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赤眸一照覽無餘，大劫之後天丹城

比如，帶走焚虛天炎的年輕強者，並未刻意遮掩乃至抹除當日的“痕跡”。

 所謂痕跡，並非是通常意義上的類似於腳印、言行以及被世人所見證和記憶的諸事。

 而是一種與天地間有形無形的力量互動，所產生的影響。

 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引發微波的波動。

 而層層波動在觸及礁石、湖岸、水中草樹、游魚之時，又泛起新的微瀾。

 如此多的微瀾來回碰撞，又生出新的無數的漣漪。

 這些東西終將消失，但它們卻已經在天地間留下了複雜且難以計數的“痕跡”。

 那些“痕跡”見證了它們的存在，也記載了它們的影響。

 雖然最終都已消失，但於這天地於此世界所產生的影響，絕不能等同於沒有。

 而所謂礁石、湖岸、草樹、游魚，乃至湖水，便是這山這人、這天地。

 所謂漣漪和波瀾，便是上述種種所交匯而生的種種互動。

 它們都以某種特別的方式，被這天地共同鑑證，只是無法用尋常的手段和力量來窺探。

 此刻，赤袍中年以靈力開壇施法，便是在以某種妙法尋找、捕捉、追溯那些痕跡。

 他當然已經做到，但結果仍有完善的空間。

 帝器峰的山道上，有人踏階而來。

 那是幾個年輕武者。

 他們拾級而上，走得不緊不慢，時而感慨，時而喟嘆。

 彷彿是在追憶不久前的輝煌時光，彷彿在為太皇天錯失的未來而遺憾。

 太皇天原本有著無限的可能，但皆被一人禍害，每念及此，便讓人痛心疾首。

 “帝器榜，真的已經消失了嗎？”有人問。

 “傳言頗多，應該不錯。”

 “誰幹的？”

 “小聲點兒！”另一位青年滿臉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眼中分明有著敬畏之色。

 他敬畏的，當然是那位拔走出帝器榜的存在。

 甚至整個太皇天的武者，提起那人的名字都無不深深敬畏。

 但現在，他的謹慎似乎真的過頭了。

 “呵呵，我對那位大人始終保持最大的崇敬，但說實話，太皇天淪落到這個樣子，他難道還會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