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星星 作品

第39章 第 39 章 “不是沒碰你麼。”【1……(第2頁)



    談垣初低頭親了親她,她想偏過頭去,卻沒了力氣,她抽噎得厲害,比那次在養心殿要甚。



    地點,時間,力道,都能叫她有或多或少的情緒變化,這些變化連帶著讓她渾身各處都敏感起來。



    她在哭,卻不止在哭春潮漣漪。



    談垣初拿外衫替她蓋上,瞭然她在哭什麼,聲音低低卻帶著點暗啞:“不是沒碰你麼。”



    輕輕淡淡的聲音,說不清是不是在哄她,但的確比平時溫柔不少。



    雲姒哭著搖頭,聲透哽咽:



    “……都、聽見了……”



    她有時很膽大,有時卻臉皮薄得要命,甚至自卑作祟,她在乎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談垣初隱隱窺得一角,他聲音平靜輕緩卻篤定:



    “他們不敢聽。”



    她終於肯抬起那雙杏眸看他,泛著溼溼的紅,讓談垣初不自覺想起適才她掙扎時,卻反坐在他掌心,灼熱相貼,她死死咬唇,淚珠卻是忍不住掉下來,杏眸也是如此,泛著讓人憐惜的紅。



    她說:“奴婢害怕……”



    談垣初勾唇笑了聲,他看透了她,於是伸手抵住她的額頭,慢條斯理道:



    “雲姒,收起你的心思。”



    別藉機討位份。



    她總這般,七分真三分假,讓人不留神就中了她的招數。



    雲姒倏然噤聲,她癟了癟唇,淚珠彷彿又要掉,談垣初替她擦拭掉,不緊不慢道:



    “至少如今不行。”



    雲姒下意識地追問:“那什麼時候行?”



    談垣初不說話,只是倚在位置上,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她臉上春意尚未散,就開始尋思這些東西,談垣初不覺得她可憐了,只覺得他下手仍是輕了點。



    下次許是應該蒙上她的眼睛,才不會讓他因那雙杏眸生出憐惜。



    鑾駕終於停在了養心殿,有人渾身癱軟,只能被人打橫抱下鑾駕,她埋頭在談垣初懷中,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養心殿的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直觀地意識到皇上對雲姒的不同。



    冷不丁,一道涼涼的視線掃過來,眾人額頭溢出冷汗,不敢對上那道視線,立即低下頭,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雲姒被帶到養心殿,她疲累得很,生不出力氣再回廂房,她不敢見人,埋在錦被中,聽見談垣初讓人打水來,許是一直緊繃著身子,等徹底放鬆下來後,卻是一陣睏意席捲而來。



    迷糊中雲姒彷彿聽見談垣初叫了她一聲,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應,只知道後來四周很安靜。



    她睡了一個好覺。



    養心殿的被褥柔軟,蓋在身上輕薄,女子臉頰枕在錦被上,她輕微地呼吸,臉上殘存了點淚痕,銀簪被蹭掉在床榻上,青絲胡亂散落,乖順又安靜。



    談垣初垂眸看她許久,在許順福看來時,他抬了抬手,示意殿內人噤聲。



    他沒再叫她,接過秋媛手中的浸溼的帛巾,替她擦了擦臉,動作生疏,不算溫柔,卻讓殿內眾人驚駭地低下頭,不敢多瞧。



    一刻鐘後。



    養心殿,隔著屏風,談垣初坐在椅子上,手中轉著從床上撿到的銀簪,漫不經心地問:



    “找到了麼?”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銀簪,動作輕佻,抬眼看向許順福,他當然記得今日答應女子的事。



    許順福低下頭,瞧著有點一言難盡:“找到了。”



    談垣初有點好奇:



    “在哪兒找到的?”



    “雲姒姑娘的床底下。”許順福訕笑,他的確將養心殿翻了個遍,只是為了好交差,實際上,他的搜查重點就是雲姒姑娘的廂房。



    雲姒姑娘整日都在養心殿內,很少出宮,要麼就是跟著聖駕。



    她沒機會將玉簪遺漏到其他地方,而許順福也相信養心殿沒這種傻子,會去偷御賜之物。



    被逮到,丟了性命都是輕的。



    雲姒姑娘的廂房遍尋不到,許順福猶豫了一下,讓人掀開了雲姒姑娘的床榻,果然,在床榻內角找到了玉簪。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跑到那去的,但起碼有了玉簪,他就能交差了。



    說著,許順福將玉簪交了上去。



    談垣初接過,玉簪被許順福找到後擦拭過,乾乾淨淨得沒有一點灰塵。



    這事本應該作罷,但許順福欲言又止,似乎有點糾結。



    談垣初覷了他一眼,淡淡道:



    “想說什麼。”



    殿內點著薰香,是安神香,談垣初見女子熟睡,特意讓人點上的,嫋嫋薰香給殿內染上幾分靜謐。



    許順福在這種靜謐中低下頭:



    “奴才在常德義的房間找到了一點東西。”



    他吞吞吐吐,有點難以啟齒,偷覷了一眼談垣初的臉色,談垣初見狀,挑眉“哦”了一聲,讓他繼續說。



    許順福卻是沒說下去,他讓人將東西呈了上來。



    一個托盤,被黑布蓋著,看不見裡面有什麼,神神秘秘的,談垣初眯了眯眼眸,讓人掀開了黑布。



    等看清托盤上是什麼東西,談垣初眼底的神情一點點冷涼下來,殿內氣壓倏然低下來,充斥著讓人惴惴不安的氣氛,許順福和宮人砰得一聲都跪了下來。



    托盤上零零碎碎擺著幾樣東西,有玉狀的物件,不堪入目,讓談垣初注意的東西是托盤上的一張肖像。



    簡單幾筆勾勒出的輪廓,沒有體現出女子的風情,但從畫像眉眼間,談垣初還是認出了肖像是誰的,畫像上濺到幾滴水漬,注意到這一點,談垣初徹底冷下臉。



    許順福額頭溢出點冷汗,在常德義房間發現這些時,許順福也覺得常德義瘋了。



    誰都敢碰?誰都敢肖想?



    他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皇上的人也敢想,怕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也就他斷了根還一股腦地想這事。



    許順福和常德義的矛盾不大,但到底是覬覦他位置的人,拿捏到常德義的把柄,許順福不介意送上去,給自己剔除一個麻煩。



    想到這點,許順福還得謝謝雲姒姑娘。



    要不是她,恐怕還沒那麼容易解決常德義。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談垣初徹涼的聲音響徹在殿內:



    “不要聲張,朕不想在宮中聽見半點風聲。”



    許順福呼吸緊了一瞬,他瞬間領悟皇上的意思。



    宮中怎麼才能聽不見半點風聲?當然要除掉常德義這個人,只有他死了,才沒有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