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126章 茶藝速成班 真會給你老公惹麻煩.......(第2頁)

“你要你老公跪多久?”謝浮眉眼帶深情的笑,“跪到明天?”

他風度翩翩,鬆弛慵懶地凝視著眼前有點走神的人:“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跪久了,膝蓋就疼了,我怕你心疼。”

陳子輕回了神,快速伸出手。

一枚戒指緩慢地推進他指尖,一路推到最裡面,尺寸剛剛好。

謝浮起身,他破天荒地沒在意西褲上的摺痕,笑著讓他老婆給他戴上戒指。

陳子輕以為這就可以了。

卻不想謝浮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了上來。

臺下掌聲四起,遲簾的心臟沒來由地像被人狠狠攥住,又快速鬆開,徒留讓他茫然無措不能適應的痛感。

章女士的注意力始終都在兒子身上,他一有不對,她就及時察覺到了。

“兒子,你怎麼了?”章女士不動聲色地問。

遲簾下意識說:“胃疼。”

章女士輕拍他胳膊:“你先回去。”

“我不。”遲簾抓了抓打理過的碎髮,佔一手粘膩的髮蠟,他嫌惡地抽出身前口袋裡的帕子擦手,“我還要跟老謝他們幾個聚會。”

章女士說:“你不是胃疼嗎?”

“吃兩片藥就行了。”遲簾打電話給司機,讓他買了藥送過來。

遲簾跟大家一起去樓下吃酒席,胃藥的效果發揮出來了,他脫離了那股子不舒服,正常交際。

直到大蛋糕被推出來,謝浮跟他老婆握住刀,在蛋糕上劃下去。

他老婆對他笑,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遲簾的心臟再次出現了被攥住又鬆開的感覺,比前一次還要強烈,殘留的痕跡也要久一些,他的西裝下滲出一層冷汗,在要被人看見前一刻伸手扶額,掌心陰影攏住擰起來的眉頭。

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家眷,酒宴上並不嘈雜。

遲簾卻覺得雜音吵得讓他煩躁,他想踢開桌子雜碎餐具,讓他們閉嘴。

這太他媽神經了。

不過疼是真的疼,心臟手術的副作用來得這麼晚,這麼突然。

遲簾坐在滿堂賓客中間,坐在發小的訂婚宴上,獨自淋一場毫無預兆的雷陣雨,身上溼透,腳邊聚成一灘凌亂水跡。

不多時,孟一堃端一份蛋糕過來,遞給他說:“老謝的訂婚蛋糕,吃兩口。”

遲簾吃了,去衛生間吐了。

他腸胃絞痛,讓司機去給他別的藥,不要原來的那種,原來的沒用,他癱在休息區的沙發裡,西裝脫下來蓋住腦袋,襯衫釦子解了兩顆,收在西褲皮帶裡的下襬有一部分在外面,青澀的狼狽和荷爾蒙混為一體。

有不知哪家的少爺,不知哪家的小姐陸續來接近他,撞他槍口了。

“滾。”

遲簾破口大罵:“都他媽滾!”

把人趕走,他按著胃部蜷縮起來:“老子胃疼,也沒個人來哄哄……想喝點熱水都沒……盡整些虛的,只知道饞老子身子……”

訂婚宴結束後,陳子輕沒有休息,他參與了發小聚會環節,自顧自地吃著謝浮給他夾的菜。

桌上有道菜裡放了很多香菇丁。

謝浮挖了兩勺在碗裡,陳子輕沒有下意識去給他把香菇丁挑出來吃掉,要是挑了就完了,接下來至少一週別想早睡。

陳子輕嚥下嘴裡的食物,他們都訂婚了,謝浮還是沒有安全感,還要一有機會就給他來場考核。

他自認為已經給出了忠誠。

一對一期間,他不可能在身體或者精神上面開小叉,哪怕一瞬間。

碗裡多了一塊竹筍,陳子輕夾了吃掉,他對謝浮說:“別給我夾了,我不能在吃了。”

