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46 章 萬年窮逼(第3頁)
“詛咒嗎”
陳子輕湊近屏幕“一般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因果報應,只要是關聯到的一個也逃不掉,據我所知,無差別攻擊的比較少。”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沒碰到多大的靈異事件,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當然啦,做我這行都有心理準備,平時也有顧忌呢。”
直播間裡的人數在一百出頭,彈幕不少,都是以開玩笑為主,沒人當真,都認為主播是個神棍,為了流量在這瞎扯。
但他們喜歡聽,是因為神棍的聲音好聽,尾音會習慣性地上翹,不是銳利的翹法,是軟的韌的。
有時候還會夾一下子。
很自然的夾。
是個很好玩,讓人忍不住想逗的主播。
主播懂風水嗎
陳子輕“略懂。”
他看著彈幕“你們評論慢點,我看不太清了,好快啊,剛才那個問我風水的呢,還在不在,話別說一半,不然我會難受。”
家裡擺娃娃是不是不吉利就是那種芭比玩偶。
我閨女很喜歡,我說看著陰森,想讓她扔掉,她就是不聽,怎麼都不聽我說的。
陳子輕說“可以好好跟女兒溝通,別提出扔掉,覺得不舒服就收起來,或者拿塊布蓋上。”
他發現了什麼,拍拍旁邊的嶽起沉,小聲說“有人想和我連線,這是做什麼的”
嶽起沉靠著他“打k的。”
陳子輕說“那我打不了,我的榜一大哥不在。”
嶽起沉面部一抽,你榜一大哥不就在和你說話。他把腿放在小和尚的腿上架著“不打就別連。”
陳子輕想拒絕,不知怎麼就連上了。
對面是個年輕的女人,她的粉絲是個位數,這讓陳子輕頓時自信起來。
他們不k,只聊天。
女主播得知他的職業,沒嫌晦氣地立即退出去,而是說他那邊粉絲多,分享起了自己遇到的事。
她說她前不久遇到了一個事。
那天她一個人在家,忽然聽到門鎖不停轉動的聲音,接著是敲門聲,她走到門邊喊問“媽,是你嗎”
門外沒回應。
“我媽跟我約好了那天來看我,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而且她有時候就這樣,聽到我喊了也不出聲。”
“當時我都把手放到門把手上面了,想想還是打電話給我媽,問她在哪。”
女主播頗有故事味地停頓幾秒“我媽說她在車上。”
“門口的人根本不是我媽。”
“我在包裡找鑰匙,沒找到,是我開門回家的時候忘了把鑰匙拔掉,在門上插著。”
“好在我習慣關門的第
一件事是反鎖。”
“真要嚇死了。”
女主播心有餘悸“我連忙打給物業求救,沒一會,門外就有聲音,說是物業。”
陳子輕這邊的觀眾跑到她直播間湊熱鬧。
然後你就立即衝過去開門了
“沒。”
主播厲害,換成我真的以為是物業,你們懂嗎,就那種慣性思維,想當然。
我懂我懂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可怕,我說出來是為了給大家一個警醒。”女主播在看彈幕,“是啊,我搬家了,不敢住下去了,歡迎來我這做客的小夥伴。”
陳子輕無意間瞥到女主播鏡頭裡的一處“姐姐,你後面桌上的照片是”
女主播起身去拿照片“你說這個”
她捧著照片走到鏡頭前,彎下腰把臉湊到鏡頭裡,和照片上的人笑得一模一樣“這是我的遺照,今天是我的頭七。”
能想象嗎。
網絡平臺彷彿死寂。
再就是,那個主播的鏡頭漆黑一片。
陳子輕默默放下送到嘴邊的蘋果,他這邊的直播間炸開了鍋。
什麼情況惡作劇還能這麼來的嗎
臥槽,我要嚇死了。
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各位,那個賬號不存在。
不可能吧
真的搜不到,沒有那個用戶,草草草,這就是我半夜不睡的報應嗎
那我們剛才是在看小七師父跟誰連線
陳子輕把蘋果塞給嶽起沉,他照著那女主播說的事情去搜,還真讓他搜到了相關的報道。
人是上週死的,有個賬號發了,零評論。
陳子輕搜的同時,看這場直播的網友也在搜索,他們都跑過來,聚集在一起,並且在親朋好友裡分享。
這次女主播被害事件一下就有了熱度,事情來龍去脈都在她口中得知。
她本人親自說的。
集體見鬼事件沒引發輿論風波,被平臺壓住了不讓大肆討論傳播,陳子輕還是火了,世界各地的大量網友慕名而來。
獵奇的,膽小害怕的,看熱鬧的,隨手關注一下的什麼心理的都有。
陳子輕的粉絲飆升,從幾百個飆到了十幾萬,二十萬,三十萬,還在升。他要等熱度過去再開播,不想吃這波死人給的流量。
小年將近,嶽起沉在沙發凹下去的邊角找到自己的手機,他摳出來打開,裡面有幾條信息,是林疵發的。
最近一條是幾天前,小和尚遭綁架的時候。
嶽起沉過了會打過去,那邊無人接聽,他就沒再打了。
“加藍,別打坐了,陪我下樓逛逛。”曾經對生活不積極,懶得外出的殭屍把小和尚拉出門。
林疵沒去參加邱家小少爺的生日宴,也沒參與尋人的隊伍,父親臨時讓他接管家裡的企業,他忙得焦頭爛額,沒有精力讓他應對私生活。
深夜,書房亮著燈,林疵喝掉冷咖啡,碾滅菸頭,摁著佈滿血絲酸脹難忍的眼睛拉開椅子起身,長時間的高強度高效率工作讓他頭痛欲裂,年紀輕輕就體會到了命不久矣的感覺。他突然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腳步倉皇地跑去父親的臥室。
