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682東窗事發
又因為其叫聲比較粗獷,百姓多以“老鴰”代稱。
民間對烏鴉並沒有好感,甚至有句俗:老鴰叫,別人死。
雖然唐植桐有掛,但烏鴉並不是他的首選。
一來是因為有些晦氣,二來都說烏鴉肉是酸的,羅清泉給自己幫了大忙,總不能拿酸肉糊弄事吧
相比較烏鴉,四九城的百姓更喜歡灰喜鵲,同樣有句俗話:喜鵲叫,好事到。
每當故人或貴人來訪,主人往往都會這麼開場:唉吆喂,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怪不得一大早窗外的喜鵲就叫個不停。
唐植桐同樣不選喜鵲,喜是喜了,但據說喜鵲肉比烏鴉肉更難吃,肉是臭的。
這些傳言真不真,唐植桐也不清楚,也不願去嘗試,好奇心沒那麼重,他的目標是鴿子或者野雞。
然而四九城上空的鴿子最近少了很多。
往年的時候,時不時就能聽到空中鴿哨響,但今年明顯少了,也許是很多養鴿人為了避免自己的鴿子被別人打,近期沒有放出來的緣故。
從北圖到郵電學院,唐植桐看到了幾隻鴿子,但沒有掏彈弓。
這一片都是住宅區,一旦打不準,彈丸很容易疵了人家瓦片或者玻璃,到時候少不得挨一頓罵。
至於掛嘛,唐植桐打算在這種事情上儘量少用,不跟民眾搶肉吃,大家各憑本事吃肉,自個之前薅進空間的另說,那個都是自己的,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由於不用繞路送兩個妹妹,唐植桐今兒到校早,義務理髮攤子還沒收。
經過一段日子練手,谷漫蒼和盧石理髮的手藝已經日漸精進,哥倆輪流出攤,節省出學習的時間,今兒輪到了谷漫蒼。
雖然學校裡有理髮店,大學生也都有助學金,但這年頭大學生家庭責任感普遍很強,除了極個別家境優渥的,大多數工農出身的學生都會將錢攢著寄給家裡,所以過來找谷漫蒼和盧石理髮的不少,畢竟是免費的,香啊!
對於哥倆的行為,學校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外面理髮店也沒啥意見,哥倆就算每天剪二十個頭,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更何況,他倆也剪不了二十個。
說起來,219宿舍的委培生對谷漫蒼還是蠻支持的,因為他的家境是宿舍裡最困難的。
為了支持谷漫蒼,路堅和竇永昌出資購買了剃刀、磨刀石、牛皮,讓谷漫蒼隔三差五給哥幾個刮刮鬍子,大家每人每個月給他一塊錢。
這個價不貴,但勝在穩定,而且也耽誤不了谷漫蒼多長時間,哥幾個還省下了刀片錢,屬於雙贏。
谷漫蒼是個好學的,為了掌握刮鬍子的技巧,愣是厚著臉皮以理髮為名去周邊各個理髮店去學藝。
每當快輪到他的時候,他就會以忘帶錢為由撒丫子走人。
幾家理髮店觀摩下來,先拿剃刀在自己下巴上試手,然後是在前來免費理髮的同學身上試手,最後才是219舍友享受。
在前來免費理髮的同學身上試手,不是給人家刮鬍子,而是刮後頸的頭髮。
由於理髮器械的限制,無法將後頸最正遂了他們心願。
唐植桐來到男舍並沒有上去,而是在宿舍樓的大廳裡觀摩谷漫蒼理髮。
能來這邊白嫖的,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對髮型沒有太多的要求,否則早就去校外理髮店了。
谷漫蒼對此心知肚明,腰間繫著箇舊布圍裙,動作大開大合,速度嗖嗖快,一會的工夫就能理完一個。
理完髮,谷漫蒼拿起剃刀在牛皮帶上蹭蹭,給顧客發出指令:“低頭。”
唐植桐就見他捏著提刀,與皮膚呈現一定角度,手很穩,隨著幾聲輕微的“嚓嚓”聲,後頸最
接下來谷漫蒼用刷子蘸了些爽身粉,輕輕拍在顧客的後頸上,左右掃掃,儘量將碎髮掃掉。
最後隨後解開大圍巾,將上面的碎髮抖落在牆角,笑著對顧客說:“同學,你瞧瞧,滿意不”
“滿意,滿意,謝謝!”大廳有面鏡子,理髮的同學照了照,在谷漫蒼堆積碎髮的地方低頭拂了幾下,將頭上的碎髮儘可能的拂掉。
