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鷺 作品
第 49 章 笑語問檀郎9(第3頁)
但快活只是一時,誰也不能保證來日,她想一直過順當日子,就要給自己身上疊加籌碼。
大腿要抱,就要抱最大的。
只要把皇帝的心抓住,高敘日後怎敢在她面前翻出波浪。
眾人注視下,喬昭懿一人輕聲道“此格局來自先人,若細細說來,只有八字,便是”
她小小賣了個關子,將眾人的心都吊起。
連皇帝都忍不住微微放緩呼吸,等著她接下來的言論。
他隱隱有種預感,自己要見證一個治水神篇的誕生。
他不知感覺從何而來,偏生確信。
面前只是一個將要十六的閨閣姑娘,未像男子般博覽群書,課業精進。
短短的瞬息,他思緒飄散,再歸攏。
直到喬昭懿說出治水八字“遇彎截角,逢正抽心。”
滿室寂靜。
八字,仿若巨石,沉入眾人心間湖底,表面不顯,卻在內裡砸出滔天巨浪
大鄴每年都有旱澇之災,歸根結底,就有部分水路太過狹窄之故,每逢春夏汛期,水流激湍,山洪暴發,等到枯水期,又是泥沙千里,沿地大旱。
這些年,工部和各處請了無數能人巧匠,專門用來應對各路旱澇之災。
但始終未得出讓他滿意的治水之法。
他從未想過自己和朝中要吏苦尋不得的良方,會出自一位從未被他放在眼裡的少女口中。
皇帝反覆念著八字格局,愈覺其中高妙。
前者截斷河道湍流處的直角,減弱水流對兩岸衝擊。
後者在河道交叉處,深挖塘心,集中水流,免得汛期河水漫溢,泛流毀岸、淹毀農田
。
心臟頓時微微澎湃。
大鄴稅收雖多,支出也多,單是官員俸祿,就佔去十分之三,各地駐軍的花銷,更是天文之數。
地動、乾旱、洪澇、瘟疫
年年皆有的變動,就算留多少銀子,每到用時,都是捉襟見肘。
這些年,凡有要事,用的多是自己的私庫,就是為著多留些銀錢給百姓。
他苦尋多年的破局之法,竟在此刻有了眉目
以這八字為總格局,再乘勢利導、因地制宜。
快的話,只需年,困擾大鄴多年的頑疾,就可盡數消除
“好孩子”
皇帝大手一揮,好一頓獎賞。
喬昭懿被皇帝留在宮中。
岑聿則率人在私宅清點,剛清出二分之一,換算下來,足值銀子六十餘萬兩。
正好臨近年關,該給陛下的私庫充些銀子。
拿高敘的東西做人情,他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至於姚相一黨。
更是好查。
他們手腳乾淨,想把姚家一下拖倒,不可能,但讓他們遭些大罪,很是簡單。
以往緝查院公報私仇的事也沒少做。
閆二來探消息,窺了下岑聿神色,就知道該怎麼做,讓人把那些府邸的下人都抓來,放進詔獄,次日再放。
如此個來回,鐵打的也受不住。
岑聿微微側身,看向宅院西邊。
天色漸黑,那裡並無什麼顯眼的東西,只不過,那是皇城所在之地。
他夫人還在裡面。
他還不知道。
喬昭懿在裡面玩得樂不思蜀。
可不管怎麼樣,還是保持八分清醒,不該做的絕對不做,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不該看的也絕對不看。
高敘一直被罰跪到申正,才被皇帝從西暖閣放出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身的,膝蓋都不似自己的,走路像踩在棉花裡,活像中風。
他漫無目的地在西暖閣附近站著,等著皇帝允他出宮。
沒想到沒等到陛下口諭,反倒等到了春暉殿的人。
來的是位俊俏的小公公,唇紅齒白“殿下,娘娘剛瞧完摺子,聽聞西暖閣的事,差小的來請您去春暉殿。”
還有輪罰跪沒做呢。
高敘“”
他心態炸了。
陛下和喬昭懿一直在西暖閣,和她聊了聊水利上的事。
人太張揚,總有後患。
她準備只懂些水經地經上的事,兼通些文墨,旁的暫未開發。
說到詩詞。
太子也笑著閒說,今年大鄴總體不錯,想必過了年,能得到不少才子的佳作。
皇帝聽到過年,不知想起什麼,忽嘆氣。
他差人取出一卷畫軸。
畫卷邊緣隱隱泛黃,細看還有摩擦出的細紋,定然珍藏許久,又常翻看。
皇帝也不報什麼期望,問太子和喬昭懿,還有身後一些學究aaadquo你們也來瞧瞧,這畫朕畫了十多年,也沒想出好詞。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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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此情此景,不如你們想想”
故事發生自三十餘年前,很多人都不知情。
皇帝未開口。
是他身後尚德全,尚公公,靜默兩息後道“這是玉儀公主。”
陛下少時曾做質子,隻身西上,前去大梁。
玉儀公主,便是當時前去和親的公主之女。
陛下能在危機四伏的西梁活下來,全倚仗著這位。
二人相依為命。
陛下很愛重她。
只是這位公主福薄,未等到陛下身回大鄴,便香消玉損。
陛下一直悼念異常。
眾人思忖,想著各種悼念的亡詞。
喬昭懿卻已緩緩提筆,腦中自然而然地浮現一首曠世之詞。
陛下既對她生有好感,正好趁熱打鐵,再鞏固一番。
讓陛下再忘不掉她這個人。
看見喬朗、看見岑文鏞、看見岑聿,都能想起她來。
只要記得三分,就能護住她許多年。
眾人沉思之際,她先動筆,異常顯眼。
一時,所有目光都看來。
喬昭懿也已寫下第一句詞,娟秀小字款款謄上“十年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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