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山煮茶 作品

第1255章 戰敗

這一刻,彷彿是因為憤怒加持,教父的氣息開始進一步膨脹。

染血熔爐在一片轟鳴聲中,從黎愔的身下倒飛而回,“砰”的一聲坐落到了教父的身前。

旋即,教父張開雙臂,直接抱住了熊熊燃燒的火爐。

“嘶啦!”

如同水入滾油的聲響,教父的身體更是在火爐的燒灼下發出一陣皮肉焦熟的氣味。

這一幕,也讓周桂秋和黎愔神色一凜。

卻見教父漲紅著臉,額間沁出一抹冷汗,時不時抽動的臉頰上更是凸起根根青筋。

他竟是用高溫直接給自己做臨時的止血和消毒處理。

【警告,當前生命值30】

教父重重喘著粗氣,喉中發出一陣嘶啞的怒吼聲,詛咒凝聚成飛旋的氣流,捲起地上諸多碎裂的石塊,朝著周桂秋飛射而去。

“啪!”

“啪!”

“啪!”

石塊在半空被琴絃紛紛切碎。

少許的碎石塊砸在了周桂秋懷裡的兔耳孩童上,引得那孩童哇哇大哭起來。

“哦,不哭不哭!”周桂秋將兔耳孩童抱在懷裡,輕輕抖動著露出寵溺的笑容:“乖孩子,我們已經十歲了,要勇敢哦!”

一邊哄著兔耳男孩,周桂秋一邊抬起頭看向教父,眼神透著些許玩味:“幻術?原來堂堂的教父,也只能看到這一步嗎?”

教父冷冷一笑沒吭聲。

但是,對於周桂秋的手段作風也算是有了深刻的瞭解,大抵上為了傷到自己,周桂秋做了以下佈置。

第一步,寧豐算準了自己會來調查局找麻煩,所以蒼澤提前將調查局變成了自己的詭域,但其中卻還隱藏了許多周桂秋的佈局。

比如她一直在忙活的草藥。

藥理加上詛咒,要做出無色無味且可以隨著空氣傳播的藥霧,實在是太過容易。

而這種藥霧應該對身體沒有直接的傷損,自己這才沒有察覺。

但是,因為寧豐清楚自己的習慣,所以就變成了和菸草結合來產生中毒的效果。

自己和多吉和尚四人的戰鬥不可謂不激烈,在抽菸的過程中,通過血液循環也是讓毒素進一步發作。

第二步,自己來到了這裡,並且遭遇了火力轟炸。

也是從踏入此地開始,幻術就已經發動了。

因為在兔子炸彈襲擊自己的時候,本來可以抵擋物理防禦詛咒的詭風衣,卻在面對兔子炸彈時沒有產生絲毫的效果。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看來,只能證明自己在那個時候已經中招。

第三步,在進一步面對面的時候,周桂秋故意說出自己中毒的情況,並搬出黎愔讓自己產生壓力,於是在幻術和劇毒的雙重干擾下,自己自然會繼續使用解毒劑和急救包。

表面上,自己的狀態在恢復。但是那種“恢復感”本身就是幻術帶給他的效果。

換句話說,是幻術欺騙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以為狀態是對的,實際上每一次使用解毒劑和急救包的動作,都是兔子詭異進一步撕咬自己的過程。

而且因為這個過程裡,自己處於被矇騙的狀態,按照自己的意識來發動效果的詭風衣,自然也就無法對兔子詭異做出防禦反應。所以,周桂秋並不是乾等著自己,而是早就開啟了詭域,趁著多吉和尚躲開自己攻擊的時候,順理成章的將自己引誘過來,繼而發生接下來的連鎖反應。

“哼,幻術、謊言、心理暗示、劇毒,你還真是和傳聞的一樣,為了贏,什麼手段都可以用。”教父冷哼一聲,腳步有些虛浮地站在原地。

“教父這話說得才是天真。”周桂秋笑道:“你能依靠自身的戰力躋身於隊長之下第一人,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和你硬碰硬,我才是愚蠢至極。不過……就算你分析出了其中的問題,但尚有兩點,你恐怕還是沒有料到。”

說著,在教父驚疑的目光當中,周桂秋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一,你真的開啟詭域了嗎?”

話音落,教父臉色一沉。

他猛地回頭看去,卻見滿目的摩天樓早就全部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恢弘的太平古城。

此時此刻,寧豐手持火鈴鼓坐在古城城門之上,那俯視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眼神,甚至那火鈴鼓上的三塊面具都隱隱透著嘲弄。

而這樣的眼神,對於教父來說顯得無比刺眼和扎心。

“不可能!”教父的聲音冷冽無比:“就算你周桂秋的幻術,已經真實到能夠屏蔽我的意識來欺騙我的身體,但也絕對不可能讓我對開啟詭域的感知產生失誤。”

“你的確開啟了詭域。”寧豐聳了聳肩,微微抬起的手指串聯著所有隊友的琉璃金線:“但是……詭域是可以壓制詭域的。所以在你被幻術矇蔽的頃刻,我用太平古城直接鎮壓了你的詭域。”

“這不可能!”教父想都不想的否定道:“你絕對不可能擁有……”

話音未落,藉著“死生契闊”蛻變的力量,寧豐凝聚了所有在場的隊員,再次釋放出了隊長級別的壓迫感。

一股直衝腦門的寒意,讓教父本能的繃緊了身體。

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駭然,因為他發現寧豐呈現出的戰鬥力和壓迫感,竟然真的如傳聞一般不亞於塞恩。

“你們這些各大戰隊的高層,還真是不死心啊。”寧豐笑著聳了聳肩:“你也好,塞恩也好,星辰會的伊拉也好,都想要親自試探一下我的水準。現在,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教父的臉色時而鐵青,時而發白。

周桂秋則是“咯咯”直笑:“再告訴你第二個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吧,那就是……你疼愛的雙子……”

話音落,周桂秋打了個響指。

雙子突然從桂花樹上落了下來,被王正德的兩條上吊繩綁著手腕,就這麼悽慘的吊在半空。細細看去,他們的身體就像是破了洞的布娃娃,很多傷口甚至很致命,幾乎已經到了氣若游絲的程度。

教父的臉色頓時變得可怕起來:“你們膽敢傷了雙子,我要你們的命!”

“哎!話不能亂說。”寧豐調笑道:“我家小誠的確將雙子狠狠揍了一頓,但是將他們傷成這樣的,可是你們自己人。”

“你放屁,我的人怎麼會……”不等教父說完,機關牆上就出現了一道顯示屏。

屏幕裡,正是雙子對捧著五色花的幾名成員狠下殺手。

而且這幾名成員更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隊長的人。

看到這裡,教父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越發難看的臉色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和扭曲感。

畫面裡,雙子沒有猶豫,反倒出手更加狠辣。

他們雖然受傷,但是實力擺在那裡,所以戰局很快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可就在此時,雙子本就重傷的身體突然出現了很多觸目驚心的傷口,這讓局面立刻顛倒了過來。

那幾名成員瞅準時機,一邊搶奪五色花,一邊趁著雙子無力反抗的時候直接對著致命處下手。

每命中一次,雙子的生命值便削減一分,教父暴怒的眼神里更是藏著一抹心痛。

“義父……義父……”雙子中的哥哥似乎清醒了過來,拖著僅剩三四點生命值的狀態吃力地開口,用沙啞到極點的聲音說道:“義父……隊長可能算計你……五色花……你得……自己……用……”

看到這裡,教父只覺得怒火彷彿點燃了全身,胸膛和心臟更是要炸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