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11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三天(第2頁)

 

    “我明白。”江扶水和師傅聊了會實驗上的事,他見浴室的水聲停了,就儘快打了個招呼掛掉電話。
 

    浴室裡傳出喊聲“扶水哥哥,我的衣服呢”
 

    “我現在給你拿。”江扶水把少年的揹包拉鍊拉開,沒多看,只拿了上面的衣物。他去浴室門口,敲敲門,“我怎麼遞給你”
 

    “噗哧”
 

    一門之隔,裡面響起少年的笑聲“扶水哥哥,你真好玩,你竟然問我怎麼遞,當然是用手遞啊。”
 

    江扶水臉一紅,他看門打開了,就立即把衣物塞進還在擴大的縫裡,給它堵上。
 

    送進去的衣物沒有被接住。
 

    江扶水又往裡面送了送“析木”
 

    浴室裡沒動靜。
 

    江扶水皺眉“別在這時候玩。”
 

    他透過門縫往裡看,門縫裡的人也在往外看,他們四目相視,大眼看小眼。
 

    “怎麼不接衣服”
 

    “你怎麼不進來”
 

    兩人同時說話,門外的聞到了門裡跑出來的水汽,門裡的吹到了門外的冷氣。
 

    江扶水冷不丁地看見一片白種透粉的胸脯,他倉促地偏開頭“析木你,你為什麼不把浴袍繫好”
 

    陳子輕說“我是男的,你也”
 

    想到這個世界沒男女性別之分,他就改了個說法“不想系,熱。”
 

    江扶水背過身,拿著衣物說“你快換上,穿整齊了再出來。”
 

    陳子輕穿上乾淨的衣褲出來,他頭上搭著毛巾,渾身都是柿子的甜澀,因為他用的是江扶水的沐浴露跟洗髮水。
 

    同系列,同個味道。
 

    沈文君的信息素味道。
 

    江扶水對他說“無聊就開電視,桌上有蘋果。”
 

    陳子輕被寵壞的小少爺範兒地往床上一坐“沒洗,我不吃。”
 

    江扶水給他洗了放在桌上“可以了,吃吧。”
 

    陳子輕擦著頭髮想,原主對江扶水的定位很到位,確實是個鄰家哥哥。
 

    如果江扶水不是他的
 

    任務目標之一,他就不用廢這個勁了。
 

    那他這個時候會在哪,做什麼
 

    在虞家,跟虞平舟一塊兒吃晚飯。今晚虞平舟應該不會有應酬。
 

    前提是他在家,沒外出玩。
 

    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心境,他要以大局為重,不得不在剛知道虞平舟心臟秘密的階段就轉移陣地。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擦好了頭髮,吃掉了蘋果,江扶水才洗出來。
 

    房間不逼仄,設備都很齊全,也有格調,而且能觀景,價格不會便宜到哪去。
 

    陳子輕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一座橋橫跨整片江,橋上五光十色,住在附近的拖家帶口來遛彎,來來往往地穿行著。
 

    江扶水拿著手機看信息“析木,我待會有個飯局,部門都去。”
 

    陳子輕扭頭“我不能跟著嗎”
 

    江扶水說“可以跟著,你口罩拿下來露了臉”
 

    陳子輕不高興“是楚家準孫媳的身份,還是虞董事長弟弟的身份妨礙你建交”
 

    江扶水正色“都不妨礙,我只是怕你麻煩。”
 

    “怎麼會。”陳子輕笑彎眼睛,“有扶水哥哥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江扶水抓抓散落在額前的半溼髮絲“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都到門口了,換上鞋子了,少年卻突然說“算了,我不去了。我在酒店睡覺,你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那行。”江扶水暗自舒口氣,“有人敲門別開。”
 

    陳子輕“”
 

    “會有怪獸把我抓走嗎”他做出恐慌的表情。“我好害怕的。”
 

    江扶水“”
 

    清晨雨停了,下午天地乾燥,看不出半分昨晚下過雨的痕跡。
 

    夏天的陽光太強勁。
 

    陳子輕跟著江扶水一夥人去山裡採藥,他一個外行,對什麼都新奇,屁顛屁顛的。
 

    江扶水偶爾心血來潮地當個老師,給陳子輕講一講沿途看見的藥材,告訴他那是什麼,有什麼藥效。
 

    陳子輕拍照記下來,誰知道他以後能不能用得到。
 

    就在陳子輕隨意地拉了下路過碰見的一株植物,又去揉鼻子的時候,頭頂倏然響起江扶水的制止聲“別揉。”
 

