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78. 寡夫門前是非多 這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第2頁)

陳子輕邊託著他搓肥皂泡,邊問道:“那他們有沒有求你完成什麼遺憾心願?”

梁津川被他搓得背上竄火:“你覺得我像是能讓鬼魂張口求的人嗎。”

陳子輕搖搖頭, 不像。

鬼和人一樣, 也只欺負善茬。

不過樑津川從前那個身體情況,是比較容易被鬼影響甚至附身的。

畢竟人的身體一差,磁場就亂了。

“這麼介意我能見鬼,”梁津川捋幾下溼漉漉的頭髮,已脫青澀稚氣的五官讓人怦然心動,他將嫂子喜歡的一張臉送到嫂子眼前,“你不是會仙法嗎,仙子,你給我畫個符念個咒讓我沒了陰陽眼不就行了。”

陳子輕被叫仙子,臉都冒煙了:“我只會皮毛。”

梁津川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腔調重複並強調:“嗯,我的嫂子只會皮毛。”

陳子輕眼神飄忽,轉瞬間就鎮定了下來。

“別管我了,你洗你自己的。”梁津川抹掉腹部的肥皂泡,擦在嫂子的嘴上,“站我前面洗。”

陳子輕嘀咕:“最好是在你的手能碰到的地方洗。”

“你別掐我。”陳子輕壓低聲量,“不然我會叫的,澡堂裡有其他人呢。”

梁津川舉起雙手:“這樣好嗎?”

“好。”陳子輕匆匆洗頭洗臉洗身子,還是被小叔子捂著嘴掐了。

兩人藉著水流弄了一陣子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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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宿舍裡的蚊香差不多燒完了,地上零零散散的躺著蚊子屍體。

陳子輕把它們掃進簸箕裡,他輕手輕腳瞧了眼坐在書桌前寫題的少年:“444,為什麼梁津川見到的鬼,我都見不到?”

系統:“你確定?”

陳子輕:“什麼意思呀?”

系統:“也許你見到了,你當是人。”

陳子輕似懂非懂片刻,恍然大悟,他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但有幾個重生的,還有一個能見鬼,這個背景整得跟豪華套餐似的。

梁津川能見到任務以外的鬼魂。

而他則是能見到任務有關的鬼魂,沒關係的就……有的能見到,有的見不到,比較隨機。

感應方面也是。

今晚他要不是在梁津川的提示下找到正確位置引魂,他別說見到佔雨的鬼魂,甚至都感應不到她的鬼氣。

是他的意識數據不穩了嗎?

陳子輕將笤把跟簸箕靠牆放:“444,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啊?”

系統:“沒有。”

陳子輕不放心:“你再檢查一下,或者跟相關的部門反應一下,我總感覺有。”

系統:“沒有!”

陳子輕有點懵逼,好好的怎麼還撒氣了啊。

他無奈地說:“沒有就沒有吧,我對你的敬業能力是認可的,我只是不太相信你們公司的服務器。”

系統:“那你給買個新的?”

陳子輕哈哈:“我哪買得起,我又不是你公司老闆的私生子。”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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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接下來幾天都沒見到佔堯生,他趁一個午休時間把梁津川拉去水房,問起鬼的事。

哪知梁津川說,鬼在地上躺著。

陳子輕傻眼,他指著最後一個水龍頭問:“不是站在那?”

梁津川眉目睏倦:“不是。”

陳子輕昏頭昏腦地,那水龍頭偶爾滴水,還有他摸過的手是怎麼回事?

系統毫無預兆地跳出來:“是別的任務世界跟這個世界重疊了一個小數據碎片。”

陳子輕:“……”他很無語,“你怎麼不早說?我以為那裡站了個鬼。”

系統:“那是我司的技術員失職。”

陳子輕懂了,444沒臉說。他一言難盡:“兩個世界的數據碎片重疊對我會有影響嗎?修沒修好啊?”

系統:“沒影響,修好了。”

陳子輕鬆口氣,不干他事就不操心了,他犯嘀咕,這個世界那個世界的,竟然還能產生數據重疊……

怪嚇人的其實。

萬一哪天重疊部分不是碎片,而是一大塊,那不是崩了啊?

“回吧。”陳子輕拉著梁津川,腳忽然像是被一隻手拽了一把,他下意識做出踢的動作。

猜是那隻鬼乾的。陳子輕沒有管。

這次的小插曲像是打開了什麼墨盒,一樓的老師用水房都會被拉腳。

有鬼。

多半是以前在水房突發疾病死的老師,死後留在那裡了。

老師們有些害怕,要學校請道士超度送走。

學校只能那麼做,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進行,怕被學生們看見。

教他們相信科學,打擊封建迷信的校領導老師們搞這出,那臉面不就被打得啪啪響,以後還怎麼教書育人。

雖然一碼事歸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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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裡安生了,陳子輕還在等佔堯生那邊的進展。

首城有幾個東山路,佔堯生動用了很多人逐一搜查,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一支勢力在一個賭|博的地方逮到了個嫌疑人,是搶劫犯團伙裡的其中一個。

起先那個搶劫犯很不配合。

直到他被夾掉十根手指甲,拔掉所有的牙齒。

據搶劫犯透露,那晚他們闖進去發現了很多錢財,得知房客是個有錢人,這才翻箱倒櫃的把人找出來帶走,綁|架她幹一票大的。

路上她要逃跑,有個弟兄失手殺人,他們只能分屍滅跡。

老家傳說,只要不把頭跟身體的其他部位埋在同一片地方,死人的怨靈就找不到他們。

佔堯生把搶劫犯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氣,叫他帶路。

找到佔雨那顆頭的時候,被佔堯生的人叫來的陳子輕跟梁津川也在現場。

佔堯生相比招魂那次要平穩許多,他問陳子輕:“我妹妹有沒有跟我說什麼?”

