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煤礦資金去向
陽山市市委機關食堂沒有像有些地方那樣給書記、市長專門留出一個房間吃飯,但也有專門為市級領導就餐準備的小餐廳,所有餐食全都是自助的,但品種要比陳明浩他們在縣級機關食堂吃的要豐富。
今天就餐的人不多,陳明浩帶著秦嶺來的時候,只有劉光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飯,這個位置自從他第一次來吃飯坐過以後,不管他在不在這裡吃飯,就沒有人再坐這裡了。
看見陳明浩和秦嶺進來,劉光普停住了手中的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市委劉書記。”
陳明浩和秦嶺來到劉光普的跟前,向秦嶺介紹道。
“劉書記,您好。”秦嶺很大方的伸出手。
“秦老師,你好。”劉光普客氣的伸出手和秦嶺握了握。
劉光普是知道秦嶺來探親的,當然也知道秦嶺是誰,作為孫維平的人,對方自然要將陳明浩的所有情況介紹給他,當然也包括秦嶺及秦嶺的身份,因此他對秦嶺是十分客氣的。
“明浩書記,好福氣。”劉光普和秦嶺握過手之後,對陳明浩說道。
“謝謝書記。”陳明浩笑了笑了,他知道劉光普這是在誇獎秦嶺。
“書記,您先吃著。”
陳明浩和秦嶺跟劉光普打過招呼,就來到了取餐檯,領取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機關食堂的服務員看著陳明浩和一個漂亮的少婦進來,就知道這是陳明浩的妻子,十分客氣的為她服務。
劉光普吃完飯以後,沒有等陳明浩兩口子,而是自己一個人先離開了。
“明浩,你們食堂的飯菜品種一直都是這麼多嗎?”
吃飯的時候,秦嶺看著餐檯上擺放的品種,小聲的問道。
“對,一直都是這麼多,這下放心我的生活了吧。”陳明浩說道。
“你的生活我一直放心,你除了在鄉里那兩年生活可能要差一點,以後不是在市委就是在縣委食堂吃飯,就是再不好,也比鄉里要好。”秦嶺說道。
“雖然在鄉里的生活要差一點,但也能吃飽肚子。”
陳明浩笑了笑,就想起了沙灣鄉,自己工作的第一站,也是自己母親的老家,如果有機會回臨河的話,一定要到江家村去看一看。
下午陳明浩依然在龍湖區委辦公,畢竟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許多工作還等著他處理呢。
聽了一下午的彙報,處理了幾件事,陳明浩下班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秦嶺真的做好了四個菜放在了桌子上。
陳明浩到衛生間洗了洗手,然後坐在了餐桌上,拿起已經放好的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在嘴裡嚐了嚐。
“老婆,手藝不錯。”
秦嶺只是已經將米飯盛了出來,放在了陳明浩的面前。
“不錯就多吃點,做了之後我才後悔做多了,吃不完又得倒掉了。”秦嶺坐下來說道。
“這裡有冰箱,放冰箱不就完了。”陳明浩邊吃邊說。
“隔夜菜放冰箱不好,實在吃不完就倒掉吧,明浩,我炒的菜真好吃嗎?”秦嶺說著,還看到陳明浩。
“比前幾年炒菜好吃多了,雖然不及我爸媽炒的好吃,但也是很不錯了。”陳明浩肯定的說道。
“那是,跟著爸媽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少跟他們也學到了一些,只是兒子現在還不喜歡吃我炒的菜。”秦嶺說著就有些生氣。
“他從小就吃他爺爺奶奶做的,當然挑嘴了,等他長大了,吃過了別人做的飯,也就知道家裡的飯是最好吃。”陳明浩安慰道。
為了表示秦嶺炒的菜好吃,陳明浩今天晚上吃的比較多,以至於秦嶺清理盤子的時候,看見只剩下一點菜渣,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吃完晚飯,收拾完碗筷,陳明浩和秦嶺在市委大院裡散起了步,和外面馬路上到處有人散步不同,此時的市委大院裡,除了偶爾能看見一兩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步伐,就只有他們兩口子在路上走著。
“明浩,王繼軍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走在路上,秦嶺和陳明浩說起了臺源縣的事情。
“什麼時候?”陳明浩看著秦嶺。
王繼軍是他在山南省臺源縣當副縣長的時候,他的專車司機王志勇的兒子,王志勇在別人謀害陳明浩的時候捨命救了他,所以他們兩口一直很關注他的家人的生活和工作情況,王志勇的愛人這幾年一直在明健開的臺源縣明昊賓館工作,王繼軍轉業之後也讓陳明浩安排在了臺源縣公安局當了一名刑警。