    晚了。
 

    已經揉了。
 

    陳子輕閉氣“好臭。”
 

    要窒息了。他頭暈目眩眼前發黑,真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鼻子都要臭掉了”。
 

    江扶水快速拿出一種布擦拭他的手指,空氣裡散發出有點刺激的藥水味。
 

    陳子輕動了動鼻子,臉色一變“江扶水我嗅覺失靈了”
 

    吃驚得連稱呼都換了。
 

    江扶水被他叫得神經發疼“暫時的,過一兩個小時就會逐漸恢復。”
 

    陳子輕這回長記性了,走路就走路,不要手欠,看到哪個花草植物就要薅一下拽一把
 

    。
 

    林子裡的地形複雜,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辨別方向的設備開始出現故障,隨時都要失靈。
 

    不能再往裡走了。
 

    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就在附近找找藥材,達不到自己得要求也只能作罷,安全第一。
 

    陳子輕坐在潮溼的石頭上看手機,信號很弱,距離他嗅覺失靈過了幾個小時了,他的嗅覺怎麼還沒
 

    恢復了。
 

    陳子輕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面,隨便擦擦腦門上的汗,走路走得太累,嗅覺哪個時候的恢復的都沒發現,他喘著氣放空大腦休息。
 

    下一瞬,他發出奇怪的“咦”聲,什麼味道
 

    好像是花香。
 

    四周沒有花,怎麼會有花香估計是叢林深處飄出來的吧。
 

    陳子輕沒多想。
 

    直到一縷酸味撲進他鼻子裡,他忍著不適環顧周圍,誰把檸檬帶進山裡啦
 

    不遠處,江扶水的兩個同事在那說話,一個給一個看自己的筆記。
 

    陳子輕站起來,沿著酸味過去,他腳步一轉,躲到樹後。
 

    看筆記的男人對捧著筆記的男人說“你的信息素酸酸澀澀的。”
 

    捧著筆記的男人小聲“很多人覺得檸檬不好聞,一聞就增加嘴裡的分泌物,討人厭。”
 

    “誰說的,我就喜歡。”
 

    樹後,陳子輕的嘴巴張成鴨蛋形狀。他他他他他能聞見信息素了
 

    陳子輕連忙去找江扶水。
 

    beta在和帶隊進山授課的專家談論,見少年慌慌張張地跑來,整個人很不對勁,他在對方大喊大叫前把人帶去後方。
 

    從少年口中瞭解到事情大概,江扶水並沒有感到驚詫“那oga前不久才生過孩子,還在哺乳期,他的信息素分泌濃度異於常人。”
 

    江扶水從口袋裡拿出巴掌大的電子記錄本“析木,你能聞到其他oga或aha的信息素嗎
 

    陳子輕剛要搖頭,這個動作戛然而止。
 

    “我聞過花香,很淡。”他湊近江扶水,“你身上就有,和我聞的一樣。”
 

    江扶水記錄的動作一停,追求他的oga信息素是一種花,對方剛才腳滑抓過他衣服。
 

    oga在他過程中把自己的味道留在了他身上。
 

    陳子輕觀察江扶水的神色波瀾“我真的能聞到了”
 

    江扶水點頭“只要接下來三天你對信息素的感知力沒消失,他就是穩定性的。”
 

    陳子輕難掩興奮。
 

    不一樣了,各種信息素進到他的世界,所有都鮮亮了起來。
 

    陳子輕激動地抓住青年的胳膊“扶水哥哥,我感應到信息素,是不是代表我快能分化了啊”
 

    江扶水說出幾個專業上的名詞,見他迷茫又沒耐心,撓了撓眉心,儘量換成通俗易懂的用詞。
 

    陳子輕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就是他感知
 

    上的變化,跟先前那株藥材帶來的衝擊有關係,誤打誤撞。
 

    至於後期會不會因此分化,有這個幾率,但沒這個臨床數據。
 

    “我會放平心態的。”陳子輕忍著不立刻發訊息告訴虞平舟,他仰視專心給他做筆記的青年,“扶水哥哥,你還能三次分化嗎”
 

    江扶水抿唇笑“怎麼可能,老天爺又不會給我開小灶。”
 

