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驚鵲36(第2頁)

 

    安心過自己日子去吧。
 

    “若是白日得了空,兼或是閒得無聊,再來找母親說說話。”
 

    “母親正好教你管家理賬。”
 

    姜歸寧後跟一句。
 

    好歹也得讓兒媳知道,自己不是個什麼都不行的婆母,起碼人情往來和管賬上就很是不錯。
 

    至於家宅,之前雖和老夫人有齟齬。
 

    可岑文鏞最近態度大轉,她次日就把老夫人的人通通發賣了去,府裡樂得清閒。
 

    雖然空了位置,但再買些好的來便是,左右是做粗活的。
 

    中公用度、吃喝
 

    用度、還有京裡田莊鋪子的盈虧、和各方的人情往來,都是作為主母的必會東西。
 

    嫡母開口,喬昭懿自然要應,沒表露出絲毫不滿,甚至還換上了好學的樣子。
 

    工作嘛,不能總享受,多少要付出點。
 

    老夫人的管家權被削去,她不管能不能把持到部分中饋,有姜歸寧的態度,岑家也沒人敢小瞧了她去。
 

    她陪嫁來的田莊鋪子也要經營,正好在這練練手。
 

    做姑娘時,都是紙上談兵,還沒實操過。
 

    就是在正院看賬,總是拘束,不如帶回東院自己瞧去。
 

    所以第二日,喬昭懿帶來了一份算題。
 

    喬昭懿滿臉恭順“夫君和兒媳說,母親最近新得了此項愛好,兒媳碰巧在此途頗有心得,特來與母親商討。”
 

    姜歸寧“”
 

    這愛好,屬實有點小眾了,小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喜歡上的。
 

    可兒子兒媳盛意,她總不好推拒,直和對面商討到天黑才算結束。
 

    次日,喬昭懿依著規矩,巳時前一刻出發,準備去正院學習。
 

    沒想到剛走出不遠,就遙遙見姜歸寧身邊的明春走來,身後跟著個二等婢女,手上捧著厚厚的一摞賬本子。
 

    明春笑吟吟的,“請少夫人安,夫人說臨近年關,各處都要打點著,時間就是掰成兩半兒用也不夠。”
 

    說完這話,轉身把賬本子遞來,“夫人說少夫人好學是好事,本應盡心去教,只是趕巧了,事兒忽多起來,就請少夫人先看著,若是有不懂的,就每隔二日去趟正院。”
 

    意思翻譯過來則是,自己慢慢學吧,不用去跟前伺候了。
 

    而且喬昭懿算賬一事,似乎還行,不用人時刻看著,就是太慢了點。
 

    一本賬能看整一日。
 

    自己私下去練,正合適。
 

    喬昭懿等的就是這話,但不能表現太過,問了幾遍是不是母親嫌她笨的直白話,再讓明春好一通解釋,云云半晌,方散。
 

    岑老夫人自從那日後,就再沒出過壽康堂的院門,說偶感風寒。
 

    到底是岑文鏞的嫡母,姜歸寧因著這個由頭,去看望好幾次。
 

    但岑老夫人除了精神懨懨的,是一點病的跡象都沒有,小廚房每日雞鴨豬肉兼各色雜魚,該用的分例是一點也沒少用。
 

    老夫人被一通話給提點醒了許多,見到姜歸寧來,卻還是臉上掛不住,差人轟了好幾回。
 

    給姜歸寧噎的連著好幾日再沒露面。
 

    好在是安生了。
 

    轉眼到了冬月十八。
 

    岑家自各處定的年貨陸續送到,下人們歸攏好後,統一整理成冊,報到正院。
 

    姜歸寧從頭捋看一番,未見問題,又差人給東院送去。
 

    待過半個時辰,熱鬧漸歇,才又將管事的叫來。
 

    前院管事姓杜,年約四十上下,生的很是英氣舒朗,年歲上來,還學著岑文鏞蓄起
 

    須來,配著清瘦的身形,和簡素的裝扮,很是儒雅氣派。
 

    出去不像在人手底下做事的,反倒像文人家的老爺。
 

    姜歸寧坐在主位,揮退伺候的,讓管事近前回話,“東西可到了”
 

