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25章 啟明製造廠 靈異120區(第3頁)



    陳子輕甩了把辛酸淚“我完全能明白你的心情。”



    下一秒就說“你會叫鬼魂嗎”



    “哪啊,我哪會啊,我只知道鬼怕黑狗血,大蒜頭,糯米。”鍾菇下了床,她掀開墊背,“你瞅瞅。”



    陳子輕靠近了她一點,藉著檯燈的光發現床底下有一些豆子,還有一層白色顆粒。



    “我驅著呢。”鍾菇用手沾了點顆粒捻捻,“這是鹽。我房間的窗臺也被我放了糯米跟鹽,布了結界。”



    陳子輕覺得鬼能穿牆遁地,瞬移什麼的。任何障礙都沒用。



    一雙手握住了他的兩側胳膊。



    鍾菇個子比他高,特地岔開腿站著抱住他,抱了很久,說“向寧,我想給小萍燒紙。”



    陳子輕被抱得有些不自在“去哪裡燒”



    “放映廳後面吧,那塊樹不多,不會引發火災。”鍾菇這會的精氣神恢復了不少,她主動把窗簾拉開了,陽光在玻璃窗上叫囂。



    陳子輕不適地閉了閉眼睛,耳邊有悉悉索索,他知道是鍾菇在換衣服,就沒睜眼。



    不多時,鍾菇把房門打開了。



    陳子輕趁機喊馬強強,說了要去燒紙的事“小馬,你去嗎”



    馬強強囁嚅“我不敢去。”



    “燒紙有什麼不敢的。”陳子輕問道,“鍾菇,要買紙錢吧”



    “我家裡有,清明的時候剩下的,都帶上。”鍾菇的聲音從洗手間裡傳了出來。



    於是陳子輕跟鍾菇去燒紙了。



    放映廳後面跟生產區的其他地方相比要空曠些,鍾菇用樹棍清理出一塊地,從袋子裡拿出一捆又一捆紙錢。



    青天白日的,燒紙不會像晚上那麼瘮人,除了他們,還有別人也在燒紙。



    陳子輕隨意瞟動的視線收回來,又迅速瞟過去,誰在那邊燒他沒喊鍾菇,徑自順著焚燒的氣味停在西邊圍牆處。



    女同志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入神,她往火盆裡撒一張紙錢,快燒到手了都沒發覺,是陳子輕及時拽開了她。



    這時候女同志才注意到陳子輕,她的氣色太差了,頭髮乾枯,臉是黃裡透著灰。



    陳子輕關懷道“同志,你是在給小萍同志燒紙嗎”



    女同志蒼白的臉上肉眼可見地閃過驚惶,她連火盆跟沒燒完的紙錢都不要了,爬起來就要跑。



    陳子輕在她跑走前一刻說“我們也是來給小萍同志燒紙的。”



    女同志滯住。



    陳子輕直給她看“鍾菇同志在堆紙錢呢。”



    女同志看了,她的驚惶明顯淡了下去,被另外的情緒代替。



    陳子輕觀察著她的反常,試圖在原主的記憶庫裡找到能對應的信息,沒找出來,應該就是廠裡的普通工人。



    “對於小萍同志的去世,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都為她感到痛心。”



    “嗚嗚”



    女同志捂嘴蹲下來哭泣,她微敞的領口裡掛了一條蒜頭項鍊,褲兜圓圓鼓鼓的,好像也有蒜頭。



    陳子輕都見著了,他不動聲色“同志,請節哀,務必保重身體。”



    “怪我,都怪我。”女同志沒有章法秩序地說著,“當時我摸到了手,我太害怕了,不敢說。”



    “要是我說出來,阻止大家看電影,他們就不會出事了,是我害了他們。”



    陳子輕心跳加快“什麼手”



    “太冰了,我旁邊的同志變了,剛來的,都是汗,很熱,不是他的手,我碰到的不是活人的手。”女同志驚恐萬分,聲音打著顫。



    陳子輕的腦子儘可能地轉快一點,再快一點,好把最新信息整理起來,他問語無倫次的女同志“電影你看完了嗎”



    女同志精神脆弱“我沒有看完,我跑出去了。”



    陳子輕想起來了,到門口時被一個女同志撞到,估計就是她吧。



    “我好怕他們找我,我對不起他們,”女同志隔著褂子緊緊攥著脖子上的大蒜頭,指甲摳進去流出汁液,“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那樣子,我以為只有我自己遇到了邪門的事”



    陳子輕聞著大蒜味說“同志,你先別哭。”



    女同志哭得更離開了,也沒法交流了。



    陳子輕渾身是汗地回到鍾菇身邊“我記得你看了那場昨天今天明天是吧。”



    鍾菇擦著火柴“是啊。”



    陳子輕嗓子發乾“你還記不記得放映廳坐滿了”



    “坐滿沒有吧。”鍾菇把擦亮的火柴放進紙錢上面,篤定地說,“差不少呢。”



    陳子輕感覺坐在放映廳時的那股子冷捲土重來,全身骨頭要僵了,他跟鍾菇在同一個放映廳,看同一場電影,鍾菇說位子離坐滿差不少,可他看到的卻是坐滿了。



    “鍾菇,西邊圍牆那裡有個女同志,她也在給小萍同志燒紙,你們一起燒吧,我有點事要做。”



    陳子輕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那些倒下的同志裡大多都已經意識不清了,少數能出點聲,他去了一個男同志的病房,問出內心的猜測。



    “同志,你生病當天在放映廳看電影的時候,有空位嗎”



    男同志小幅度地搖頭。



    猜測成立了,陳子輕的心也撲通一下沉到了底,當時有兩批工人在裡面,一批活的,一批死的。他和那些工人都見到了死的。



    鬼沒有分身之術吧,不可能這個座位分一個,那個座位分一個,天女散花一樣散開。



    所以,不止一個鬼。具體多少隻不知道。



    陳子輕像是幾秒之內滄桑了幾十歲,他垂下雙手跟腦袋,無力地走出病房,越是他不敢走哪個方向,就越被現實掐著脖子往哪個方向丟。



    而且怕什麼來什麼。



    怕鬼,有了鬼,怕有一窩,還真就有一窩。



    “一窩啊”陳子輕靠著牆壁蹲下來,兩手抱頭把冷白的臉深深埋了進去,就以這個絕望的姿勢蹲了很久。



    他突然記起來,剛開始進這個世界,也就是賬號登錄官方流程快走完的時候,監護系統好像有自稱是“此區的管轄者”。



    所以,此區是什麼區



    之前陳子輕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如同風過無痕。



    現在



    陳子輕的內心深處“咕嚕”冒上來一個猜測,他不敢信。



    可是那個猜測壓根不受他的控制,飛速變大,鼓漲,“嘭”一下炸開,無孔不入,他躲不了,不得不去面對。



    “十陸系統,請問這是什麼區”



    系統機械冰冷的聲音緩慢響起“靈異120區。”



    陳子輕“”



    他戰戰兢兢“這這這這個區的特點是”



    系統“鬼比人多。”



    陳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