“十月一日,國慶節當天。”秦嶺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明浩問道,不過隨後他又覺得不該問了,秦嶺這麼多年,一直在和趙姨聯繫。
“我今天下午給趙姨打電話了,趙姨告訴我的,她想請我們去參加繼軍的婚禮,可又擔心你沒有時間。”秦嶺說道。
“繼軍的婚禮,再忙我也得去參加,況且又是國慶放假,你給趙姨他們說我們去,剛好可以回去看看那些老領導、老哥們。”陳明浩說道。
“那好吧,明天我就給趙姨回話,那禮金的事情?”秦嶺問道。
“合適就行,別讓趙姨他們為難。”陳明浩說道。
“行,我聽你的。”秦嶺點了點頭。
三天以後 ,常務副區長康平再次來到了陳明浩在龍湖區的辦公室。
“書記,煤礦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通過凍結的陶永利的私人賬戶裡面的資金,將他們所欠的兩個月工資全部補發了,目前礦上的工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分局婁局長安排太平鎮派出所的幹警在那裡執勤。”康平向陳明浩彙報道。
“被困工人出院了嗎?他們的補償費怎麼發的?”陳明浩問道。
“被困工人於昨天全部出院回家了,除了他們補發的工資以外,還給了一定的精神補償費,他們都很滿意,這一下來,凍結的那一點錢已經所剩無幾了,救援費用只能由我們政府承擔了。”康平說道。
“只要能把工人的問題解決了就好辦,至於救援費用,企業沒有,那只有由我們政府承擔了。”陳明浩說道。
“那煤礦那邊的工作?”康平問道。
“煤礦的水電斷掉了嗎?”陳明浩問道。
“已經斷掉了,開採設備已經被拉到了鎮上,只差職工宿舍沒有推倒了。”康平說道。
“煤礦裡的宿舍和辦公室,全部推倒,既然要關停,就徹底的關停,之後就先暫時告一段落,給太平鎮打好招呼,讓他們一定要做好巡查工作,不能讓人暗地裡開採,一經發現嚴懲不貸。”陳明浩說道。
“這個我們已經給太平鎮黨委書記梁玉峰交代過,婁局長的意思是讓派出所每天都要到煤礦去巡查,不能以任何形式讓人在那裡居住和逗留。”康平說道。
“那好,就按你說的來做,有關煤礦上的工作,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需要協調處理還是由你來負責。”陳明浩說道。
“好的,書記。”康平點頭答應道。
康平離開後,陳明浩就給婁剛打了電話,把他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婁局長,太平鎮煤礦礦主陶永利的案子進展的如何了?”
婁剛坐下之後,陳明浩直接問道。
“報告書記,沒有任何進展,他只承認這個礦是他的,沒有其他的股東,工商登記上也顯示他是獨資企業,沒有任何的股東。”婁剛回答道。
“他的資金去向呢?”陳明浩繼續問道。
“他說了,他這幾年沒有掙到錢,他掙那些錢都拿去還賬了,就是還給董漢明瞭,我們通過梳理企業賬號發現,給他們付款的單位很多,但是這個企業賬戶轉出去的錢收款方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董漢明,另一個就是陶永利,經辦人全都是陶永利。”
“他們這幾年的流水有多少?”陳明浩關心的問道。
“光他們的企業賬戶收款額就有一億兩千萬元,其中,付給董漢明八千餘萬元,四千餘萬轉到了陶永利的賬上,可陶永利又通過提現等方式,將錢全部提了出來,賬戶上就是我們所凍結的那點錢了。”婁剛回答道。
“那這些錢到哪裡去了?”陳明浩問道。
“他說了,有的發了工資,付了生活費,還有就是他花掉了。”婁剛說道。
“那煤礦總有現金收入吧,這部分是誰在負責?”陳明浩問道。
“是煤礦的負責人,也就是陶永利的妻弟,據他妻弟交代,現金或者個人卡轉賬的錢不多,大概就是五六百萬的樣子,我們在他名下銀行卡里沒找到錢,也沒有發現有流水,據說是付給了陶永利,可我們在陶永利名下的卡上並沒有發現小額的流水。”
“看來這個煤礦的問題不小,陶永利一直在跟你說假話,他開採這個煤礦,能投資多少錢,還了八千萬還沒有還完?”陳明浩問道。
“您別說問題還真不小,我回去還得加大審訊力度,說不準能撈出大魚。”婁剛說道。
“大魚?”陳明浩笑了笑,後面那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一句話就是:
“說不準撈出來的是大鱷魚,你可別嚇壞了。”
他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就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董總,以及袁志平他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