    aaadquo晌午剛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管事捧出一黑木盒子。
 

    姜歸寧接過。
 

    這是她讓岑文鏞自江南特意買的藥,還有個雅名,叫合鴛鴦。
 

    她準備今晚就給兒子用用。
 

    東院。
 

    岑聿今晚下值時間照比尋常,晚了快一個時辰。
 

    明個兒是休沐的日子。
 

    但朝臣們的休沐,和緝查院沒什麼關係。
 

    岑聿平素裡能歇著,一旦有要案,不眠不休是常事。
 

    好在如今新婚,不再和以往般不知晝夜,不管多晚,定回趟東院。
 

    東院依然留燈。
 

    他這次不是空手回來的,而是遞給喬昭懿一沓東西,展開一瞧,都是蓋了印的錢鈔。
 

    粗略翻翻,每張都是五百一千的數額,加在一起,厚厚一摞,少說也有兩萬兩。
 

    喬昭懿“”
 

    這是什麼特意準備的驚喜嗎
 

    她原還想著將壓箱銀兌成銀票好保管,沒想到出了錢莊出了事,一時沒向裡放,還落了鎖安放在庫房呢。
 

    難道是仿製的
 

    她反覆看著手中的銀票,但不管是打眼瞧,還是細細分辨,都覺得與真東西別無二致。
 

    世上竟有這種人才
 

    經商的人多,各地票號也隨之運營起來,不管在哪存的銀子,只要經過的地方有分號,就能取。
 

    一張紙承載千萬錙銖,為防冒領,每家票號都下了不少手段。
 

    大鄴如今大部分票號使用的方式都是筆跡與印章。
 

    筆跡是指匯票書寫人與分號掌櫃的書寫特點,各分號每月固定彙集成冊,送向總號。
 

    總號也會定期更換蓋在銀票上的印章。
 

    面前的銀票,來自四家不同票號,各家防偽手段皆不相同,卻做得如此真。
 

    喬昭懿震驚。
 

    想起現代的一些事,此種人才,放在古代,若是掌控得當,每年能創造出的營收
 

    喬昭懿心動一瞬,很快收回心思。
 

    明日雍王設宴,岑聿和鄧儀都自緝查院告半日的假。
 

    面前的銀票都是京中各處錢莊連夜核查出的,如今七八日的時間過去,每日還有新的銀鈔源源不斷地向刑部送。
 

    刑部複合後,再上遞緝查院。
 

    粗略數數,金額近乎十萬兩銀子。
 

    消息目前還被壓著,但隨著數額的不斷累積,已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
 

    不管能不能如期結案,後續都是一片血雨腥風。
 

    對方若是為了銀子來還好,就怕不是。
 

    他已成親,自然要盡到責任,不能再在緝查院住,所
 

    以將一些東西帶回來,晚上在書房看。
 

    涉及案件,喬昭懿沒多問。
 

    不過兩人臨睡前,倒是談到此處。
 

    今晚東院用文火煨了暖身的雞湯。
 

    待二人遣伺候的出去,準備上床歇息時,端了進來。
 

    霜露“是夫人特意送的食材,說是農戶一直養在山裡的,給少爺和少夫人暖身子。”
 

    喬昭懿聽到吃的,回床的動作頓停。
 

    正好覺得胃空落落的。
 

    自己吃不好意思,又端了碗給岑聿。
 

    熄燈入睡。
 

    喬昭懿覺得自己開始想入非非,身體也有些發熱,但尚且能忍,就是睡不著,忍不住和岑聿說話。
 

    “夫君,案子會有危險嗎”
 

    岑聿緩緩睜眼,嗓音不像以往的清亮,身體熱得驚人。
 

    一聽喬昭懿說話,更是有著酥麻感沿著四肢百骸向骨頭裡湧。
 

    很像新婚夜的感覺。
 

    他之前從未覺得自己會熱衷於那種事,但好像事情並不如他自己構想的路線前行。
 

    可是綠蘿花還沒到
 

    岑聿輕輕蹙眉,復又闔目,努力壓下混亂的思緒,“不確定。”
 

    案子推進得不多。
 

    每家票號的賬房掌櫃最近依次來回話,最終描述的取銀人,身量樣貌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