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說不贏啊……
樹木尚且需要大地,大地也要立足於空間。
李啟走過人群,提高音量說道:“修行需要老師,學習要有前輩,一切的一切都肯定要建立在前人身上。”
“我們所說攀附之輩,無非是怨其不惜,恨己不有,在場便有柳東河的親子,儒家講孝,敬重父子關係,要說柳東河之子不曾借用父輩餘蔭,估計是不可能的,那麼他便也是攀附嗎?”
李啟一氣呵成,繼續說道:“這也叫攀附,那也叫攀附,世間便只有你們這般清貴人物不曾攀附,前輩是這個意思嗎?”
李啟走上前,一通駁斥,替凌霄花神解了圍。
凌霄花神透過去感激的目光,畢竟她怎麼說也只是花神,要論嘴皮子,恐怕是不如眼前的儒家修士的。
儒家的嘴皮子可是出了名的,昔日巫道和人道公開論道爭雄的時候,人道這邊所出的便幾乎都是儒家和名家之人,因為他們兩家在人道之中最為能言善辯,引經據典。
不過……
這在這一點上,李啟也不差。
他出身祝人一脈,而祝人,則是巫道禮官的重要來源……在人巫未分家之前,實際上便是名家的始祖。
祝人在祭祀的時候,有很多規矩。
依照名位的不同,有不同的禮儀要遵循,因此禮官會特別擅長於辨別名位之事,這門手藝,在人巫分家之後,成為了後代名家的來源。
名家,本身也是為了辨別‘名’與‘位’的道統,是禮官的直系傳承。
宗人和祝人,也是禮官最多的派別,李啟其實也是算是能言善辯的。
“噢?這位是?”那位五品儒士聽見有人反駁自己的話,一看是個七品的後輩,並未牴觸或者厭惡,而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前輩還是專注於辯論吧,我的身份不重要,還是說前輩覺得,我身後要是也站著某個大人物,你開罪不起,所以要事先問清楚?”李啟笑著回答道。
那位儒士搖頭笑道:“哈,你這小子,也罷,上臺者無論身份,專注於辯論就好,不要總抬後臺來壓人,不然就如你所說,抬出來的人‘欺人不有’,被壓的人‘恨其不惜’了。”
凌霄花神微微拂袖,臉色的不悅更甚了。
李啟和儒士兩人的談話,已經斷定了她的行為是令人不齒的了。
但她沒有說話。
畢竟李啟現在是在幫她。
和柳參之不一樣,雖然她沒有那個嘴舌,但起碼有腦子知道不添亂。
“好,前輩願意不談這些就好,那麼我們便繼續吧,前輩似乎對我的看法不以為然?”李啟接過話,如此說道。
他必須得快速說話,打開話題,這樣大家才會把注意力從‘凌霄花神的失敗’這件事情,扭轉集中到‘兩人的辯論’之上。
轉移話題,很多時候都很有用的。
那五品儒士似乎注意到了這點,但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著李啟說道:“確實如此,你口中所說,無非只是白馬非馬一樣的詭辯而已,我自然不可能認同。”
“攀附勢利,和借勢而為,如何能放在一起比?白馬非馬之說,混淆了顏色與實體之間的名與實,以個體取代普遍現象,所以得出謬論,而你小子所用的手法無非也是這樣。”
“借父子關係模湖了攀附勢利的卑劣之舉,正如白馬非馬一樣,小子,你若是想以這種話術來為凌霄花神辯駁,恐怕是想錯了。”
李啟聽完他的話,點點頭。
誠然,對方還是有水平的,一切都說的很對,只不過一瞬之間就將李啟的話術拆解的乾乾淨淨。
不過……
光拆解可沒用。
李啟馬上笑呵呵的回答道:“用問題來回答問題,拆解我的話來反駁我的話,閣下就這點本事嗎?”
“好,那我便不管你的小手段,從道理上和你說說。”那五品儒士隨意說道。
他並未仔細思考,眼前的小輩只是七品,不值得他大動干戈,若是他真的認真辯論的話,不管之後的輸贏,開始他就已經輸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