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藥 作品

第94章 靈丹抵京(第2頁)

 方維寧輕輕頷首:“伱說。”

 方維憲眼中閃過猶豫之色,但還是咬咬牙問了出了來:“咱們方家的那位老祖……真的沒將完整的武學傳承留下來?”

 方維寧似乎早就料到了弟弟會問這個問題,神色依舊淡定如常,只見其緩緩起身,背對著方維憲,說道:

 “大哥雖非江湖中人,但最近這位聲名鵲起的‘七殺’,我也曾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她是‘狂刀’傳人。”

 “不是風言風語。”方維憲搖搖頭,凝聲道,“她最後出的那一刀,分明就是我們方家的刀法,我五歲開始練刀,至今已有二十年,我堅信自己絕不可能看錯!”

 方維寧轉過身來,望著弟弟,抿唇久久不語,最後輕嘆一聲。

 “唉!”

 “所以,你是在想先祖明明武功蓋世,為何卻只給方家留下了一門平平無奇的刀法。”

 方維憲聞言不禁目光微沉。

 大哥已經說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他腦海中瞬間回想起那晚的情形,那道纖細的倩影僅僅用了一刀,便讓自己二十年的苦修成為了一個笑話。

 方維憲默然垂首,望著自己長滿老繭的手心,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

 方維寧見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寬慰道:“不要想這麼多了,先祖當年武功蓋世,想得自然要比我們要遠,他不傳自有不傳的道理。”

 “更何況……”方維寧語氣凝肅了幾分,“想要在勳貴世家中揚眉吐氣,靠的也不全是武功。”

 方維寧對弟弟的心中的糾結心知肚明。

 安樂侯和其他幾家勳貴不同。

 方家當年是和蕭家爭天下的。

 安樂,安樂,安心樂業。

 當年封他們方家這個爵號,其中必然也有這麼一層意思。

 所以方家一直和其他勳貴世家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在大齊初年還曾受到過排擠。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被勳貴世家集體排擠,不代表方家就此失勢,反而因為朝堂之上舉目無親,更受皇帝的信任,方家也漸漸地崛起了。

 時至今日,這種排擠依舊存在。

 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方維寧望著身形有些蕭瑟的弟弟,眼底一抹深意轉瞬即逝。

 ……

 柳府。

 直至夜幕降臨,在柳七這裡吃了午飯和晚飯之後,柳湘湘才在周氏派來的嬤嬤催促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送走柳湘湘後,柳七回到房間,卻見柳湘湘帶來的《江湖紀事》遺落在了桌上。

 這丫頭,也不知是丟三落四還是故意為之。

 柳七將《江湖紀事》拿起,垂眸瞧見了書冊下壓著的一張畫像。

 畫中人黑紗蒙面,裸露在外的眉眼明豔,一看就知道是個美豔的女子。

 這就是海捕文書中的畫像。

 柳七將畫像拿起細細觀摩,不得不說畫的還不錯,的確和柳七此前出門時的裝扮一模一樣。

 只不過,任誰看了現在清麗絕塵的柳七,都不會將她和畫中明豔的女子聯繫在一起。

 眉夫人教過的化妝術還是有用的。

 柳七隨手將畫像放在了桌上,正巧翠香進了屋,走近桌邊時低頭瞥見了桌上的畫像,瞬間就被勾住了眼睛。

 “呀,好漂亮的姑娘!”翠香盯著畫像中人裸露在外的眉眼,不由得稱讚道。

 而後抬頭望向了柳七,一臉崇拜地問道:“小姐,這是你畫的?”

 柳七並未回答翠香所問,而是一臉平靜地反問道:“翠香,你看這畫中人可像我?”

 翠香毫不遲疑地搖頭:“一點都不像。”

 柳七眸光微閃,旋即伸出纖細的手指點在了畫像邊緣的一行字上,細聲道:“你看,這裡寫著什麼?”

 “兇……犯……七!”翠香還未唸完,臉色便驟然一白,身體彷彿觸電一般僵在了原地!

 畫像邊赫然寫著“兇犯七殺”四個字。

 “小姐,這是……哪兒來的?”翠香急的都快哭了。

 柳七臉上依舊毫無波瀾:“是湘湘今日落在這裡的。”

 “啊!”翠香瞪著圓溜溜的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柳七見狀,只能細聲解釋道:“放心吧,不是湘湘膽大包天撕了官府張貼的海捕文書,而是她剛買的《江湖紀事》中,附了一張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