    陳子輕心說,還是給你開了的,只不過開歪了,讓你二次分化了,慘得哦。
 

    “那不是還有你參與的腺體移植技術嘛,我想看你做回aha。”
 

    江扶水反應平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陳子輕拿掉青年衝鋒衣上的葉子“扶水哥哥,你做aha的時候,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江扶水沉默了一會,他時隔四年,再次說出自己曾經的信息素“海鹽。”
 

    陳子輕眨眨眼“一定很好聞”
 

    江扶水笑得有幾分羞澀。
 

    陳子輕望了眼他做的筆記,望了眼做筆記的他,認真的帥哥蠻養眼的。
 

    “我聞到信息素的事,你先別告訴你的老師好不好,”陳子輕說,“我暫時不想讓除了我們以外的第三人知道。”
 

    他有顧慮“還沒確定長久性的呢,等確定了,我再考慮要不要對外公開。”
 

    江扶水隨他的意願“好,我不告訴老師。”
 

    那個長陵最優秀的oga目前在國外忙於家族事業,對他的態度很冷淡,他們的師生關係怕是活不成了,要死了。
 

    陳子輕跟著江扶水在“湟陽”待了十幾天,在這期間,他沒見江扶水在他面前跟沈文君有過聯繫。
 

    大概是私下裡進行的。
 

    沈文君忙死了,也風光死了,他在國外談生意,給沈氏把國際市場的最後一道關卡打通,深秋時節差不多就能回國。
 

    陳子輕沒工夫應付沈文君,他的日常是給虞平舟跟楚未年報備,獲得周衍明的修養情況,以及,踏進江扶水的內心世界。
 

    恨不得有個分身術。
 

    江扶水的部門這次出差結束,緊跟著就是假期,他們在“湟陽”分道揚鑣,各自回家待兩天。
 

    陳子輕和江扶水回了孝培。在這之前他總想著回來,卻一直沒回來,這次才付出了行動。
 

    江扶水的老家在一個很老舊的小區,陳子輕邊走邊打量。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也在這個小區住過。”陳子輕對上江扶水茫然的目光,“你給過我一塊麵包。”
 

    他的眼中順勢浮出回憶之色“我把你當我唯一的朋友,想要你做我的鄰家哥哥,在我每次受難迷惘想放棄的時候,都能給我一塊麵包,鼓勵我再堅持一下。”
 

    江扶水依舊不在他的頻道。
 

    陳子輕在心裡嘀咕,麵包是大的小的
 

    大的。夾心。
 

    陳子輕馬上說“那是個非常大的夾心麵包,
 

    很貴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江扶水為難道抱歉,真的沒印象了,我給過不少看起來很餓的小孩麵包。88”
 

    陳子輕撇嘴,江扶水家境不好,還當大善人啊
 

    到了江扶水家樓下,陳子輕聽他說“析木,你在這等我,我上去陪我爺爺說會話就下來,帶你去找酒店。”
 

    陳子輕臉色不好“我不能去你家嗎”
 

    江扶水沒說話。
 

    陳子輕得到了答案,臉色更差了“你爺爺不喜歡我”
 

    “老人家都還沒見過我,怎麼就不喜歡我了我長得這麼好看”陳子輕呼吸有點紊亂,他抑鬱地瞪過去,“是你的意思吧,你不想我去你家,扯出你爺爺做你的擋箭牌,直說就好了啊,扶水哥哥的話,我哪有不聽的。”
 

    “不用你帶我找酒店了,我走了,我連夜回長陵,免得讓你覺得孝培的空氣因為我變渾濁我還以為我們這些天的相處,已經從朋友變成好朋友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我不後悔自己去年從湖裡把你救上來”
 

    少年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不多,只有一滴,很大一顆,晃動著掉落,彷彿都能聽見水花“啪”地盛開的響聲。
 

    有人路過,江扶水把少年拉進樓道,笨拙地和他解釋。
 

    陳子輕眯了眯溼潤的眼睛,有隱情
 

    江扶水遞給他紙巾,猶豫著透露家裡的隱秘“爺爺只想我帶女oga回家。”
 

    陳子輕不解“為什麼”
 

    江扶水把行李放在腳邊地上“爺爺說我上輩子很喜歡一個女oga。”
 

    陳子輕驚訝地捂住嘴巴“你爺爺難道有前世的記憶”
 

    江扶水搖頭“我問過了,他不是記得前世,他是做夢夢到的。”
 

    陳子輕若有所思“那個女oga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