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35 章 萬年窮逼(第2頁)

 

    陳子輕下意識看嶽起沉的兩條大長腿,這殭屍活動起來跟人一樣,不蹦不跳。
 

    他又在網上搜了搜,也有說殭屍更恐怖的,因為殭屍咬人,鬼不咬,鬼通常直接嚇死。
 

    而殭屍是一口一口吃,死得慢,很受折磨。
 

    陳子輕的視線從頁面轉移到嶽起沉的嘴唇上面,想看看他的牙齒,最好是摸摸。
 

    嶽起沉把空了的泡麵桶推倒“小和尚,家務我不讓你做了,你要是在去汙上給不了貢獻,那就從哪來回哪去。”
 

    “貧僧今晚救了你呢。”陳子輕提醒。
 

    殭屍忽而就低笑起來,他把小和尚給整發毛了,才笑著說“我讓你救了我需要你救沒記錯的話,我從頭到
 

    尾都沒向你求救,是你上趕著,”
 

    陳子輕打斷道嶽施主,冷靜點,不要造口業。
 

    本作者西西特提醒您任務又失敗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嶽起沉哧了一聲。
 

    陳子輕偷偷瞪面前的殭屍,瞪著瞪著就晃起了神,啊喲,睫毛好長哦。
 

    跟小刷子一樣。
 

    陳子輕揉幾下臉讓自己忍住想要上手的衝動,他說起師父的安排,說起嶽起沉老爹“貧僧這一入世,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嶽施主你如今是一個人,路長,四季更長,有貧僧和你同路,可以讓你不寂寞。”
 

    嶽起沉嫌棄地掃了掃他“那還是讓我寂寞吧。”
 

    陳子輕“”
 

    “不說了,晚安。”陳子輕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他按著桌面站起來,那會兒在驅除女鬼的過程中遭了罪,身上好幾處都青了紫了,明天得買跌打酒擦擦。
 

    次日是個陰雨天。
 

    樓下的炮竹衣被雨水浸溼打爛,髒兮兮的。
 

    有關4樓的遭遇,陳子輕不清楚樓里人聽說了多少,又是個什麼想法。
 

    反正昨晚之前住在這的,今天還住在這,沒有慌里慌張地搬走,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一切照常進行。
 

    因為新郎及時送醫,沒生命危險,新娘在病房照顧,新婚夫妻的感情不受影響。
 

    似乎對鬼樓裡的住戶來說,只要沒死人都不算事。
 

    倒是4樓的新郎他爹看到陳子輕,恭恭敬敬地叫他小師父,把他當救命稻草。
 

    兒子兒媳的婚房傢俱損壞了一些,這沒什麼,破財免災。
 

    “小師父,你能一直住在303嗎”新郎他爹說。
 

    “那是不行的。”
 

    “像我們這麼倒黴的海了去了。”新郎他爹惆悵地蹲在一樓的樓道口,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和尚,給人一種要是他有女兒,就會想盡辦法讓小和尚還俗的感覺。
 

    老人家說“佛祖給小師父指派了使命,你是不能永遠住在這裡,其他人也在等你去救,不止活人,還有死了的也需要小師父用慈悲心去感化,好讓他們放下害人之心去投胎轉世。”
 

    “我之前還以為小師父不會捉鬼除妖,有個什麼嚇人的事就求佛祖菩薩保佑,是我看走眼了。”
 

    “小師父是得道高僧啊”
 

    陳子輕聽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他哪是高僧,他只是會點道士的術法而已。
 

    當然,這是真道士的術法。
 

    所以他跟市面上那些會假把式,逼格高人五人六,收費還死貴的各種大師相比,就還不錯。
 

    陳子輕安撫了新郎他爹幾句,他去買跌打酒的途中發現有個人加他,直覺告訴他是原主的網戀,他立馬拒絕。
 

    和尚能談戀愛嗎
 

    當然不能。
 

    六根不淨,四大不空,七情六慾不能完全阻斷的是假和尚。
 

    原主早就破戒了。
 

    沒準原主師父讓他入世的真正目的,是讓他經歷長期誘惑他去經歷的
 

    一切,最終歷經千帆回頭是岸。
 

    原主師父還對他抱有期待。
 

    陳子輕才回去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他把手機放一邊,脫下衣服給自己擦跌打酒“是哪位啊”
 

