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79. 寡夫門前是非多 嫂子,你要給我生孩子了......(第2頁)

“南星!什麼是鬼抬人啊?”王建華看不見怨魂,趕忙緊張地問道。

“也沒什麼!”陳子輕麻利兒的點香,隨口解釋道,“就是鬼選中了一個人,想把那個人抬到陰間去,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啊?”王建華又驚又呆,哪裡有一絲經營一家公司的大老闆氣勢。

在處理不了的靈異現象面前,誰都是個瓜。

陳子輕把手裡點燃的香迅速甩到地上,那四個抬著陳太太的怨魂一碰到這些香,就好像撞在了牆上隨即退後,換個沒有香的地方想繼續前進。

可它們顯然沒有陳子輕投香的速度快,陳子輕很快就用香把它們圍了起來,這四個怨魂霎時間就如同被困在了一個密閉的房間裡,它們抬著陳太太怎麼都走不由香圍成的圈子。

而當這些怨魂被圍住的時候,床上的陳家豪就恢復了知覺,拿到了身體的支配權,他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漂浮不動的太太,惶恐不安地向陳子輕問道:“大師!這是什麼情況?”

“老陳啊!這叫‘鬼抬人’!”王建華吼一嗓子,他倒是挺會現學現賣。

“鬼抬人?”陳家豪一臉驚愕。

“沒錯,你還記得全家福上那兩個人影嗎?”反正離做法還有些時間,陳子輕就跟他講,“那兩個人影是站在你太太和你女兒身後的。”

“你知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意思?”陳子輕問道。

“是什麼意思?”陳家豪不解。

“那兩個黑影不是鬼,而是鬼留給你們家的信息。”陳子輕說,“怨魂的意思是,它們現在缺兩個人,現在它們看上你的太太和女兒了,想把她們抬走。”

“什麼?”陳家豪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那現在怎……怎麼辦啊?”陳家豪一陣恍惚,半天才回過神來,求助地看著陳子輕。

“沒事,既然這四個正主都已經出現了,方法也還是有的。”陳子輕思索著,“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四個,我原來想的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鎮的住?”

越往後,音量越小,大師底氣不足。

然而在場的兩個老闆都當他是神,沒瞧出他的心緒。

“啊?四個……”陳家豪怔住了。

陳子輕“嗯”了一聲。

“南星,這四個怨魂不是都被你困住了嗎?”王建華湊到陳子輕耳邊,“難道處理起來還有什麼困難?”

陳子輕翻白眼:“你也太小看這些怨魂了,我這點小把戲最多也就只能困住它們十幾分鍾而已。”

“對了!”陳子輕衝陳家豪說,“你趕緊給醫院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派人看好你女兒,最好能把她綁在病床上。”

他憂心忡忡:“防止我這邊一處理不好,這些怨魂就把你女兒給抬走了。”

“哦!哦!好的!”陳家豪聽了慌忙點頭,他一刻也不敢耽誤,手忙腳亂地找出自己的手機給醫院那邊打電話。

沒過多久,只聽“噗嗤”一聲,地上香全部都燃燒了起來,眨眼間就化為了飛灰,而漂浮著的陳太太又動了起來,向著外面飄去。

鬼抬人又開始了!

“幹嘛啊,當著我的面,就這麼簡單的想把人抬走嗎!”陳子輕氣惱地搓搓臉,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花積分買的銅錢,這是這些並不是零散的銅錢,而是由一根紅繩串聯了起來,像是一根銅錢組成的鏈子。

他一甩手中的銅錢鏈子,頓時便捆住了怨魂的雙腳,讓他們無法動彈,而被捆住的地方更是冒出縷縷難聞的青煙。

顯然這些銅錢要比剛才的香要厲害多了,只可惜這樣的銅錢鏈子他只准備了兩條,因為他根本沒想到會有四個怨魂。

真是服了。

見有兩個怨魂被困,剩下的兩個怨魂被激怒了,一股凌冽的陰風瞬時就在屋內颳了起來,房間裡的窗簾還有毛毯被席捲向了房頂。

“嗚嗚……”

兩個怨魂丟下了陳太太,滿是怨恨地向著陳子輕撲了過來,刺骨的陰風凍得人發顫,他的臉色很快就蒼白起來。

邊上的王建華,還有剛打完電話的陳家豪,他們已經被眼睛的畫面給駭住了,一時間竟忘記了要逃走。

“拼了!”陳子輕狠狠一咬舌尖,一股鮮血流出。

他穩住心神掏出一把摺好的紙劍,用舌尖的鮮血迅速在劍上畫了個符,然後手指一抖,就將帶血的紙劍向其中一個怨魂|射|了過去。

“嗤!”

