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驚鵲30

    喬昭懿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
 

    只能近三日不斷地給自己洗腦,想收穫總得付出點,反正就這一晚,不算難捱,忍忍就過去了。
 

    喬家昨日塞給她的東西,她還沒用。
 

    萬一對方行呢,她這麼做,豈不是太侮辱人了。
 

    喬昭懿親上對方的唇瓣,輕輕地碰了下。
 

    她安慰自己,有什麼好羞恥的。
 

    反正都拜過堂,他們如今在京城,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履行夫妻義務不是很正常的嗎
 

    古代人又都含蓄,不會拿閨房裡的事胡亂說去。
 

    喬昭懿迅速給自己的主動行為,規類到夫妻間的情感增進小舉動裡。
 

    岑聿還穿著緋紅喜袍,剛才匆匆進門,還未來得及脫。
 

    喬昭懿卻隻身著寢衣,因為動作,稍稍敞開,露出脖頸處的如霜膚色。
 

    她纏著對方親。
 

    一人相擁,靠得極近,呼吸交融,觸感愈發朦朧。
 

    什麼呼之欲出的細膩情絲,沿著四肢百骸在竄。
 

    岑聿大腦產生瞬間的空白。
 

    他愣了許久,又與柔軟豐盈的唇相貼許久,被對方輾轉摩挲。
 

    直到喬昭懿感覺喘不上氣,微微移開頭,才鬆開他。
 

    兩人唇瓣分開。
 

    四目相對。
 

    岑聿下意識去看喬昭懿的眼,一雙杏眸,閃著光,瀲灩如春水。
 

    喬昭懿也在看岑聿。
 

    越看她越覺得自己好像不是人。
 

    這種皮相,就被她欺負了去。
 

    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這種想法沒持續多久。
 

    滿腦子都被另一種思維取代。
 

    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夫君麼
 

    性子好,樣貌好,還不用她生兒育女,唯一可惜的點,就是那裡不太行
 

    但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這事在她這,不算大事。
 

    她和岑聿也溫存不了幾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讓對方在剩餘的時間裡,日子過得舒心點。
 

    她保證,絕對不仗著自己腦子裡有什麼超乎時代的知識,就胡作非為,絕對老老實實做條鹹魚,不惹是生非。
 

    至於婆母等人,她平日裡多讓讓,但這個前提也是,對方不給自己使絆子。
 

    喬昭懿還掛在岑聿的身上,與其對視。
 

    今兒是個大好的日子,無雪雨也無霧,雖不是圓月,卻比上月的十五,更皎潔。
 

    光從窗打進,映在岑聿的臉上,彷彿整個人都被浸潤了去,只剩月光在身上流淌。
 

    對方穿著紅袍,長髮半束,更襯出清豔之感。
 

    紅唇溼潤,鼻樑高挺,眼睛直直地看著喬昭懿。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漂亮。
 

    之前若還在雲端,現在則像是被勾了下來。
 

    喬昭懿纏著他的發,重新親上去。
 

    這次比之前的要大膽一些。
 

    唇瓣相貼的瞬間,岑聿才從先前那個讓人猝不及防的吻中走出。
 

    喬昭懿從他身上下來,踮起腳,再度親吻。
 

    雙臂也沿著髮絲,環上對方的頸。
 

    睫羽眨動間,在岑聿臉上掠過留下的酥麻痕跡。
 

    岑聿遲鈍、可又近乎是瞬間明白了喬昭懿的想法。
 

    她想與自己圓房。
 

    這個念頭,彷彿是預兆,岑聿感受著唇瓣上的觸感,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燒起,一路蔓延到頭腦。
 

    自有心疾後,他從未想過娶妻,更未想過要延續後代。
 

    他討厭一個靠吸食母親血肉來降生的孩子。
 

    他娶喬昭懿,本想著將對方好生養在岑家,待幾年後,他或身死,或給對方放妻書。
 

    岑聿從未想過,會與喬昭懿做一對正常夫妻,更未想過,要和對方歡好。
 

    最後兩個字,彷彿神來一筆的催化,岑聿呼吸微停。
 

    他無法狠心,也無法拒絕。
 

    拒絕新婚夜,來自妻子的請求。
 

    他不知道自己若真做了這件事,喬昭懿日後該如何在岑家自處。
 

    他被對方帶著,感受一種從未有過的滾燙觸感,慢慢的,開始回應,生澀而淺淡。
 

    本該一觸即分的吻不斷延長。
 

    親得迷迷糊糊的喬昭懿“”
 

    嗯
 

    好像不是完全沒希望
 

    嚇死了,還以為真的要給他下藥。
 

    喬昭懿也回應著對方,生怕自己一個不熱絡,徹底傷了對方的自尊心,日後再不敢跨出第一步。
 

    不知何時,她側倒在大紅喜被上。
 

    人本就白,如今紅白相映,更襯的她肌光盛雪,加之唇瓣上的殷紅,直直撞進岑聿眼底。
 

    她還朝岑聿笑,滿眼的鼓勵。
 

    試圖用表情寫出五個字加油你能行
 

    但這雙盛水的眸子,落在岑聿眼裡,又是另一番含義。
 

    這是對方在等待自己做接下來的事,她已經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大膽而直白地主動相邀。
 

    而剩下的事,作為一個剛出閣的姑娘,是無論如何也羞於去做的。
 

    岑聿雙肘撐在她身側,與其視線相撞。
 

    他給喬昭懿緩衝的時間,讓她想明白,到底要不要真的繼續下去。
 

    不管怎麼樣,他當日既輕薄了喬昭懿,就一定會負責,會給她作為岑家少夫人應當有的體面,哪怕一人的關係名存實亡。
 

    他低頭,聲音有些微啞,不復以往的清亮,“你你真的想”
 

    他想問喬昭懿是不是想好。
 

    這事一旦開弓,就再沒有回頭路。
 

    縱使來日後悔,也再無靈丹妙藥可補救。
 

    喬昭懿會錯了意,聽見岑聿問真的,心裡就打怵。
 

    她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對方竟然還
 

    忍得住,簡直是毫無動靜,就這麼看著她,並且還有閒情和她聊天。
 

    喬昭懿震驚了。
 

    又想起林氏來,真是難為林氏能打探出這等隱蔽的消息。
 

    她悄悄用手確認枕頭的位置,下面是她提前放好的瓷瓶。
 

    喬昭懿想伸手去摸,可又生怕岑聿勉強也能行,到時候多傷人自尊,便看著岑聿的臉,一時陷入糾結。
 

    表情沒遮掩。
 

    岑聿想著對方可能確實不願,就沒將話全部說出,準備等下去地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