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流歌 作品

49.第四十九章 頭鐵的裴小囡。(第2頁)

 

    “後天就開業那也要加班加點的了。”裴景書想起她的營銷的方案,眼前一亮準備試探二哥一番,卻被端著夜宵出來的老母親瞪了一眼,這才想起自己承諾的事情,只能坐直了身子,在親媽催促的目光中及時改口,“不過二哥,你晚上忙完才去車站接的人,媽可是說你中午都沒回家吃飯的,從實招來,這一整天到底都幹什麼去了”
 

    “這就被你發現了,那我是不說不行嘍”裴安和假裝沒發現母女倆的眉眼官司,喝了一口香甜溫熱的銀耳湯,一股暖流從胃部流淌到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舒了口氣,臉上卻還保持著那標準的對裴小囡無可奈何的苦笑,一五一十回答道,“白天確實幹了一件大事,我在你們學校旁邊租了個店面,已經交完押金和店租,房東也把鑰匙給我了,接下來就是裝修。”
 

    苗紅旗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她一時間都顧不上滷味店的女孩,脫口而出問,“好端端的怎麼又要開店,現在還不夠你忙的嗎”
 

    裴安和輕描淡寫,“現在出租的鋪面不多,剛好那間各方面都合適,不想錯過,就直接租下來了。”
 

    苗紅旗沒直接問滷味店的新員工,精明如他卻主動解釋道,“新店面積也快趕上女裝店的了,我也準備好好裝修一下,要趕在一中放寒假之前開業,我自己是不行的,少不得再請個幾個工人,如此要花錢的地方就太多了,暫時還不能放棄毛紡廠的攤子,那我只能先放一放滷味店這邊。把擔子都扔給爸也很辛苦,所以招個人給爸打下手,先邊幹邊教小關做滷味,以後我們自己掌握滷水秘方,其他事情都可以交給她。”
 

    聽著老二一口一個“小關”,像個麼得感情的賺錢機器,還以為俊男靚女之間至少會有點故事的苗紅旗,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望。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苗紅旗大失所望,裴景書卻是一整個喜出望外,她就知道沒看錯事業腦二哥,能讓他著迷到連家都不想回的,明顯只有跟賺錢有關的事情嘛。
 

    不過,她知道二哥搞事業很優秀,卻不知道他是這麼個優秀法。
 

    他倆暑假的第一週才下海擺攤、白手起家,暑假還沒結束,二哥就把門店搞起來,同時還能一個人撐起滷肉飯攤,就這份精力和毅力,已經夠讓裴景書心服口服了。
 

    反正她要是二哥,就舒舒服服躺在店裡當老闆,也能賺得盆滿缽滿,幹嘛還要苦哈哈的擺地攤。
 

    在接受了家人們穩紮穩打的思想後,裴景書表示要尊重時代特色,當場重新調整了對二哥的期待,他們今年起步已經是下半年的事,能有這樣的成果確實很棒棒了,她不該貪得無厭,二哥明年要是能再開兩家店,都是值得炫耀的成就了。
 

    所以,他們中途搞到女裝店這個投資項目,在裴景書心裡都是意料之外的大豐收了,實在沒想到它才是個開胃菜,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面。
 

    聽聽他說的吧,新租的店不比女裝店小,這麼大的店面單單賣滷味,就太暴遣天物了,二哥必然是要真正進入餐飲行業的。
 

    這都還沒進入十二月,飯店都弄起來了,二哥的速度,簡直是光一樣的男人。
 

    裴景書心裡為他瘋狂點了一百個贊,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尤其是看到親媽那副寫滿了失望憋屈的表情,得意忘形的她甚至顧不上追問新店具體做什麼項目,先給老母親傷口撒了一大把鹽,“二哥你不知道,媽一直在家誇你口中的小關多好多好呢,說她這麼優秀,來滷味店委屈了,還以為你招她能有一番講究什麼的。”
 

    還是她機智吧,二哥搞不好連店員姐姐的臉都沒記住。
 

    猝不及防又遭重擊的苗紅旗
 

    這小棉襖還真是靠不住,一言不合就漏風。
 

    裴安和卻出人意料的說,“媽猜的沒錯,招小關這個姑娘,確實有點講究。”
 

    “什麼”得意洋洋的裴小囡驚呆了,風水輪流轉,苗紅旗反倒重新打起精神,目光灼灼等著裴安和娓娓道來。
 

    “她是我朋友柳清的外甥女。當年我跟柳清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一起參加的動員大會,一起坐的車去省城,只不過我是直接去省城下面的公社報道,柳清他們是從省城坐火車去外地。但是那天接觸下來,我們兩個也算是一見如故,車上一路聊得十分投機,便互相留了地址,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有書信來往。後來恢復高考,柳清考上了滬城名校之一的交通大學”
 

    從他滔滔不絕講起這位朋友柳清,老母親眼中的期待,漸漸又被一言難盡所取代,有一搭沒一搭聽著,順手還把兄妹倆喝完的湯碗拿去廚房洗乾淨了。
 

    心細如髮的裴安和,這次卻沒有注意到母親的反應,說起來沒完沒了。
 

    他嘴上說著跟好友這麼多年都沒斷過聯繫,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近兩年通信他們的次數,一個手都數的過來,還都是柳清先主動找的他。
 

    比如上一次聯繫,就是在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柳清寫信來傾訴,學校有一位老教授對他寄予厚望,總是鼓勵他專研學術,最好畢業後繼續深造,甚至承諾只要接下來的兩年,也如這般勤懇鑽研,老教授就給他寫推薦信,等於是不用考試,直接保送本校的研究生。
 

    柳清很崇敬這位致力於學術研究的老教授,對方的厚愛和關照他卻受之有愧,因為他只想早日畢業回到家鄉,照顧年邁的母親,和亡姐留下的一雙兒女。
 

    這般沒有理想和抱負的心聲,他不知道如何向老教授吐露,更害怕從他最尊敬的人臉上看到對自己的失望。
 

    所以那段時間柳清備受煎熬,忍不住向好友傾訴。
 

    對方信中明明是很常見的校園生活,字裡行間也樸實自然,可錯過了大學的裴安和,實在不知道可以回些什麼,索性就用工作忙的藉口安慰自己,把這封信扔在了一邊。
 

    當然那是之前,自從事業上取得了一些成就,裴安和一點點找回了自信,也能從容面對已經是天之驕子的老友了。
 

    但他卻是真的忙到沒想起來要回信恢復聯絡,直到這次在街上不期而遇,讓他找回了曾經的好友,裴安和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語氣中滿是輕鬆愉悅,“前兩天,我看到他在大街上跟一個女孩吵得面紅耳赤,以為是什麼誤會,就上前調停了兩句,一問才知道,女孩就是柳清他親姐姐的女兒,他還沒放寒假就從學校回來,也是為了解決外甥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