一股被洞穿的氣流聲響起,被紙劍刺中的怨魂如洩氣的皮球一般,尖叫著,怨氣迅速消散。

這這帶血紙劍的威力確實很大,也是他的保命殺招之一,只可惜……

劍只有一把,而鬼卻有兩個。

宿主通常不能買現成的驅鬼道具,只有材料。紙劍不像元寶幾下就能搞定,折的過程中念個咒還要在靜心的環境下進行,根本不能被打斷,他眼下折不了了。

“哇!”

一大口鮮血吐出,一個怨魂轟擊在了陳子輕的身上,他頓時只覺內臟一陣劇顫,受了不輕的內傷。

好在是內傷,小叔子檢查不出來。

“嗚……”又是一陣陰風響起,怨魂再次撲了過來。

來不及反應的陳子輕只能就地一滾,趴在了飲水機的後面。

“嘭!”

在怨魂的一轟之下,塑料的飲水機霎時崩裂開來,裡面的水化作水幕將陳子輕溼透。
凌冽的怨氣透過水幕,在陳子輕的胸口留下兩道駭人的傷口,鮮血直流。
這回是外傷。

而陳子輕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顧不上回去怎麼跟小叔子交差了,因為怨魂再次咆哮著向他襲來。

瀕臨絕境的陳子輕雙眼一眯,再不想辦法的話,他作為宿主自帶buff不會交代在登出前的任何時間地點,但第一筆單子鐵定會黃。

那可不行。

他往懷裡一摸,發現還有幾根剩下沒用的香,他趕緊點燃這些香,向著怨魂飛快地甩了過去。

一個簡單的“香陣”布成了,怨魂被香圍住,速度立刻就緩慢了下來。

陳子輕利用這個時間在自己的左手心處,用血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文,隨後艱難地扶牆站了起來。他兇巴巴地瞪著撲過來的怨魂,咬牙道:“我是沒有紙劍了,可是我今天一樣斬你!”

“掌!”

陳子輕的左手迎著撲來的怨魂,一掌拍出,氣浪吹得他髮絲倒飛,而他掌心的符文也正好印在怨魂的額頭位置。

風停了!

原本被捲到空中亂飛的凌亂雜物如失去力量一般,紛紛墜落。

被陳子輕按住額頭的冤魂身形一動不動,漸漸的,怨魂就像是融化的冰雪,一點點的消散了。

而陳子輕還站在那裡維持著按冤魂額頭的姿勢,此刻躲在遠處的王建華跟陳家豪兩人已經被嚇得半死,當看見臥室裡的恐懼現象消失了,兩人都手腳並用地爬跑了過來。

“南星?你沒事吧?”

王建華關心地上去查看,他發現大師身前的衣物被血染紅一大塊,整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登時就慌了:“你……你不會死了吧?”

陳子輕只是因為虛弱,被自己一口氣給堵住了,他聽了王建華的話,情緒一激動:“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他吐出了一口淤血,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南星!你剛才也太猛了吧!”王建華對大師的崇拜和敬重更上一層樓,“四個冤魂都讓你給打跑了!”

陳子輕沒好氣地白了王建華一眼,他剛才差點就讓單子黃了,狼狽的都想叫怨魂爺爺了,哪裡猛了?