“肚子都沒鼓。”謝浮把手伸過來,放在他肚子上面,揉揉,捏捏。

陳子輕嘴一抽,他放在桌邊的手機響了,是他班裡關係要好的同學之一。

同學:哥們,班級群你看沒看?一會就是99+,我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生怕錯過什麼信息。

陳子輕放下筷子回:還沒看,在吃飯。

同學:知道我們聊的什麼吧?你的訂婚直播。

陳子輕:你是第一個私我的。

同學:那不是顧慮你的謝家準兒媳身份,派我做代表了嗎。

同學:我作為你的好朋友,都讓他們的私信給轟炸了,以為我藏著這麼好吃的瓜不分享,我掉進黃河都洗不清,哥,你怎麼不說你認識京大校草?

陳子輕:你沒問啊。

同學在輸入扇掉又輸入,糾結了會發來一條:那我們平時跟你分享京大校草八卦,你回去不會跟他說吧?

陳子輕往後坐了坐,靠著椅背打字:沒說過。

同學:我就說吧,你未婚夫哪像是能聊八卦的樣子。

同學:哥你放心,週一來學校,沒人對你指指點點,都覺得你牛逼。

陳子輕:我不擔心這個,別人的眼光我能忽略掉。

同學:也是,你心態強到爆,還特能藏事,誰能想到我們一夥人猜來猜去的京大校草他老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班級群在狂聊,學校論壇首頁全是相關帖子,沒有惡評。

就算有,也迅速被刷下去了。

農大電子信息系出息了,拿下了京大校草。

陳子輕跟同學聊了會,說在吃飯,晚點有時間再說。

同學:成,你們吃你們的,群裡讓我轉告一句話,就是那什麼,幫我們跟你未婚夫道個喜,祝你們訂婚快樂!

陳子輕:我會把你們的祝福告訴他的,謝謝。

一縷酒味鑽進陳子輕的呼吸,孟一堃在給大家倒酒。到陳子輕的時候,他說:“孟同學,別給我倒了,我不喝。”

斜對面的遲簾冷不防地開口:“顧知之,為什麼老季跟一堃是季同學,孟同學,我是遲少。”

桌上氣氛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被點名道姓的陳子輕抬頭,臉上是應對遲簾這提問的驚訝:“因為我們沒做過同學啊。”

遲簾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痴的問題,五官一扭。

年初和老謝打視頻的時候,這個土裡土氣的傢伙叫他遲同學,他說他們不是同學,於是對方改稱呼,叫他遲少。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一下就想起來了,畫面還不模糊。

遲簾像給尷尬的自己找點事做似的拿起手機刷刷,聽說是他出國治療以後,這個顧知之才去一中上學,所以他們的確沒做過同學。

叫他遲少是應該的,合理的,沒毛病。

謝浮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掀了掀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黑皮基佬做作地拉著謝浮的袖子,他嫌棄地收回視線。

孟一堃拿著酒站在原地,等謝浮哄他老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哄完。

哪知謝浮只說:“多少都要喝點,我的發小們要敬我們酒。”

他老婆就順了他的意:“要敬酒啊,那好吧。”

看似是謝浮哄人,實際剛好反過來。

顧知之有幾下子。

孟一堃哂笑,何止是幾下子,根本就是幾百幾千下子。

酒倒完了,孟一堃回到座位上舉起酒杯:“老季,阿簾,我們給老謝跟顧知之敬杯酒。”

“敬二位,祝長長久久。”

大腦第一個想到的祝福吐出來的那一刻,孟一堃汗毛四起,一個談不上多舊的片段在他眼前浮現。

去年八月底還是九月初,他,謝浮,季易燃二人給遲簾跟顧知之敬酒。

現在是,他,季易燃,遲簾二人給謝浮跟顧知之敬酒。

兩次都有他跟季易燃。

他莫名生出一種被命運操控的悚然,第二次不會是他,謝浮,遲簾二人給季易燃跟顧知之敬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