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處處吃閉門羹
“廠裡暫時不缺人,你到別處問問吧~!”
京城人民印刷廠,門口傳達室的看門老大爺,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往竹編椅上一躺,報紙一抖,開啟了今日份的工作,壓根不想多看趴著窗戶的那位名叫何雨柱青壯年。
“大爺,您聯繫的是顧主任麼,我跟他關係不錯,他來咱們廠的時候嘗過我做的菜,想調我來您這個廠的~!”
何雨柱舔了舔嘴唇,依舊不依不饒的趴在傳達室的窗臺上,想繼續溝通一下,不打算輕易放棄。
看著今天才送來的報紙,老大爺斜著眼瞥了一下何雨柱,屁股都沒有挪動,手都懶得揮動。
“後生,我這說的還不明白麼,咱們廠不缺人,不缺人,你這呆了半天,不是看到了麼,電話給你打了,你有這空檔,再去別的廠問問去~!”
“哐當~!”
可能是嫌煩了,隔著鐵柵欄,在裡頭直接把敞開的窗戶都關上了,這下耳朵裡,是清淨了。
搖了搖頭,老大爺二郎腿一敲,蒲扇慢悠悠的扇了起來,對外頭敲窗戶的聲音,理會都不想理會了。
“把自己當什麼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呸~!”
這下是徹底熄了火,無能狂怒的對著傳達室的磚牆踹了兩腳,何雨柱倒退了幾步,看了一眼印刷廠大門裡頭,調頭返回了。
走了幾步,到了樹蔭下,何雨柱掏出了本子和筆,在京城印刷廠的名字上,畫上了一道橫線。
這裡的顧主任,何雨柱還記得,是印刷車間的管事,因為一臺早年間進口的印刷機滾軸出了問題,找不到零配件,特地找到的軋鋼廠,硬是手搓了一根一模一樣的。
那天時間比較晚了,李懷德還特地帶他來三食堂小隔間請吃了一頓飯,吃的過程中,還把自己這個廚子請了過去,當著眾人面誇自己手藝很好,還問了自個名字。
結果,今天碰上了困難,特地找他來了,門都沒進去,報上了名字,一點鳥用都沒有。
橫線劃到最後,何雨柱感覺自己被耍了,筆尖都差點戳進了本子裡,臉上恨恨的樣子,著實有些膽顫。
本子裡,前面也都是劃出的一條條橫線,有之前欠他人情的,也有和顧主任一樣,吃飯時候欣賞廚藝的,結果,出了門就不認人的。
“這些幹部,有一個算一個,全tm不是東西~!”
嘴裡罵罵咧咧,把筆和本子重新塞進挎包裡,把挎包的肩帶往肩膀上挪了挪,衝著大門再次吐了一口唾沫,何雨柱轉身就走。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軋鋼廠後廚小灶裡,可就數他的伺候的最多,不行就繼續下一個。
傳達室,等何雨柱走後,傳達室的房門驟然被推開。
“哎呦,顧主任~!”
推門而入的,正是何雨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見的顧主任。
“老孫,人呢,走了麼?”
大肚便便,長得跟劉海中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老饕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印刷廠的薰陶,倒是個斯文點的胖子,進門就給老大爺甩了一支菸,目光,從窗外一瞟而過,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可不就走了,這小子嘴裡不乾不淨,還想進廠找您,我這哪能放他進去~!”
接過了顧主任遞來的香菸,老大爺美滋滋的抽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把竹編椅都讓了出去。
“還得是你老孫,眼力見活泛,回頭幫我盯著點,這小子再找過來,知會一聲,我走別的門回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顧主任點了點頭,直接把還剩的半包煙扔到了桌子上,算作辦事的獎勵。
“顧主任,這小子也沒什麼能耐,再來我來趕走不就行了,絕對不會耽擱您下班~!”
拿著煙,老孫頭得了便宜,立馬抖起了機靈,大包大攬的把事情往懷裡攬,他掃大門的笤帚把子,可不只能掃落葉用。
“別,這小子有點邪,你可知道他幹了什麼事兒,你這把老骨頭估計扛不住~!”
顧主任眯著眼,看著傳達室的窗外,右手豎起食指晃了晃,一看就是賣起了關子。
“怎麼說?”
