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寡夫門前是非多 你趁機佔我便宜......(第3頁)
【你亡夫在世時,他把自己的積蓄都上交給了你。】
陳子輕詫異,那他怎麼沒見著?
【都讓你經營人情世故,散光了。】
陳子輕抽抽嘴,原主是大方了,到他頭上就不得不緊巴巴地過日子。
“南星啊,活藥止痛膏有嗎?給我來兩貼。”
陳子輕的思緒被衛生所外的聲音打散,他找了止痛膏送到外面,瞧見來的是三叔,就把人扶進去。
三叔光著膀子,指揮他把止痛膏貼在自己後腰哪個位置,嘶嘶地抽著氣。
陳子輕啪地將藥膏拍嚴實,三叔發出殺豬的嚎叫。
嚇得陳子輕還以為他要不行了,又是給他倒水,又是給他按腰。
過了好一會,三叔才緩下了那股子鑽心的痠痛,他沒說重話,只是叫侄媳離他遠點,剩下一貼藥膏他自己能貼。
陳子輕過意不去, 他給三叔省了個零頭。
三叔笑他之前做散財童子賺一大把好名聲好話, 現在知道要過日子了。
陳子輕訕訕地笑了笑,他隨意地嘮了幾句,問道:“三叔,我四嬸跟四叔是怎麼認識的啊?”四嬸不會是被騙來下廟村的吧?
“媒婆說的親,你四叔第一眼就看直了,走不動道了。”三叔樂呵呵的,“別不信,你四嬸年輕時是這個,”
他豎大拇指。
陳子輕說:“我沒不信,四嬸現在也挺清秀的。”
“你四嬸是明媒正娶,大花轎抬過來的。”三叔拍拍褲腿上的灰塵,回憶著往事,“你四叔是真的喜歡,打心眼裡的喜歡。”
陳子輕猶猶豫豫:“四嬸像是很怕四叔。”
三叔把眼一橫,滿面這有什麼問題的表情:“燒鍋的怕自己老闆怎麼了,就該怕,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才會老實待在家裡,不生二心。”
陳子輕一聽三叔這話就知道又是個大男子主義。他敷衍幾句,送走了三叔。
男的跟男的做,事前事後的清潔工作都很重要。
四叔看起來並不像是會顧慮到那方面的人。
陳子輕坐在門檻上,兩手托腮望著路上的來往村民,四嬸沒有怨氣,不是他的目標,四叔的怨氣不深不淺,也不在他的頭部名單裡面。
也許他們之間沒什麼大問題。
兩口子過日子,許多事都是外人不知道的,不瞭解的,也插入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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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村裡家家戶戶都把冬天要蓋的棉被跟襖子拿出來曬,三伏天驅驅黴味。
一場大雨轟隆而來。
地面冒煙,灰塵浸溼的味道散進風裡,陳子輕深吸一口,莫名地想,要是有隻狗就好了。
外面鋪滿叫喊聲,搶稻子的搶稻子,收棉被的收棉被,抱襖子的抱襖子,一時間到處都是倉裡倉慌的身影。
陳子輕曬的東西少,他沒怎麼手忙腳亂,自己這邊收好了就去幫二嬸。
“行吶行吶,可以吶。”二嬸渾身被雨打溼,她把還在外頭的閨女叫回來,對陳子輕說,“你的稻子沒溼吧?”