陳子輕重複梁津川的耳語:“她對你揮了揮手。”

佔堯生愣愣的:“投胎去了嗎?”“是吧。”陳子輕說, “她這輩子已經結束了, 要開始她的下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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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雨全屍下葬。

葬禮過後,佔堯生就去警局自首,交代他的殺人事件。

陳子輕是從西裝男口中得知的這個事。

西裝男名叫王建華,不是拉皮條的,他開公司,手底下幾十個人。

陳子輕很詫異:“看不出來。”

“我這是接地氣。”西裝男坐在他的小店裡,習慣性地遞煙。

遞過去才想起來大師肯定不抽菸,就要把煙拿回去。

陳子輕在他前一步有了動作。

“你怎麼在佔堯生身邊做事?”陳子輕夾著煙送到嘴邊。

王建華見他挺嫻熟,心想,大師更接地氣。

“有個地皮在爭,”王建華給大師點菸,“想拍佔大少爺的馬屁看能不能被批下來。”

陳子輕瞭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王建華深有體會:“可不是,有時當大爺有時當孫子,身份自由切換,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二人吞雲吐霧期間,迎來送往了幾波客人。

王建華目睹大師做成買賣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大師,你這店……”

陳子輕擺手:“別一口一個大師了,你叫我南星就好,天南地北的南,星星的星。”

“那行,我就不見外了。”王建華笑道,“南星,你生活上有困難嗎?上回我和你說的我有門路,你沒忘吧?”

“倒是沒忘。”陳子輕吸著煙,“就是暫時沒那個打算,我主要是照顧小叔子,次要是賺生活開支,小店在學校附近,他有個事我也能及時趕過去。”

王建華順了順他的中分頭,小叔子就是大師的哥哥,叔嫂才是他們的真正關係。

“南星,你對你小叔子也太上心了。”王建華驚歎,“我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沒見哪個嫂子比你更有良心的。”

陳子輕剛要開口,就聽見他來一句:“長嫂如母。”

想到梁津川那麼大個人還愛叼||著|奶||嘴玩,陳子輕老臉通紅,讓一口煙給嗆到了。

王建華誇張地站起來,滿臉的自責:“我這煙不行,辣口,下回我帶好煙給你抽。”

陳子輕讓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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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又有客人上門,揮著手嫌棄煙味難聞。

陳子輕趕緊掐了菸頭。

“我不打擾你發財了。”王建華也掐了,給他一張新名片:“有需要就打給我。”

陳子輕把新名片塞進兜裡,他送走客人,數了數票子就提交了答案。

支線任務二完成了,積分獎勵進賬戶,還有一張“讀心”技能卡,不限時,限制範圍,一米之內有效,超過一米就沒用。

支線任務好,每次的獎勵都不止有積分。

陳子輕一邊收拾店裡的雜物,一邊盤算他在這個任務世界的進度,這回真的只差日常了。

一串腳步聲行至店門口,陳子輕喊了聲:“歡迎光臨。”

腳步聲沒進來。

這不對勁,陳子輕轉頭一看,來人是蔣橋。

“你怎麼,” 陳子輕快速把手上的紙板塞角落的麻袋裡,“有什麼事嗎?”

蔣橋沒說話。

去年冬天在醫院,他揚言往後他走他的陽光大道,不再有交集。

今年夏天就出爾反爾了。

原因在於圈子裡有人聊到這家店,儘管裁剪跟布料都一般,但老闆會搭配,眼光獨到十分有個性,配的衣服穿出來會讓人眼前一亮。

蔣橋起了疑心,因為寡夫死在1996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根本不知道將來流行的是什麼。

可他眼前的這個店裡,每套衣服都很時尚,得是20年以後了。

寡夫不是重生的。

只是為了不露出破綻,才順著他當時的,“你和我一樣”的定論往下走。

那麼,住在寡夫身體裡的人是誰?

寡夫人呢?

寡夫死了,死在農藥之下。

蔣橋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色彩,他握了握拳頭,轉身離去。

陳子輕莫名其妙地,蔣橋搞什麼,突然過來,一聲不吭的站了會就走。

當陳子輕環顧店裡衣服的時候,他一個激靈,哦,他在蔣橋面前暴露出自己不是重生的事了。

暴露就暴露了吧。

“隨遇而安。”陳子輕虔誠地默唸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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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陳子輕就遇到了不能讓他靜心的事。

這天陳子輕照常送梁津川上早八,他尋思不進貨就沒開面包車,騎著自行車來的店裡。

老遠就瞧見街上有一輛警車,街邊圍著很多人,他好奇地找一個人詢問:“前面怎麼啦?”

那人啃著油條張望:“有個店夜裡被燒了,火才撲滅。”

陳子輕唏噓:“啊,怎麼燒起來的啊,是老闆自己不小心還是讓人給點的?”

“現在還不清楚,一個店全燒沒了,太慘了。”

陳子輕認同地嘆氣:“確實太慘了。”

前面有人往這邊來,見到他的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李老闆!”

“李老闆!燒的就是你的店啊!”

陳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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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炸了。

店裡刮的衣物跟底下放的庫存通通燒了個精光,損失慘重,一朝回到解放前。

陳子輕看著烏漆抹黑的牆壁,這是他租的店面,肯定要給房東把牆裝修成原來面貌,這鬼樣子沒法交差。

梁津川攬著他的肩,心疼他的事業受到重擊。

陳子輕伏在小叔子的懷裡:“就我的店起火,這麼有針對性,你幫我問問附近的孤魂野鬼。”

梁津川嘆息:“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只能見鬼,不能和鬼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