“他一個廚子,拿著糞瓢就敢給他們廠之前的副廠長喂*,硬是追進了機關樓辦公室灌進去的,哎呦,你是不知道哦,他們廠醫院催吐的時候,那場面~嘖嘖,我都聽說了!”
“啊~!”
老孫頭瞪大了眼珠子,沒想到一向文質彬彬的顧主任的嘴裡,能聽到這種汙穢之詞,主要是,那場面,想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他廚藝再好,我也不敢用,跟孫猴子似的,早晚還得惹出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軋鋼廠爆炸案都沒糞瓢事件傳播的廣,主要是噁心人,廠醫院打掃衛生的,都受不了了。
何雨柱,一戰成名。
菜做的哪怕是再好吃,哪個領導也受不了,能有這樣會折騰的下屬,萬一哪天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碩大的京城,臉面還要不要了,跟這要的底層的滾刀肉硬碰硬,輸贏都吃虧。
惹不起,一個個還躲不起麼,到了能到軋鋼廠開小灶接待的級別,招人可能麻煩一點,但不想招某個人,那就很簡單!
找了一圈工作,結果“簡歷”沒一家收,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時,心情那是甭提多難受了,但依然擺出了架勢,讓人摸不清虛實。
擱院子裡,無事可做的秦京茹,眼看著何大廚回來了,聰明的從賈家屋子裡鑽了出來。
何雨柱前腳進了屋子,後腳秦京茹就緊隨而至,聾老太見到這一幕,嘴都快笑歪了。
秦京茹幹活麻利,手腳勤快,把何家收拾的乾乾淨淨,磨盤也是能生大胖小子的那種,走路姿勢一看就是黃花大閨女,聾老太可是喜歡的緊。
“怎麼樣,今天,接到活了麼?”
從茶壺裡倒出了涼白開,雙手端到了桌子旁,秦京茹如同過了門的媳婦一樣,還把何雨柱隨手扔到床上的挎包,給掛到了牆上。
何雨柱聽著秦京茹的問題,面色有些不愉,但一閃而過,心頭的不快,倒是憋到了心裡,他能感覺出來。
秦京茹這是關心似的提問,不是調侃的那種,但大柱子能怎麼說,三天了,甭說工作了,酒席都沒人找他做。
當初吹出去的牛皮,因為南易的存在,已經有了吹破的跡象。
廠裡沒人找他做席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連約日子的人都沒有,好像脫下了軋鋼廠的衣服,沒了這個平臺,就壓根不受重視了。
“去了幾家,都想找我過去,但定級,都不合適,在軋鋼廠我可是八級炊事員,其他廠想請我過去,至少也得定這個級別,九級十級,去了也沒意思~!”
秦京茹進城是來找自己相親的,這點何雨柱很清楚,人家來的這幾天,做的也確實不錯,何雨柱也看在眼裡,但奈何,這梗節上,他好像被困住了。
沒工作,說出去多不好聽,那不成了閒雜人等,地痞無賴了麼,到這時候,只能儘量用好聽的拖著,反正遲早,他還是能找到活幹。
“那不成,錢少了可不能幹,一級差幾塊錢呢,你做菜那麼好吃,咱不能吃這虧,喝口水,不行慢慢來~!”
傻乎乎的秦京茹也不疑有他,何雨柱這麼說,她也就當真以為是這樣,拿起小蒲扇,就給何雨柱扇起了風,當然,扇起的,還有耳旁風。
對於她這個農村上來的丫頭,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主兒,上到以元為計算的單位,那就進了窟窿眼裡,鑽不出來了。
結婚就是過日子,一塊錢能辦好多事情,更何況,廚子差一級,差四塊五呢!
心頭的苦澀,只有何雨柱自己心裡清楚,別提九級十級的炊事員崗位,現在能讓他進廠的,都沒有,他現在就跟羊屎蛋差不多,就剩表面光了,硬著頭皮吃老本。
“先不提這個,我休息會兒,等會兒,做好飯我叫你~!”
錢倒是還有一些老底子,但一直這麼只進不出,那也不是回事兒,一時間大柱子有些繃不住了,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傻不愣登的秦京茹壓根也不覺得有問題,知道何雨柱這幾天到處跑,也辛苦,帶上門,也就出去了。
等秦京茹走後,何雨柱這下是真的有些急躁了,在屋子裡騰的一下站起身,急的那是一個抓耳撓腮,哪裡還有剛才穩如泰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