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良本良 作品
上架感言(第2頁)
我穿過人群,走進已經搭建好的靈堂,看著躺在棺材裡的父親,這時再見到他,距離上一次我見到他已經隔了超過一年。
我當時想哭,但又哭不出來,於是瞪著眼張大嘴,直到別人用力拍我的後背,我才總算哭出聲來。
我人生的第一次啼哭是在對親人說我來了,而我這一次的哭泣卻是因為親人離開了。
有人說我父親的死是因為我,因為我這些年漂流在外,我父親很掛念我,於是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我也覺得是這樣,於是渾渾噩噩了好幾天,期間有問起父親的死因,他們說是半夜心梗,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樣,畢竟當時在家裡的只有我父親和我後媽,而他們已經分床很多年了,儘管我當時有主張驗屍,但沒人聽我的。
父親的去世帶走了我對這個家鄉的最後一點懷念,也讓我從真正意義上失去了“家”。
為父親守靈之後,我想要再次離開,臨走前我回到我居住了十多年的家裡看了一眼,進屋的時候習慣性的說了聲:“爸我回來了。”
沒有回應,沒有人影,屋裡靜悄悄一片,什麼都沒有,這一刻我的心裡感受到的悲傷,還要遠勝於看到父親去世時的模樣。
我甚至想,之前我發了那麼高的燒,結果一夜過去就好了,是不是因為我父親為我擋了一災呢?
離開家後,我再次四處漂流,期間也認識了一些朋友,他們總是說羨慕我心無牽掛四海為家,自由自在不被世俗所束縛,我聽了之後也只是笑笑不說話,一次又一次的喝下杯裡的酒。
直到第二年清明節,我回到老家給父親掃墓,想著晚上回到以前住的家裡睡一夜,才發現房子已經被後媽租出去了,而我後媽則帶著她兒子以及她父母住在另一套房子裡。
租戶是一群在酒吧工作的年輕人,六男兩女,他們把這個充斥著我為數不多的童年回憶的房子弄得烏煙瘴氣,亂的不成樣子。
我找到我後媽,跟她說希望她能讓那些租客離開,這房子我要住。
她拒絕了,說要指著那些租金過日子。
於是我在老家睡了幾天長椅,期間想了很多和父親有關的事,比如他早就跟我說過想離婚,但因為她生了兒子,所以就打消了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