼠爺炸了！看得鼠爺我稿潮了！”
宋均抽了一下它的嘴巴：“禮貌點。”
老鼠安靜了一秒鐘，隨即一蹦三尺高：“混蛋！！”
“有正事。”宋均明碼開價，“幹好了，給你加獎金。”
“什麼事？”
宋均微笑了一下：“我說了，這把玩個大的。我們馬上要去新的城市，你要時刻準備好。”
老鼠伸出爪子，非常人性化地捻了捻自己的鬍子。
“那我還要點別的，”它說得很快，可能是怕宋均再打它，“我要給我的小女孩皮再多買三整套衣服，另外我還要一個新的強者皮膚。”
見宋均沒什麼反應，老鼠往他手心一躺，猥瑣地翻出髒兮兮的肚皮。
“我就要新的強者皮膚！我要收集各種各樣的強者皮膚！我要皮膚！”
老鼠鬧騰起來。
“上次那麼好的博士皮和菲森皮被你毀掉了！我要皮膚！如果你給我皮膚，我可以給你發展五百隻老鼠分身！所向披靡！”
“皮膚不好辦，要拿錢買。”
“我可以不要那個b獎金！”老鼠嚷道。
“成交！”宋均沒有給它任何反悔的機會，“到達e城以後，請你儘快開始行動。”
一個半小時後，警車停在e城附近一處隱蔽的樹林裡，老鼠神不知鬼不覺地跳出了車窗。
第三個小時，老鼠跳回在車外放風的宋均身上，給他帶來一個消息。
“我潛入了警署大樓。”它晃盪著長尾巴，“他們得到了指令，這五個小時內，周圍的警署會停止對你的抓捕。據說這是【上面】的命令，聽他們的口氣，【上面】就是給他們發佈這條信息的詭異。”
宋均一樂：“哦？還有這種好事？還有這樣的蠢比？”
老鼠吱吱叫著，幸災樂禍。
“他們也摸不著頭腦，為什麼這一次的頭頭會發布這樣的指令。你的無恥行徑已經被C城的那些警察發現了，這指令可叫他們氣得半死。”
宋均笑出了聲，老鼠惡寒地抖了抖毛。
“別這樣——你這麼高興，我真的很害怕。壞比，你都看出些什麼了？”
“對面其實挺聰明的。”他說，“我問你，他在哪裡？”
老鼠搖搖頭：“我不知道。不在e城的警署，電話是從別的城市打過來的。具體是哪一個，誰都沒有說。”
“所以他挺狡猾。”宋均讚賞地說，“他這樣的招數還可以，他想等我自由發揮。發揮完了，他再進行破局。反正，時間一到，他就能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
“我想，我的所作所為，他一定有渠道打探得清清楚楚。”
宋均把老鼠塞回口袋，大步朝警車走去。
“他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也不輕舉妄動，這個開局，比上面那兩個好一些。前提是，如果我不知道自己封地位置的話。”
宋均拉開門，叫醒了正在補覺的三人。
“走，”他笑眯眯地說，“我們進e城，看能不能坐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