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50 章 萬年窮逼(第3頁)

 

    嶽起沉先是說起他爹,之後才提到老爹告訴他的信息。
 

    陳子輕忙看他指的虛空“叔叔你好。”
 

    老嶽笑容和藹可親“兒媳你好。”
 

    嶽起沉原封不動地傳話,陳子輕臉一紅,接了這個稱呼。
 

    接下來,陳子輕通過嶽起沉的口傳,瞭解到了他從沒設想過的事情,他起初沒太把多少情緒投入進去。
 

    畢竟老太爺的出身再怎樣齷齪不堪,都跟任務沒關係不是嗎。
 

    直到嶽起沉轉述他爹的話,說的是老太爺背上有個臉。
 

    別說陳子輕,連轉述的嶽起沉也一愣,他問他爹“這事你之前怎麼沒說”
 

    “沒想起來。”老嶽被兒子質問,委屈道,“你爹的腦子又不像你那麼靈活,跟人類沒兩樣。”
 

    嶽起沉握住小和尚摳起來的手
 

    “什麼樣的臉”
 

    老嶽說帶辮子的。”
 

    “是個接近正面的臉,有鼻子有眼的,我瞧著好想見過,又好像沒見過。”老殭屍神神叨叨。
 

    陳子輕嗓子眼發乾,所以牽扯進這場局的不是五個人,是六個。
 

    第六個是邱老太爺
 

    老太爺不在同月同日的出身日期裡,估計是後來改過,他真正的八字被藏起來了,林疵沒查到。
 

    說明是有意為之。
 

    就算邱家不知情,老太爺也不會一無所知。
 

    接近正面的話,那老太爺背上的臉是轉得最大的,超過了馮姜河。現在就他還沒死。
 

    老嶽說“兒媳,你太爺死嘍,前個晚上斷氣的,我就是在那時候看到的那人臉,眨個眼的功夫,人臉就變得烏漆抹黑。”
 

    嶽起沉轉給他聽。
 

    太爺死了,邱家到現在都沒有通知他這個小輩。
 

    陳子輕的心跳快死了,他有很多想問的,也思慮了很多,卻都堵在一起掰扯不開。
 

    還是嶽起沉提醒他說“把你留著的人臉照拿出來給我爹看看。”
 

    他刷地站起來“好,好,我這就去拿。”
 

    老嶽見兒媳又慌又急,他摸不著頭腦“咋啦”
 

    嶽起沉抿唇“看了照片再說。”
 

    老嶽看了兒媳拿出來的照片,是六個不同的頭像,不同的角度,有男有女。
 

    “這能瞧出什麼,除了你太爺背上的臉,其他都”老嶽“咦”了一聲,他靠近一張照片,半天沒蹦出下文。
 

    陳子輕通過嶽起沉得知他爹觀察的是,林父揹著的人臉,長髮過肩的女人。
 

    “我想想,我想一想。”老嶽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就差那麼點了,他仔細打量那照片上的人頭,左上方像不像戴根鳥尾巴的釵
 

    “爹先回亂葬崗了,等爹想到了再來。”
 

    老嶽說完就消失無影。
 

    客廳靜謐無聲。嶽起沉圈住魂不守舍的小和尚,無言地將腦袋搭在他肩頭。
 

    “我回邱家大半年,連老太爺的面都沒見到,現在回去,老人家只怕是已經燒成灰了。”陳子輕嚷了聲。
 

    嶽起沉沒言語,只是帶著安撫意味地親親他臉頰跟耳朵。
 

    “陳子輕一張張地拿起照片,一張張地放下來,他給林疵打電話,說了最新發現。
 

    林疵在那頭說“老太爺死了,線索就斷了,不太可能還有隱藏的第七個。”
 

    “沒斷。”陳子輕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你查邱家。”
 

    電話裡靜了片刻,響起林疵的聲音“行。”
 

    陳子輕沒幹等,他從蒼蠅櫃裡調出四大世家的發家史,這次專門審視邱家的那份。
 

    資料是圖文並茂的t模式,隨著他所想往後翻,圖放大縮小。
 

    沒有閱讀模式,只能看。
 

    陳自強看著看著,眼睛就難受起來,塞了小石子
 

    一般,他感覺自己要看瞎了,雙眼通紅,只能閉上眼睛緩一會再繼續。
 

    三更半夜,陳子輕失心瘋似的無聲呢喃“太坑了,真的太坑了2哥,你我都”
 

