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送錯信了(第2頁)
鬼胎的嘴一癟,張大了無牙的口正要嚎哭,可是紅霧灌入它嘴中,堵住了厲鬼的哭聲。
同一時刻,吳繼祖將書信舉起,遞到了陳多子的面前。
他的臉上隱隱見血紅,腳上不知何時穿了一雙像是被血浸泡過的紅鞋。
血光順著他的褲腿往上爬,他手腕戴了一隻血紅的鐲子。
吳繼祖的臉色平靜,眼中露出絕望、恐懼相混雜的神情。
他與陳多子相對:“沈藝殊的家書,是寄給你的嗎?”
他的聲音陰冷,將希冀與絕望混揉於其中,等待著陳多子的回應。
從趙福生的反應,吳繼祖已經隱約猜到自己找錯了人。
不過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便寄望於最後一博。
可是吳繼祖沒有獲得好運的加持。
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陳多子惶恐不安的看向趙福生,趙福生看著她:“有什麼說什麼,你怎麼回答都可以。”
“我——”
陳多子略一猶豫。
女人柔軟、善良的天性佔據了上風。
她從眼前的情況已經猜出了端倪,她接觸鬼案的時間不長,但她已經猜到吳繼祖已經是死期將至。
興許自己的回答對他來說很重要,她可能是吳繼祖救命的稻草之一。
如果回答‘否’,他可能被厲鬼殺死;
如果回答‘是’,那麼她則有可能惹禍上身。
趙福生如此聰明,已經預猜到了兩種後果,但她並沒有干涉陳多子的選擇,而是將決定權交給了她,卻是擺出了願意收拾善後的姿勢——這是屬於萬安縣鎮魔司令司大人獨有的魄力!
吳繼祖臉上的死氣越濃,眼中越發絕望。
哪怕知道盧珠兒因吳家這樣的‘人’而被厲鬼標記,可陳多子還是很難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將逝。
她咬了下嘴唇,點了下頭:“是的。”
這話一說出口,吳繼祖眼睛一亮,暗淡無光的面容甚至都回光了幾分。
他用力的挺起胸膛,打算從椅子上坐起。
可是好事並沒有因為陳多子的撒謊而發生。
紅鞋穿套在了他的腳上,那封帶血的家書不是送給陳多子的,她並非收信人!
大量血光將吳繼祖淹沒,他臉上還帶著笑意,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整個人隨即被血光吞噬。
隨後他就像是烈陽下的霧珠,破碎、肥胖的身體緩緩被血霧融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坐在他胸口上的鬼胎失去了這肥腫的人肉墊子,‘砰’聲摔落到了椅子上。
鬼胎臉上的煞氣畢現。
失去了血書制約,鬼胎即將再度復甦。
它轉頭左右觀望,意圖再重新找個宿主鑽入身體。
陳多子手足無措站在一旁,面對鬼胎又怕又懼——她顯然還不知道收回鬼胎的方法。
這也是尋常事。
普通人在厲鬼的面前太過被動,哪怕是馭鬼者也不例外。
“不能讓鬼胎殺人!”趙福生當即做出決定,厲喝了一聲。
範必死、範無救硬著頭皮答了一聲:“是!”
兩人一喊完後,又隨即壯著膽子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鬼胎大步行去。
劉義真不是第一回面對厲鬼,他取下棺材,手臂化金,已經鑽入鬼棺之中,撈起了那件被鬼棺壓制的鬼皮大衣。
擁有鎮鬼能力的特殊金臂提著鬼大衣抖了抖,內裡還包裹著一灘帶著腥臭的濁液。
那濁液一被抖出,即刻便化為一具面容陌生的男屍,隱現於鬼棺之中。
噁心鬼所化的鬼皮一旦脫離了鬼棺的束縛便瘋狂扭動,卻無法逃脫劉義真力量的鎮壓。
劉義真提著鬼皮大衣盯著鬼胎看。
他等著二範一將鬼胎按住,便將這鬼大衣套進鬼胎的身體。
可是鬼胎如此兇殘,見人就鑽肚子,一鑽即死,二範能製得住它嗎?
這個疑惑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後他便知道答案了。
只見二範走到那太師椅旁邊,一左一右各伸出了一隻手,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閉著眼睛硬著頭皮按向了鬼胎的腦袋。
鬼的身軀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這也是人面對厲鬼時,束手無措且居於下風的主要原因之一。
範必死、範無救兄弟二人也是鎮魔司的‘老人’之一,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在伸手按壓鬼胎的時候,兩人已經做好了伸手落空的心理準備。
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兩兄弟齊齊伸手的剎那,掌心卻摸觸到了一個溼滑、陰冷的軟膩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