“同學……哎,唐老師。”谷漫蒼為了提高理髮的效率,幹活是很專注的,還以為唐植桐是等著理髮的同學,手裡拿著大圍巾,想招呼理髮時才發現是唐植桐。
“漫蒼,手藝不錯嘛,這位同學理完髮精神了不少。”唐植桐跟旁邊抖擻完的同學點點頭,一句話說的兩人都開心的咧開了嘴。
“唐老師,你先上去吧,我先收拾一下。”谷漫蒼看了一下唐植桐的頭髮,還沒有到理髮的程度。
谷漫蒼沒有給唐植桐理過發,以前是對自己技術不自信,現在嘛,他覺得自己可以試試,而且一定會精心些,因為他實在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來報答唐植桐對自己的幫助。
“我後面頭髮有點長了,你給我刮刮吧。”唐植桐摸了一把後頸,他能忍受頭上的頭髮長一點,但受不了後頸這個部位頭髮長。
後頸的頭髮正好卡在衣領的位置,一旦長了就容易有頭髮卡在縫隙裡,一個轉頭就會疼一下,讓人不舒服。
“好嘞!”谷漫蒼看唐植桐有需求,立馬來了精神,腰間的舊圍裙也不摘了,雙手使勁抖了抖大圍裙,生怕上面的碎髮沾在唐植桐身上。
谷漫蒼很仔細,沒有上來就上剃刀,而是先用推子將唐植桐後面的頭髮做了個修剪,讓髮型呈現出一個自然過渡。
唐植桐低著頭,任由谷漫蒼施為,不過嘴裡沒閒著,而是問了個問題:“漫蒼,有個人很倔,你知道他聽到誰的命令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嗎”
“老師吧”谷漫蒼一邊給唐植桐修剪髮型,一邊說道。
“不是,老師還不讓逃課呢,我都逃多少節了”
“那是大夫”谷漫蒼繼續猜。
“也不是,不聽醫囑的多了去了。”唐植桐給谷漫蒼否了,現下也許聽大夫的多一些,再下去幾十年,會有患者變著法的跟大夫玩心眼,請假條都能用上。
“那是誰唐老師,低一下頭。”谷漫蒼放下推子,拿起剃刀,準備開刮。“理髮師啊。你瞧,你讓我低頭,我就得低頭,比老師的話管用多了。”唐植桐順從的低下頭,說道。
“嘿嘿,還真是。”谷漫蒼沒想到唐植桐變著法的誇自己這個義務勞動的職業,笑了。
“唐老師,班長今兒一大早過來,問我見沒見你。”谷漫蒼笑完,想起早上的事情跟唐植桐提了一嘴。
“是嗎那我一會找他問問。”唐植桐一愣,羅志平找自己幹啥他可是星期天回家的,難道蘇慶祥動作這麼快
谷漫蒼不是個多話的,說完這一句就沒再吭聲,不過在刮完後給唐植桐收拾碎髮的時候格外仔細,唐植桐背對著都能感覺到用了三次爽身粉:“唐老師,好了。”
“手藝確實不錯,以後你要是覺得工作收入的不滿意,完全可以兼職幹理髮師了。”理完,唐植桐側身對著鏡子,用餘光打量一下自己的後腦勺,很滿意。
“嘿嘿,我父親說技多不壓身。”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谷漫蒼一邊憨笑,一邊手腳麻利的收拾自己的小攤位。
理髮用具直接塞在大廳的樓梯。
倆人一塊回到宿舍,唐植桐就被羅志平纏上了,不能說寸步不離,也是形影相隨,但他卻一句話不說。
一瞅羅志平這狀態,唐植桐就感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這是要找自己問罪
跟幾個舍友打聲招呼,唐植桐將帶來的午飯放進壁櫥,天氣轉暖,就沒必要再放在暖氣片上了。
去教學樓的路上,唐植桐故意與舍友拉開距離,落在了後面,羅志平也是如此。
“唐老師,我跟陸灩的事,是你跟我姑父說的”見跟舍友拉開距離,羅志平才開口問道。
“對。”唐植桐承認的很痛快,自己受蘇慶祥囑託,有事情關照一下羅志平,儘管自己跟他是舍友,學校裡的事情可以幫他撐場子,但感情這種事情嘛,自己站蘇慶祥那邊也是為了他好。
“哎呀,我的好唐老師,你幹嘛給我告狀”羅志平沒想到唐植桐這麼痛快就承認了,心裡有不滿也不好發作。
“哎這不對吧我當時把你一頓好誇,說你有責任、有擔當,為班級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說你最近一直都在非常熱心的幫女同學打飯,這不算告狀吧”唐植桐撓撓頭,自己這不算撒謊,只是調換了一下當時跟蘇慶祥說的順序。