“咳咳……其實我也怕啊,我頭一回遇到那種場面。”

王建華只當是謙虛的成分居多:“我幫你看看你胸口的傷。”

陳子輕擺手:“沒事,讓怨氣傷的,冤魂散了就成普通皮外傷了,血也不流了,過天把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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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的一家就在陳家原來的位置,他們是一家六口,太太跟女兒在戰亂中不見了,所以一直不肯走,非要把家人補齊才肯散去。

陳子輕化去他們的怨氣,燒了兩個紙人給他們,幫他們補上了,一家人能整整齊齊了。

這第一個單子是王建華介紹的,他結識的人非富即貴,出手闊綽。

再加上是真的救了命,化解了全家的不幸。酬勞不可能淺薄。

陳子輕回去的時候手上提著個小木箱子, 裡頭裝著一塊金磚跟一筆現金, 他有種在演民國戲的既視感,隨時都要迎來槍戰,王建華給他打掩護,他會匆忙坐上一輛黃包車離開戰火之地。

“這會兒老陳跟太太去醫院接女兒了,他們家裡要安頓一陣子。”王建華開著車,“等他們安頓了,我就跟他提你服裝店被燒了的事,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幫你施工,材料工人都他出。”

陳子輕靠著副駕的椅背,胸口陣陣的疼:“這怎麼好意思。”

“你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王建華不開玩笑,“他帶妻女給你磕二個頭都是應該的。”

陳子輕忙說:“要不了那份上。”

他望著車窗外的首城富人區夜景,精氣神有些虛弱:“回頭我換新門面了,找他安排人幫我建。”

王建華轉頭:“你要換新門面?”

車差點撞進路旁的花圃裡。

陳子輕坐起來:“開車的時候別亂看,我是要全須全尾到家的。”

王建華乾咳:“我提議我們在老陳家或者在酒店過夜,你堅持回去,開夜車本就不安全。”

陳子輕抽了抽嘴。

王建華將一片洋樓甩在後頭,再問他換門面的事。

“有那想法。”陳子輕打哈欠,“現在的都讓燒沒了,我不想接著開了,就裝成原來樣子退租。”

王建華四十多歲,又是個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生意人,他站在年長者的角度說:“你會捉鬼,一晚上就賺這麼多,幹嘛還做小買賣。”

末了就主動給自己解惑:“我想起來了,你早前跟我講過,是為了你的小叔子。”

陳子輕一想到小叔子,胸口的傷就更疼了,他不和王建華搭話了,扭過臉朝向車窗,偷摸找系統諮詢一鍵去除傷口的業務。

系統:“沒有。”

陳子輕:“求求你了,444,你幫幫我。”

系統讓他滾蛋,他不滾蛋:“拜託拜託,我真的需要辦這個業務,多少積分都可以。”

系統:“奇奇,你怎麼就不能居安思危,不能為自己做長遠打算?積分是宿主的命,你隨便就用。”

陳子輕怔怔的:“長遠打算?多遠啊?下個世界嗎?”

系統沒出聲。

“我不想那麼遠,下個世界有下個世界的任務。”陳子輕說。他上個世界留了十幾萬的積分,這個世界做完了主線任務跟兩個支線任務,在這期間雖然時不時的花費積分,但除了前年給梁津川買假肢,其他時候都沒有大開支,積分還算充足。

系統:“你那兩條血痕要用大量積分抹掉,但你去醫院,從縫合到長肉一共也花不了一張綠票子。”

陳子輕發愁:“不行啊,我回去前就要藏好尾巴,不然我小叔子把我衣服一扒,看到我的傷了,他會一邊盯著我,一邊在自己胸口劃四道。”

系統:“劃唄,你管瘋批做什麼,疼得又不是你。”

陳子輕抿嘴,他也疼啊。

.

凌晨二點過半,陳子輕回到學校,他把木箱子暫放在王建華那裡保管。

王建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信任感動壞了。

木箱子裡的錢財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像大師這麼拿他當朋友的,可不多。

王建華正色:“南星,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給你鎖在保險櫃裡,你要用,隨時跟我說。”

“好啊。”陳子輕叫王建華別把車開進去了,還叮囑他隱瞞自己受傷的事,也叮囑陳老闆不要說出去。

王建華答應下來。

“這回不能像之前那樣說話當放屁,答應了就要做到。”陳子輕不輕不重地警告他,“否則啊,你以後有個什麼邪事,我就不幫你了。”

王建華白了臉,忙再二保證。

陳子輕目送他把車掉頭,徑自東張西望,梁津川沒在校門口蹲守。

也沒在宿舍門口。

他就躺在下鋪床上,在嫂子劃好的範圍。

陳子輕進宿舍的那一刻,不止胸口跟舌尖的傷沒了,衣服上的血跡也沒了,他沒事人一樣邁著輕快的腳步去陽臺舀一瓢水,對著下水道口洗洗手,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