陳子輕搖頭。
二嬸眉間泛起憂愁:“我這溼了不少。”
“沒有啊,我剛才看過了,就一點。”陳子輕說。
“那叫一點?夠吃上半個月了,我讓小云快點,快點,她倒好,就擱那磨蹭,死孩子要是聽我的話,稻子不就抖搶回來了……”二嬸碎碎叨叨。
陳子輕聽得耳朵疼,乾脆說她溼的那點稻子,他會給她補上。
二嬸以往是會假假地推脫一番就收下,現在卻不肯要,叫他護著自家的東西,別總往外散。
……
陳子輕還是給二嬸送了半袋稻。
先前絞稻機下鄉攪稻,絞一旦稻才三塊錢,村裡只有二嬸捨不得掏錢,她家那麼多的稻子,硬是靠她跟丈夫用雙手抓著稻子在木板上摔打出來的。
溼的稻子要是不補上,她十年後想起來,都能在半夜氣醒,跑到閨女的房間一通叫罵。
陳子輕脫掉膠靴放在屋簷下,他坐在乾燥的地上院裡的果樹在風雨裡飄搖。
這場雨總算是下來了。
不知道梁津川在小屋裡做什麼,下雨了,他腿上的切口疼不疼。
陳子輕這個念頭一起就忍不住去偷看,小屋的門是掩著的,梁津川躺在床上睡著了。
桌上有攤開的課本和習題冊,是英語。
陳子輕走到桌邊檢查梁津川的課業,沒有錯的地方,都是對的。梁津川的字很好看,無論是中文,英文,還是算式數字。
這麼一手瘦金體,怎麼會不好看呢。
陳子輕很想問梁津川的瘦金體是在哪學的,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他寫出這麼老練如藝術品的瘦金體。
算了,別想字體了,也別在村裡打聽了。
陳子輕努力收回沒來由地非要關注的地方。他轉過臉去看床上的男孩。如果不出意外落下殘疾,男孩將來是能走出大山去外面闖蕩的。
殘疾了也有可能,活著就有可能。
梁津川是主角了,他的未來會是敞亮的,新梗概的後續走向可能是,窮小子發家史。
九零年代發家致富的機遇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陳子輕想到了蒼蠅櫃裡的那頭豬,可惜找不到正當的時機拿出來賣,不然就能賣不少錢。他嘆著氣走出小屋。
手頭很緊。
沒有賺錢的地方,只能拿死工資。
好在梁津川的腿沒有醫藥開支,否則他這個嫂子真的要愁死。
陳子輕坐回屋簷下看雨,他要先搞定村裡的幾大重怨氣戶,平安度過明年夏至的某個時辰完成主線任務,再做標註任務,等支線任務二。
標註任務不好做,他得住樓房,開汽車,以及,嫁給有錢人。
小腿殘缺的梁津川在他腦中浮現出來,他抿了抿嘴,鞋底蹭著一點土顆粒。
給梁津川一雙假肢,他的人生一定會天翻地覆。
陳子輕撐著下巴想,梁津川你等著,我會送你假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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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好多八卦,從早聽到晚不帶重複的。一般都是以“我跟你說”“聽說了嗎”“那誰啊”開頭。
陳子輕有意無意地蒐羅到了一些,後面能不能用上再說。
二嬸的怨氣消下去了,第一波完成一半,剩下一半是梁錚,他還在外地做活。
陳子輕打算先做個怨氣中等的,他剛選好目標,梁津川就發燒了。
不清楚是不是那場雨引發的。
梁津川不是發的高燒,是低燒,持續了好幾天都不退,陳子輕想給他物理降溫,卻無計可施。
“你不讓我碰,梁錚又沒回來。”陳子輕在床邊來回走動,跟接生的丈夫似的,“我找三叔四叔給你擦身子可以不。”
他憂心忡忡:“或者我去叫寧大夫,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這麼硬撐著,會出毛病的。”
梁津川閉著眼,讓他滾。
“你別總是讓我滾啊。”陳子輕嘀咕,“我哪回真的滾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按你說的做……”
