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門窗緊閉,但暖陽還是從楹窗中灑了進來,談垣初覷了眼女子,見她臉皮薄得一片羞赧,到底是沒有再追問。
等半個月後,談垣初終於知道了那日褚桉宮主僕間在說些什麼。
彼時,雲姒也終於出了月子,綠頭牌才掛上敬事房,談垣初當晚便來了褚桉宮。
褚桉宮前亮起了燈籠,在楹窗上落下一片陰影,殿內通了風,屏風隔開淨室,內裡一片水聲輕響。
佳人閉著雙眸靠在浴桶中,水珠從香肩處滑落,水面上的花瓣遮住了底下的風光,氤氳著旖旎的水霧,水波盪起碎花瓣,不慎貼在了女子白皙的鎖骨上,女子似察覺到,黛眉輕蹙著,手指勾住了花瓣捻開,一舉一動都彷彿透骨生香。
某人不趕巧,踏入褚桉宮時,女子剛好披著一層輕紗出來,輕薄的夏裝裹著玲瓏的身段,誰能想到她在兩個月前還挺著高高的腹部,連走路都不方便。
溼漉漉的烏髮披在肩頭,打溼了些許衣裳,白瓷般的肌膚若隱若現,雲姒坐在銅鏡前,聽見動靜,她抬眸從銅鏡中朝身後看去。
四目相視間,某人眼底深了些許。
難得的,談垣初這次來褚桉宮,沒有要見小皇子,殿內的宮人都有眼力見地退下,剎那間,殿內只剩下談垣初和女子二人。
談垣初跨走了兩步,停在了她身後,拿過被秋媛放下的帛巾,低沉著聲問:
“我替你擦?”
瞧著是問句,卻不等當事人回答,他已經拿著帛巾替人擦起了青絲。
雲姒杏眸不由自主地輕顫了顫,也許是才從淨室出來,她未免有些覺得口乾舌燥,在對上銅鏡中某人的視線時,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烏髮逐漸不再滴落水珠,二人許久未曾親近,雲姒難得有些許的緊張。
但今日有點奇怪,某人一直都沒有接下來的動作,雲姒從銅鏡中覷了他一眼,心底些許猜疑,許久,頭頂傳來他不緊不慢的聲音:
“藥膏呢?”
雲姒有點懵,杏眸中染上迷茫:“什麼藥膏?”
“秋媛每日替你擦的藥膏。”
雲姒的手不由得一抖,她想起秋媛替她擦藥膏時的情景,一個激靈,當即拒絕:“不必麻煩皇上。”
那人沒聽,將帛巾放在了一旁,根根分明的指骨按在她肩膀,重複問她:
“在哪兒?”
雲姒嚥了咽口水,視線下意識地瞟了眼梳妝檯上的木匣子。被人看見,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藥膏,雲姒慢半拍地落了一拍心跳,隱約意識到些許危險。
雲姒很不想回憶後來的事情。
某人說要給她塗抹藥膏,一開始好像很正常,規矩地按照步驟,挖了塊藥膏在手心,揉了揉後,一點點給她塗上,但當他掌心落在她腹部時,一切就都變了。
他抬眼,慢條斯理地看她:
“你好像有點緊張?”
掌下的身子在輕微顫抖,很細微很細微,若非他耐心,幾l乎根本察覺不到。
雲姒被說得臉頰漲紅,她有點惱聲,聲聲控訴:
“您到底……要做什麼?”
談垣初很無辜:“替你擦藥,怎麼不識好人心呢。”
香膏一點點被揉進肌膚,被他掌心觸碰到的肌膚好像在發燙,連帶著整個身子都有些熱,雲姒忍不住輕哼出聲,他漸漸有些不規矩,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只在邊緣處探索,偏偏他好像格外地正經,垂著頭,視線沒有一絲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