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川川 作品
第 20 章(第2頁)
「你呢」
「不管是誰,你都會帶她走嗎?」
她心裡浮現如此疑問,但她沒有講。她無意深究他的動機。
人心最經不得探究,無非是淺薄的慾望,和意圖狂歡一場的放縱。
他們都是受制於家族圈子的人。
同病相憐而已。
她長久地沉默,聞之宴也沒有追問。
通過追問才能得來的答案,通常是謊言。
就這樣相對而立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毫無預兆地一把將她抱起,放到旁邊餐桌上。
他微彎身,手撐在她大腿外側,壓近了距離,“看著我。”
方慈不再躲避視線,直直抬眼望進他眼底。
聞之宴掌心控住她側臉,略抬起來一點,吻卻是落在她耳後頸側。
溼熱的唇,印下一枚枚印章。
呼吸漸亂。
針織外套被從肩頭拉下來,墜落在身後紋理縱橫的餐桌桌面。
她裡面那件白裙是略有厚度的吊帶款,這時候,薄薄的瑩潤的肩頭便顫巍巍暴露在空氣中,有點冷。
冷意被他的掌心熨帖,肩帶落下。
方慈摁住了他的手。
剛剛拒絕的是他,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麼。
聞之宴深深地看她一陣,唇角一點笑意,“……怎麼?”
“好玩兒嗎?”
她說。
“不盡興。”
方慈道,“讓開一點,我要下來。”
聞之宴卻再度抱起她。這次是公主抱。
他徑直往樓梯的方向去。
方慈不知他意欲何為,只能儘量把心情放得平淡,等待
。
來到她睡過的那間臥室,他沒開燈,只借著窗外漫進來的一點霓虹和月光,將她放到床上。
脊背捱到柔軟的床鋪,心卻好似飄了起來。
聞之宴沒有馬上直起身,而是單膝跪在床單上,懸在她上方,垂眼凝著她。
方慈雙臂還摟著他的脖子。
藉著這點光亮,能隱約辨認彼此的眼神。
兩人身體處在一個很微妙的距離,沒有貼著,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熱度。
他的寬肩,隱現輪廓的胸肌,一切都讓她喉嚨發緊。
她按捺著猛烈的心跳,說,“聞之宴,我看不懂你的意思。”
聞之宴在她這句話落地之後壓下來吻了吻她的唇,而後在她唇邊,低聲,“……方慈,”頓了頓,“不必等到今天。”
他聲音很慢,一字一句,鑿入心底,“我帶你回君度的第一晚,如果我不接那通電話,接下來我們就會滾到同一張床上。”
“在我這兒,就是如此強烈。”
“我感覺你也是一樣。”
方慈幾乎開始發抖。
他說的確實沒錯,那一晚,她不會拒絕。
如果繼續在那落地窗前待下去,她與他很快會像窗外的暴雨一樣燃燒。
“所以,”聞之宴手掌卡進她後腰和床鋪間的縫隙,接著往上,摸索到拉鍊,拉下來,掌心與肌膚貼合,而後略往上抬,抬起她的腰,“不必催我,也不必確認我的心意。”
他體溫好高。
方慈剋制著抖意,又聽到他低啞地笑了聲,“……我保證,只要你要,我整個都是你的。”
不知是誰的胸腔起伏著。
周圍太靜,靜得呼吸聲似是在耳邊衝撞。
他深深勻出一口氣,鬆了手,用被子將她蓋好。
轉身離開之前,方慈輕輕喚了他一聲,“……聞之宴。”
他腳步頓住。
“所以,是你在掌握遊戲主動權,對嗎?”
“沒錯。”
“那你什麼時候會要我?”
“……等你心情好一點。”
她確實總是不快樂。
遇到他之後,她試圖從頹靡的極端走向放縱的極端。
-
那一晚,方慈睡得很不踏實。
她怕黑,於是在聞之宴離開房間之後立刻打開了床頭燈,眼皮能感受到昏黃的光線,卻依舊沉不到安睡的海底。
後腰和肩頭似是還能感受到他掌心滾燙有力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