他對上男孩因為不舒服發紅的眼睛,嚥下後面的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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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燒退了,陳子輕燒起來了。
陳子輕是高燒,身子一陣陣的發冷,他大夏天的蓋著厚棉被還覺得冷,一個勁地打哆嗦。
這不行,他每天大早上都要去塘邊挑水完成日常任務,去一趟得穿過三條田埂,來回就是六條。
燒不退,他挑不動水。
陳子輕想用積分買最高效的退燒藥。
系統:“沒有。”
陳子輕充滿質疑:“退燒藥又不是多稀有的藥,怎麼可能沒有。”
系統:“正因為不稀有,我司才不對宿主出售。”
似乎有點道理。
陳子輕打開窗戶趴在窗邊,他見到個小孩,趕緊捂嘴躲到牆邊,讓小孩走開點,別被他傳染了。
小孩好奇地墊著腳扒窗戶。
沒有糖吃,也沒有人陪他玩,他無聊地滾著彈珠玩去了。
陳子輕等來從院裡出來掃門口的梁雲,讓她幫自己去衛生所叫寧向致。
冷戰中的寧向致帶藥箱上門,他公式化地給陳子輕量體溫。
量到近40度。
寧向致讓陳子輕趴著,他從藥箱裡拿出專用棉布擦擦手:“我現在要在你屁||股上打退燒針。”
陳子輕拽著褲腰帶:“我不打,我不要在屁||股上打針,你趁機佔我便宜。”
寧向致的心思被戳破也不尷尬:“退燒針都在屁||股上打。”
陳子輕說:“胳膊上不也行嗎?”
“屁|股上的肌肉多,一針下去,藥吸收得快。”寧向致不快不慢地提醒他把褲子扒下來點,自己要給他擦酒精。
陳子輕燒起皮的嘴唇抖動,他這身體的屁||股是個白饅頭,還是發酵得非常到位,剛出鍋的那種白饅頭,稍微掐一下就會深陷進去。
既有彈性,又很飽滿綿軟。
寧向致在衛生所就常常偷看他的屁||股,最近冷戰不但沒減少次數,偷看的頻率更高了。
顯然已經到了欲||火|焚|身的臨界點。
他脫了褲子,寧向致還能找到打針的地方?真的不會把針打他自己的大腿上?
屋裡就他們兩個人,不對,兩根乾柴,寧向致見了沒阻礙物的饅頭|屁||股,連人都不做了,還會做醫德高尚的大夫?做夢吧就。
陳子輕的腦細胞一活躍,人就更迷糊了,我這副身體怕打針嗎?
【你怕打針】
陳子輕吃力地坐起來,他跌跌撞撞地走進小屋,抱著胳膊一副瑟瑟發抖的死樣:“津川,我不想打針,我害怕。”
梁津川尚未開口,寧向致就帶著藥箱走了進來。
……
陳子輕燒得太厲害,退燒針還是要打。
在屁||股上打。
不過在場的人多了一個,就在旁邊坐著,寧向致不敢亂來,他只能竭力壓下躁動走流程。
陳子輕趴在床上,屁||股要被注射的地方擦了酒精涼絲絲的,他的臉歪在外沿,顴骨跟眼周燒得通紅,鼻子嘴巴里都往外噴著火燒的呼吸。
“南星,以防你亂動,我必須錮著你。”寧向致握住陳子輕的腰,他膚色是白的,卻比不上被他握著的那一小片皮肉。
梁津川眯了下眼睛。
袖子上忽然多了一股扯力,他垂眸,趴著的人拉著他的袖子,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寧向致正要進針,嫂子信任依賴小叔子的畫面衝進他眼裡,他這個健全英俊的曖|昧對象成了個擺設,氣得他後槽牙咬緊,面上擠出溫和的笑容:“津川,你嫂子這是在幹什麼,打個針而已,怎麼比抱在懷裡不會走路的小娃娃還怕。”
梁津川一般是不回應的,此刻,他破天荒地出聲:“誰知道,大概是發,”
舌尖抵著牙齒,將後面那個有違理智的,“S”開頭的字換掉。
他淡語:“矯情吧。”
用他袖子擋眼睛的人怕打針怕得直抖,甕聲甕氣地說:“我不矯情……”
梁津川冷笑,是,你不矯情,你發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