    重要信息就一句話,八個字,硬是被拆成兩段,藏在巨長的資料裡。
 

    陳子輕沒心情抱怨,他的所有心神都被驚天動地的線索震住了。
 

    這晚陳子輕一夜沒睡,他跟嶽起沉撒謊說自己的眼睛得了眼疾才那麼紅,還導致他睡不著覺。
 

    嶽起沉帶他去醫院,醫生給他開了一板眼藥水讓他滴,下個月去複查。他隨口說說,竟然成了真。
 

    果然,不吉利的話不能亂說,一不留神就靈驗。
 

    陳子輕在家滴了一週多眼藥水,眼睛沒那麼紅了,老嶽現身在他面前“兒媳,本來我沒認出你太爺背上的人是誰,我到棺材裡打了個盹,記起來了。”
 

    “那是邱家小丫頭。”
 

    而林父背上是邱家二小姐,馮姜河背的是邱家大公子。
 

    剩下幾個人臉都看不清,老嶽可以照著這個方向去猜,邱家好像有四個女兒兩個兒子,數量上能對起來。
 

    嶽起沉一一告訴小和尚。
 

    陳子輕自言自語“所以是,十有八九是他們六個人,揹著邱家六個子女也就是我的祖輩”
 

    “是這麼回事吧,嶽起沉。”他腦子亂糟糟的。
 

    “是。”嶽起沉道。
 

    老嶽揹著手飄來飄去,他那時離開邱家管事的殼子就走了,後來邱家怎麼樣了他不清楚,他四海為家,不貪戀做人。
 

    不過,雖然他不瞭解邱家的後續,但如今的邱家,沒哪個讓他覺得眼熟。
 

    按理說不應該,隔代遺傳的相貌可不罕見。
 

    怎麼邱家集體大變樣,找不出一個向祖輩那一代的。
 

    “兒子,爹不懂這裡面的名堂。”老嶽說,“爹幫不上兒媳了,盡力了。”
 

    嶽起沉頷首“他不會怪你。”
 

    老嶽抓抓頭,嘆口氣道“你哄你兒媳吧,爹隨便逛逛去,天黑前回你這兒。”
 

    老殭屍這一逛就沒了消息。
 

    這並不常見,他回棺材前都會和兒子打個招呼,更何況他說過,天黑前就回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其實也沒什麼,興許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忘了時間。
 

    嶽起沉眉心深皺著盤核桃,日漸有光澤的核桃在他修長的指間摩擦不止,半個多小時後,他心臟突然停止跳動,過了一分多鐘才重新跳動。
 

    將核桃放起來,嶽起沉摸了摸身邊人的後頸“加藍,你在家等我,我出去,”
 

    沒說完就肢體僵硬,直挺挺地前傾著栽下去,“咚”地重磕在了茶几上面。
 

    陳子輕在走神,他沒能及時把嶽起沉扶住,聽到聲響驚得一跳。
 

    忘了說日常用語。
 

    陳子輕顧不上自己收到的第二個警告,他驚慌失措地叫喊“
 

    嶽起沉嶽起沉”
 

    嶽起沉被他撈起來靠著沙發,額頭磕出血絲。陳子輕怔了怔2,殭屍的血液是不流動的,嶽起沉的在流動。
 

    陳子輕喊了很多遍,嶽起沉都沒回應,他睜著一雙灰下去的眼眸。
 

    叫不醒。
 

    小志死在後座的畫面浮現在陳子輕眼前,他手腳冰涼,大腦空白,呆呆地抱著嶽起沉。
 

    鬍子拉碴滿身疲態的林疵強行破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加藍”他快步過去。
 

    陳子輕沒有反應。
 

    林疵舉了舉手上的資料袋,試圖換回他的神智“我查到了些東西,你現在有功夫看嗎”
 

    停了停,林疵的眼底湧出難言的晦暗之色,又在瞬息間褪去,他啞聲說“是跟你家有關的。”
 

    陳子輕的神經末梢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他趴到嶽起沉懷裡聽心跳,摸氣息,解開嶽起沉的衣服釦子,咬破指尖在他心口畫符。
 

    血紅的符文,作用是刺激調動殭屍。
 

    沒效果。
 

    陳子輕眉心打結,他記錯了對了,他畫的時候沒靜下心來唸咒,他再畫一次。
 

    可他重新畫了,依舊是那個結果。
 

    林疵打完電話回來說“我叫了醫生,很快就過來了。”
 

    陳子輕做了幾個深呼吸“把資料袋給我。”
 

    林疵查看他的狀態“還是晚點再看吧,你這樣也沒精力”
 

    陳子輕打斷“給我”
 

