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央 作品

第 149 章 開解(第2頁)

    雖然,這件事其實與她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們本人也是受害者,沒有任何人能夠指責她們當時為了自保而逃出來的舉動。

    但這兩名吐蕃女子顯然遭到了“倖存者應激障礙”的侵擾:為什麼其他人受到了侵害,她們卻能倖免於難?是不是,因為她們逃跑了,才導致那個可憐的天竺女子遭到侵害的?

    此次,需要接受心理疏導的,並不只是那名受到侵害的天竺女子,這兩名吐蕃女子,也同樣如此。

    李令月打算,將這兩件事合在一起解決。

    一想到這,李令月就不由恨得牙癢癢。明明這三個女子才是受害者,明明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然而,那些禽獸們卻能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們。

    事後,那些禽獸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反而是她們的心理出現了種種問題。

    對於這三名無辜的女子來說,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徹底從那日的陰霾中走出來。

    李令月越想,便愈發覺得,必須對這些禽獸們加以嚴懲,包括那名把自己妻子當成所有物的丈夫,也必須得到懲罰!

    既然良知和道德觀念不能約束他們,那就讓法律來約束他們,讓疼痛來使得他們記住這個教訓!

    ……

    李令月去見那名北天竺婦人之前,特地瞭解了一下她的生平。

    這名婦人名叫阿米爾,出生於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她的家庭是“婆羅門教”的信奉者。

    他們家位於種姓制度的末端——首陀羅階層,平時,他們家的人從事伺候人的活計,以及一些笨重的體力活。

    在整個天竺地區,只有少數人信奉其他教派。佔據主導地位的婆羅門教,與其他教派之間並不融洽。相較於婆羅門教的信徒數量,其他教派的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信奉婆羅門教的教徒中,最高等級的婆羅門掌管著宗教和祭祀相關的事務,被視為精神領袖。第二等級的剎帝利,則是世俗的王公貴族,負責管理天竺。

    第三等級的吠舍,是普通百姓中比較有地位的存在,商人、地主都屬於這一階層。第四層級的首陀羅,則位於各個階級的底層,為前三個階層提供服務。

    當然,天竺地區還有一群身份比首陀羅更為低賤的人,這群“賤民”不屬於四大種姓中的任何一個種姓。他們是罪犯、戰俘或者是父母跨種姓結合的產物①,作為“見不得光的存在”,他們的身份地位自然更加低微。

    這些“賤民”走過的道路,要專門清掃一遍,以免“玷汙”其他人。他們如果不慎觸碰到四大等級的人,即使他們被打死了,對方也不必負什麼法律責任②。

    當然,這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對於李令月來說,每一個大活人都是重要的勞動力。

    那些四大種姓的人敢隨便打死她的勞動力試試!

    作為社會底層人,阿米爾的地位雖然不像“賤民”們那麼低賤,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首陀羅同樣是被上面三個階級奴役的存在。

    阿米爾家裡窮,出嫁時,家中陪嫁的嫁妝太少,阿米爾還因此而遭到過夫家的責怪。在他們當地人的觀念中,女子帶到夫家的這筆錢,不是“嫁妝”,而是女子的孃家人向女子的夫家人支付的“生活費”。

    女子無論在孃家還是在夫家,都被視為“累贅”,也難怪天竺地區女子地位如此低下。

    好在阿米爾美麗勤勞,她漸漸用她的行動得到了丈夫的憐愛。有她丈夫幫忙說話,她在夫家的日子變得好過了許多。

    雖然阿米爾在夫家需要幹最多的家務活,但她還是對現狀很滿意。夫家人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她相信有一天自己能夠真正跟他們成為一家人。

    可惜,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打破了阿米爾的幻想,將她拖入現實的深淵中。

    她被路過的惡魔強行玷汙了。

    劇烈的疼痛折磨著她的身體,讓她幾乎要昏死過去。

    施暴者們的動作是那樣的粗暴,根本不顧阿米爾的死活。如果不是阿米爾還殘留著最後一絲意志,盡力減少自己受到的傷害,如果不是中途有人打斷了這場施暴,或許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被解救出來的阿米爾奄奄一息、慘不忍睹,她丈夫看到了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之後,卻恨不得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