至於懷疑他嚐到葷腥的事情,唐植桐絕口不提,因為當時也只是給蘇慶祥透了個意思,沒有說羅、陸兩人關係已經深入到極有可能創造新生命的程度,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只是自己的猜測。
“啊就這”這回輪到羅志平傻眼了。
“就這啊,不然呢。”唐植桐義正言辭,看了羅志平一眼,這傻小子肯定被蘇慶祥給套話了。
“那我錯怪你了。”羅志平看唐植桐說的真真的,一臉愧疚道。
“沒事,誤會嘛,說開了就好了。”唐植桐很“大度”,他在賭,賭羅志平不會跟姑父覆盤當初自己和蘇慶祥溝通的全過程,賭蘇慶祥在羅志平面前不會就此事將自己賣個一乾二淨。
“唉!”羅志平滿臉愁容,跟唐植桐的誤會解開了,但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完呢。
“年紀輕輕嘆什麼氣嘛,朝氣一點,以後還有大好人生,祖國還等著我們建設呢。”唐植桐嘴上這麼說著,卻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給羅志平散了一顆,菸酒解百愁,手頭沒有酒,用煙先頂一頂。
“我昨兒回去,被我姑父好一頓說教。”羅志平停了腳步,點上煙抽了一口,沒有要去上課的意思。
“蘇處也是為你好。”唐植桐只能在一旁陪著,當個合格的傾聽者。
“哼,為我好,他勸我以學業為重,說什麼不要耽誤彼此前程,還說什麼工作分配後各奔東西,以後天各一方,沒法調動到一起,長痛不如短痛什麼的。就是不看好我們唄。”羅志平氣呼呼的,意難平。
“啊說這些就沒說別的”唐植桐撓頭,蘇慶祥說的在理,但彎彎繞繞的,是想讓兩人分手
自己是確實給蘇慶祥提醒了,但沒有讓兩人分手的意思啊,只是想著讓蘇慶祥出面提醒羅志平別搞出人命!
作為過來人,蘇慶祥難道不懂青年人的衝動與執拗這不應該啊!說不過去嘛。
“最後讓我跟你多溝通,說咱年輕人之間有共同語言。”羅志平悶聲悶氣道。
“嗯!!”神特麼的共同語言!唐植桐兩眼一黑,我頂你個肺啊,蘇慶祥,你還埋了這麼一手,不地道!
老狐狸,你不好意思點破那層窗戶紙,讓我點破是吧難道我就好意思說
唐植桐此刻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好好地給羅志平散什麼煙!
“唐老師,你說我該怎麼辦”羅志平深吸一口,煙從鼻孔裡飄出來。
唐植桐從剛才羅志平口述的溝通中能聽出,他是不願和陸灩分手的,決定鼓勵一下:“遵從你內心的想法,做你現在不做、將來想起就會後悔的事情。”
此時此刻,蘇慶祥會怎麼看待自己鼓勵羅志平已經不再重要,那個先放在一邊。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唐植桐瞭解陸灩的性子,洗個糧票就跟天塌了一樣,這要是分了,還不得跳樓!
到時候別說羅志平,恐怕學校都得跟著吃瓜落。
至於規勸倆個小年輕謹防造人成功,唐植桐提都沒提。
自己是生活委員不假,但男女這種肉體思想深度碰撞交流的事情是雷區,只要當事人不主動說,別人是不好打聽的。
一個搞不好就成耍流氓。
唐植桐覺得即便是羅志平不介意,自己勸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大學生的思想是最開放的,前年去圓明園不就有很多鑽野草地的自己和小王同學還不是同樣跑出二十多里地去鑽小樹林
乾柴烈火的,哪有那麼容易控制。
作為過來人,唐植桐知道這種事只有頭撞了南牆,疼了、痛了、刻骨銘心了,才會悔改。
別人的苦口婆心在年輕人眼裡只不過是不被待見的嘮叨罷了,那些經驗在他們心裡一毛不值,反而會覺得:┗|`o′|┛嗷原來你當年也這麼幹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