    兩個字,聲線一尖就隱隱籠上了神經兮兮的味道。
 

    林疵拆開資料袋封口,遞過去。
 

    “這裡面有我查的,還有,”林疵頓了頓,“還有我把你二哥關起來威脅逼問的部分。”
 

    邱燕林背地裡發現蛛絲馬跡調查的東西和猜測,都讓林疵準備的催眠師問了出來。
 

    林疵打不著煙,他把打火機暴力扔在牆上,皮鞋踩爛被他丟地上的煙,獨身去了陽臺。
 

    這是他最後一次來見小和尚。他不能對不起躺在地底下的父親。
 

    陳子輕看了林疵帶來的資料,蒼白的臉上覆蓋著冷靜“林疵,你替我照顧好他。”
 

    林疵沒說話。
 

    身後再次傳來聲音,一模一樣,一字未動,透著少年的執拗,以及求助。
 

    林疵於心不忍,他回頭道“好。”
 

    見抱著男朋友的少年不放心,林疵說“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讓你男人全須全尾,這承諾夠嗎,不夠我再加。”
 

    “麻煩你了。”陳子輕下樓,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垂頭看了看他,兩兩相望,各有各的風暴要來。
 

    陳子輕快速返回去,他是個弄丟了職業素養的宿主,馬上就要完成支線任務二了,卻心繫感情線上的那位。
 

    他怕嶽起沉露出殭屍的症狀被林疵發現,當作把柄捏在手裡。
 

    更怕嶽起沉成為按一滴血售價的實驗品。
 

    防人之心不可無。
 

    陳子輕回到出租屋,他讓林疵幫忙把嶽起沉弄到床上,渾身都是冷汗,氣色很差地說“我知道你有你的事要處理,你忙你的去,我在這就行。”
 

    林疵清楚此時不是多說的時候行,我留了一批保鏢在樓下。
 

    想看西西特寫的任務又失敗了第 250 章 萬年窮逼嗎請記住域名
 

    “林疵,保護好自己。”陳子輕在他混著一絲驚喜的複雜眼神裡說,“你還沒支付我十億。”
 

    林疵抬著下巴笑笑“放心。”
 

    房門被輕帶上了,陳子輕胡亂抹把臉,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幾次都沒點開通話記錄,眼前是花的,手是抖的。
 

    費了一番勁打通,陳子輕竭力讓自己如常“爸爸,有時間嗎,我想你來出租屋一趟。”
 

    沒等邱晁怎麼答覆,他就先一步掛掉,把手機丟在床頭。
 

    邱晁沒打過來詢問,或是推脫。
 

    陳子輕握住嶽起沉的手,一下一下地搓動,似乎他越搓,青年的手就越冰。
 

    這現象在瘋狂撕扯陳子輕的思緒,告訴他一個事實嶽起沉所有不符合殭屍的症狀,都在一樣樣的消失。
 

    最後會變成一隻沒有意識的殭屍。
 

    陳子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招不出嶽起沉的爹,不然還能商量一下。
 

    此刻陳子輕想得更多的不是即將到來的對峙,而是怎麼讓嶽起沉醒來,他感覺自己在海上飄,驚濤駭浪實質化地拍打在了他的臉上頭上身上。
 

    “不出意外,支線任務二待會就會完成,待會完成不了,今天也會完成。”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昏迷不醒了,身體還這麼僵冷,又是突然,我最煩突然了,不行,我走的是隨遇而安的路子,我怎麼忘了,走不了了。”
 

    陳子輕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出租屋裡來了個人,沉穩的腳步聲蔓延到房間。
 

    陳子輕沒調整好表情就轉過看去。
 

    邱晁和他對視,面部肌肉呈現出的是在笑的線條“么兒,爸爸來了,你要跟爸爸聊什麼”
 

    陳子輕把被子上的資料丟過去“你知道我要跟你聊什麼。”
 

    下一瞬,可怕的壓迫感向他襲來,他有種第一次認識邱晁這個兒控父親的感覺。
 

    “我的寶貝兒子查到我這了啊。”
 

    邱晁撿起資料,拍拍上面的灰塵打開,拿出幾張掃了掃“比我預期的要快,不錯。”
 

    陳子輕在被子裡的手無意識地握緊嶽起沉,和他十指相扣,企圖汲取安全感。
 

    “你是邱家一份子,是我的親兒子。”
 

    邱晁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來,從下到上地仰視,百思不得其解道,“邱家有事,你也有事,邱家人的身體要有問題,你的身體也會有問題。你說你查它幹什麼。”
 

    低柔的尾音尚未落下,他就掐住兒子的脖頸,將人帶下來,扭曲失望地暴怒“說啊你查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