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鷺 作品
驚鵲3(第2頁)
更不用說爵位繼承要削級,大鄴只有公、侯、伯三級,爵位已是傳無可傳,就是天家特例開恩,也多不過二代。
喬昭蘭“燕周氏平庸尖刻的名聲,就是在長媳被磋磨死後才傳出來的,凡是心疼姑娘的人家,都瞧不起文遠伯府。”
方嬤嬤和喬昭蘭說的側重點各不同,喬昭懿心中略一忖量,朝喬昭蘭一笑,有了法子“謝謝姐姐,改天請你去東華門吃糖果子去。”
喬昭蘭也沒真想去林氏的正院,便在將過抄手遊廊時停了步子,掩唇小聲道“我不吃這些,你能不能把新買的梅花紋紅織金比甲借我穿穿,明天晚上就還你,我再把新買的胭脂分你點。”
林氏不是個刻薄的嫡母,幾個子女吃穿住行都差不多,昨個兒給喬昭懿添月例銀子的時候,給喬昭蘭也添了五兩。
不過她買胭脂水粉給用了。
喬昭懿也常從喬昭蘭這借東西,很爽快地同意了。
喬昭蘭這才欣喜地和嬤嬤去院裡取衣裳。
她已然和京中禮部侍郎家的二子結了親,現下六禮已定,婚期就選在今年十二月,前幾天對面就以長嫂的名頭遞來請帖,請她明日去府中賞菊。
與她許親的那位喜梅,只是她衣料多愛用桂花或者祥雲紋,沒有時興的梅紋料子,這才找喬昭懿借。
喬昭懿在林氏那來去匆匆,沒多長時間就一臉淡然地離去,倒是把喬昭蘭的心思勾的癢癢的,恨不得去喬昭懿那睡,好讓她說說到底有什麼法子,但明天又有約,只得耐著性子早早入睡,不讓臉上顯出憔悴。
次日,整個喬府都靜悄悄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喬朗拖著“病體”上朝了。
喬朗的所謂護駕,其實是在一個風雨大作後再放晴的晚上,幾行人馬伴皇帝出遊,正巧有棵被風雨摧折的柳隱在林徑中,關鍵時刻被喬朗發覺,起身擋了下,引得陛下想起從前與喬家的許多年月。
皇帝老了,身體也不復從前,人格外念舊,當晚還與貼身伺候的朱衣大公公輕嘆,“想當初,朕初登基,各處都張嘴要錢,擠幹國庫,也榨不出分毫,又逢北齊南下,意欲奪取我大鄴的疆土。”
“還是淮恩,親自南下籌銀,差點將自己掛死在回京覆命的船上,才解了無力開戰的燃眉之急。”
“喬家這份恩情,朕不會忘。”
這位喬淮恩,正是喬朗的生父。
喬朗傷了筋骨,皇帝原本讓他多養幾日,沒想到今個兒在朝會上見到了,不免關懷兩句。
等下了朝,又忍不住讓人將喬朗留下來,召進西暖閣,親自過問一二。
喬朗只笑道“臣此次身體抱恙,仰仗君恩舔著臉享受了兩日天倫之樂,但如今身體漸好,空食君祿,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昨個兒不上朝,晚上就睡不踏實了,哪還敢在家躺著。”
皇帝嘆氣“你呀。”
待喬朗從宮中退去,又是一堆瑣碎複雜的各地政事後,皇帝坐在窗前品著蜀地送來的新茶,忽然琢磨起喬朗晨間一番話,笑笑“淮恩的幾個兒子,也就喬朗隨了他的幾分脾性。”
皇帝說完一頓,半晌又道“他兒子也不錯,朕記得叫,前兩年剛中舉,和喬朗一樣的二甲傳臚。”
身旁的大太監尚公公緩了幾息接上“是喬家的長子,名叫謙也,年前就從翰林外放,入臨江郡做知州去了。”
“喬大人家的庶子,聽說也是個有才名的,剛桂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