    電話那頭傳來吃驚的聲音“小師叔,你沒存我的號”
 

    陳子輕遲疑“長明”
 

    “師叔,是我,我是長明,救命,你快來救我跟與燈。”兩大護法之一很窩囊地求助。
 

    陳子輕一聽他和另一個護法在警局,腦闊就疼。
 

    真服了。
 

    護送的任務結束了就回寺裡不好嗎,非要在城裡轉悠,這不,轉出事了。
 

    陳子輕沒火急火燎地趕去警局,他把身上的淤青都擦了藥酒,穿回上衣,戴上棒球帽,裹著一身藥酒味去找殭屍。
 

    不在沙發上,不在次臥,而是在窗簾後面。
 

    陳子輕撩開窗簾看到青年垂首站在牆邊,雙眼睜著,他有一瞬間連心跳都停了。
 

    雖說他知道這裡面藏著一隻殭屍,也清楚對方會睜眼“睡覺”,突然看見還是會感到悚然。
 

    陳子輕定定神“嶽施主,我要去一趟警局,你能陪我去嗎”
 

    嶽起沉沒有丁點反應。
 

    陳子輕嘀咕“不知道他怕不怕黑驢蹄子。”
 

    感應到什麼,陳子輕仰頭,嶽起沉眼珠轉動著,盯在他臉上。
 

    不說話,就這麼盯著。
 

    陳子輕嚥了口唾沫,他重複了一下來意。
 

    “不去。”嶽起沉把他推到窗簾外面,獨自享受那一小片陰暗。
 

    陳子輕被推得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下來,窗簾裡的殭屍不愛出門,物種多樣性,他不好強人所難,只能自己去了。
 

    雨下大了,陳子輕在警局門口收傘,放在門邊靠著,他拍拍斜飛到衣褲上的雨珠,抬腳走進警局。
 

    “小師叔”
 

    長明和與燈異口同聲。
 

    警員看過來,陳子輕摘下棒球帽夾在胳膊下面,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兩大護法進局子是因為他們在燒烤店跟人起衝突,根源是別人罵他們死禿驢,他們當時沒反擊。
 

    直到那夥人朝他們吐口水,鄙夷地嘲笑他們是騙錢的假和尚。
 

    交手導致燒烤店遭了殃,那夥人跑了,攤主要兩個和尚陪,他們沒錢,攤主不放他們走,還說現在的和尚最起碼開大奔,怎麼會沒錢。
 

    僵持不下的結果是執法人員登場,把他們帶來了這裡。
 

    陳子輕走流程,帶兩個護法離開警局。
 

    長明比與燈要沉住氣,但也只是和與燈比而已,他這時抓著比他小好幾歲的小師叔袖子,無措地說“小師叔,燒烤店的賠款怎麼辦”
 

    與燈直接就哭。
 

    陳子輕在警局外的屋簷下杵著“我沒錢,別問我。”
 

    而後長明也哭了。
 

    陳子輕無語,他安靜地看著雨中的車流和行客,
 

    徒然大叫“都別哭了”
 

    兩大護法頓時噤聲。
 

    “店主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們馬上給我回寺裡。”陳子輕雙手捂臉,用不知何時汗溼的手心蹭幾下。
 

    “小師叔,這下著大雨,我們怎麼回啊。”長明吸鼻子。
 

    與燈用僧袍的袖子擦眼淚,抽抽噎噎“我們可以去小師叔的住處嗎,就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陳子輕說“我住在鬼樓,你們確定要去”
 