門被林疵強行破開,他迅速找一圈,在浴室找到了半昏迷的父親。
“爸”林疵緊張地跑進去,冷不丁地有什麼映入他的眼簾,他把父親攙起來的動作驟然滯住。
父親的背上竟有一大塊黑色,猛一看是一個人的腦袋偏向四分之三角度。
仔細看去,也是那個樣子。
林疵的喉頭急促地滾動,聲音極輕,像是怕驚醒什麼可怖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見父親不回答,林疵低吼道“爸,這是怎麼回事”
“先扶我起來。”林父事不關己般平定從容。
林疵抖著手把父親扶去房間,他再次查看那個人頭像,額角青筋鼓動著從齒間擠出兩個字“邪祟。”
林父坐在床頭穿起上衣“小疵,別對外聲張,已經無藥可治。”
林疵面容肅沉“邪祟本身就不是疾病,藥物沒用,需要請大師來做法。”
林父沒說話。
林疵登時就明白父親找過了,能做的都做了。他聲音緊澀“什麼原因才纏上的”
林父慢慢開口,從三年前說起,他的話裡更多的是釋然“商場爾虞我詐,你爸我做了半輩子的生意人,手上必然乾淨不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索命的冤魂。”
林疵一語不發,他的面色煞白,父親說的,從小身為繼承人的他怎麼會不明白,況且那是很常見的現象,不足為奇,哪個家族敢說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靠骯髒手段發家致富,躋身上流的都有。
“爸,你的背上多了那東西以後,會不會看到什麼靈異的現象,奇怪的人”
林父不見半分遲疑“沒有。”
林疵又問“痛嗎”
林父道“不痛不癢。”
他平時洗了澡不會對著鏡子打量自己,是一個情人發現的。
情人說他背上有塊黑斑,關心地問他是不是哪裡不適,他看了私人醫生,初步診斷是皮膚方便的病症。
深入檢查發現不是皮膚病。
專家們進行了多次商討,給出的結果是疑似過敏。
然後就根據過敏這個方向調查,當然沒查出名堂。黑斑在不可抵擋地擴大,直到擴至人的後腦勺面積。
林父意識到不尋常,他背地裡叫下屬找了道士做法。所有事都瞞著兒子進行,如今瞞不住了。
收了收思緒,林父看著能夠獨當一面的兒子。
林疵對著父親的後背拍照,他截圖在軟件裡幾番調
整數據,試圖把人頭的輪廓弄清晰點,好找到更多的線索。
“像是個女的,長髮過肩。”林疵眉心緊擰,“爸,你記憶裡有對上號的嗎”
林父說“沒有。”
林疵懷疑父親的哪個舊情人被支走後懷恨在心便下詛咒,現在父親說沒有印象,那他的猜測就有些站不住腳。畢竟父親過目不忘,僅僅是看了一眼的人都會記得,即便是一場宴會上遞過酒的侍應生。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疵狠狠抹了把僵硬的臉,天之驕子又如何,遇到科學解釋不通的事情,依舊弱小無能。
林父看著快把手機捏碎的兒子,對他的心理素質略微不滿,還要鍛鍊鍛鍊才行。
“先去休息吧。”林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急這一會。”
林疵被父親趕出房間,他回到書房給自己泡咖啡,手一直在抖,咖啡灑到了手上,令他噁心反胃。
然後真就跑去衛生間吐了出來。
林疵站在洗手池前漱口,不知怎麼,他想到了馮姜河背上的那塊腐肉。
馮姜河被鬼魂糾纏,附身致死,也是邪祟。
這裡面會有關聯嗎
馮姜河腐爛了的皮肉,生前有沒有可能是人臉
然而馮姜河的助理經紀人全都人間蒸發,生死不明,那阿沉跟加藍知不知道
林疵打算接下來把企業的事放在一邊,他要查明父親被邪祟盯上的動機,阻止悲劇的發生。
一杯咖啡下肚,林疵胃裡火燒火燎,他又去吐了一回,白著臉去找父親,準備今晚在他的房裡睡。
林疵剛走到門口,耳朵就捕捉到了細微的聲響。
類似經過消音的槍聲。
林疵面色劇變,他踉蹌著衝進去,看見父親躺在椅子上面,持槍的手垂落下來。
他雙腿一軟,咚地跪在了地上。
書桌上有張紙,紙上擱著沒扣上筆帽的鋼筆,父親給他留了遺言,不多,就幾行。
兒子,別太傷心,爸的背上多了那個東西,雖然沒感覺,但耳邊總有人在說話,是個女人,她讓我幫她。
我之前就想在被附身做出有損聲譽的事情前自我解脫,但是有某種力量阻止,這次試了下,發現可以了。
爸先走一步,林家靠你了。
還有,
我希望隨著我的死,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調查,切記。
林疵一夜沒閤眼,他天亮後平靜地著手父親的後事,叫下屬擬出賓客名單,安排喪葬事宜。
就在林疵給父親換衣服時,發現他後背的人頭
腐爛了
林疵氣息急促紊亂,他通紅的眼瞪著父親背上的那塊黑色腐肉,昨晚的揣測被證實。
馮姜河死前的經歷,真的和他父親相同。
林疵失魂落魄地開車去了出租屋,他邁著沉重的腳步,滿臉憔悴悲痛地上樓。
當他出現在五樓的時候,門剛好從裡面打開,他兄弟握著小和尚的雙肩,走在後面,黏人地用下顎蹭蹭小和尚的腦袋,低頭親幾下。
林疵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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