    兩個護法齊齊搖頭,他們不去,他們怕鬼。小師叔理應比他們更怕才對
 

    陳子輕把棒球帽戴回頭上,遮住讓雨絲吹涼了的頭頂心“雨下午會停,今晚你們在樹林公園或者橋洞底下打坐。”
 

    “我們沒帶修行的東西。”長明說。
 

    陳子輕的語氣隱隱生出了不耐煩的跡象“那就找個旅館住。”
 

    與燈“沒錢。”
 

    長明把他的兩字擴充了一下“小師叔,我們下山只帶了一點錢,都花光了。”
 

    “師父讓你們護送我入世,你們倒好,趁機出來玩。”陳子輕挨個瞪他們,“頭伸過來。”
 

    等兩顆鋥亮的腦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一人給一下。
 

    之後就從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給他們一人一張“省著點,這是你們小師叔的家當。”
 

    “走吧。”陳子輕對傻愣愣的兩個和尚說,“走”
 

    再不走,他就要打人了,神經末梢已經在抖,怎麼都平不下來,必須儘快遠離讓他惱火的存在。
 

    陳子輕趕走兩護法,他整了整帽簷,返回警局和店主交談。
 

    人活一世,離不開生和死。
 

    如果有親人離世,就想著求親人保佑,要是親人都在世,那就求祖宗。
 

    陳子輕周身是有佛性的,他從店主嘴裡問出對方有個年邁的老母,快不行了。這買賣就有了著陸點。
 

    店主帶陳子輕回去,給老母唸經,賠償款就不用付了。
 

    陳子輕坐上店主的車,在心裡問“2哥,老人臨終,我念什麼經合適呢”
 

    系統“念南無阿彌陀佛。”
 

    陳子輕似懂非懂,就是引導老人唸佛,讓她不要對塵世過於牽掛,安安心心地走的意思吧。
 

    家人也儘量別痛苦地哭喊,那會讓彌留之際的老人有下墮,入三惡道的可能。
 

    送行的親屬最好是一起虔誠地念佛,送臨終之人去佛國。
 

    陳子輕點點頭,我明白的。
 

    雨成瓢潑,長明坐在公交站臺“小師叔變了,他打我們的頭,還給我們錢。”
 

    與燈的想法和他一樣,他們住旅館要錢是在試探。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而且他還能住鬼樓。”
 

    說完就同時沉默。
 

    小師父身上有很重的藥酒味,受傷了。才入世就受傷,是個不咋好的開頭。
 

    公交來了一輛,走了一輛,這麼
 

    個功夫,與燈就按捺不住“是去找大師兄說小師叔的變化,還是回寺裡找師傅”
 

    沒等長明開口,與燈便自說自話“大師兄在京城,要去就得坐高鐵,現在他的車是加長版那什麼卡宴保時捷。”
 

    長明沉吟“林肯好像。”
 

    與燈一錘定音“那去找大師兄,票錢我們化緣看看。”
 

    長明有顧慮“可師父非常不喜歡大師兄,都不准我們提,我們去找他,要是讓師父知道了”
 

    與燈不以為意“你不說我不說,我們讓大師兄替我們瞞著,師父老人家遠在寺裡,他怎麼會知道。”
 

    “你忘了嗎,師父在卜算天機上可是這個。”長明豎大拇指。
 

    與燈蔫了“那還是回寺裡吧。”
 

    他站起身活動手腳“反正我不怕面對師父,也不怕面對佛祖的審視,我就只吃了一根澱粉腸。”
 

    長明抖了抖僧袍袖口“誰不是啊。”
 

    這雨到中午不一定能停,倆和尚冒雨去對面化緣。
 

    國內好多寺廟都套上了商業的模式,成了集團。四明寺還沒企業化。
 

    大師兄想讓師父把思明寺放在邱氏旗下,也就是他老婆的家族。
 

    師父不同意。
 

    大師兄讓小師叔做說客,被師父狠狠教訓了一頓,兩人鬧掰了,自那以後,大師兄再也沒回過寺裡。他還俗做邱家的上門女婿,老婆死了,他跟女兒在豪門享受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