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梟 作品
第七章 路遇黑衣客(第2頁)
“且慢!朝陽公主朱夢曦你可別上當?可能你現在還矇在鼓裡!先前剛進客棧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有異人在暗查跟蹤,可能懷疑與此人脫不了干係。或者說,我等剛踏出拍賣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尾隨於此,只不過你當時腳踝扭傷,我僅專注於替你包紮傷口,並沒有那麼多時間謹慎小心,防患於未然。直到現在有這人的動靜,才真正恍然發現此人的動機是源於你。”在古樸的巷口之中,陸雍鳴當著朝陽公主朱夢曦與黑衣衛的面大放厥詞,讓朝陽公主朱夢曦本人明曉此事的來龍去脈,更為她與那人做好充分的答辯。
“哦,還有此事?莫非是我長得太靚麗耀眼了,竟然都有追捧者,實在太妙啦!”朝陽公主朱夢曦拍拍小手,彷彿激動地跳了起來。
一旁的陸雍鳴搖著腦袋看不下去了,便輕拍了一下朝陽公主朱夢曦的玉肩,輕微地嘆氣:“我說得句句屬實,沒有半分假話!”
朝陽公主朱夢曦覺得他所講出來的話幾乎是語無倫次,以偏概全。她深思一慮,有些言語並不太敢相信,但出於最終定論,還是以顧全大局為重任,勉為其難地應哼了一聲。
“難道我連這位姑娘的芳名都不能告知嗎?再說你是哪個蔥哎!你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陸雍鳴聽到後,勃然大怒:“呦呦呦,聽出你的口氣你認識她很久似的!?況且我是她……她的愛人,大晚上的來這裡找她,你又是她何人?”
“你又不是她,你激動什麼???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姓名?在下晚上無意間冒犯姑娘夜行,還望多多海涵!”他輕瞥陸雍鳴一眼,隨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其身前的戴著面具的朝陽公主朱夢曦並其拱手示謙,以表尊重。
“看你剛才那麼有誠意以表歉意,那就勉為其難地告知我的姓吧!我名朝陽公主朱夢曦,是當朝皇帝的親侄女,三公主殿下是也!”
黑衣衛聽到這個名字不是他想要找的人,但後半句話讓其心驚一慄,沒想到戴著面具的她竟然是皇室的公主。
“打擾了,告辭!”他輕踏屋簷,飛掠而去。
“公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朝陽公主朱夢曦看他飛來即去,沒有答應。
草木皆動,卻是一陣夜風拂過,殘影銷聲匿跡……
久立在她一旁的陸雍鳴果真看不慣朝陽公主朱夢曦一直追問下去,便無情打斷她的言語:“人家都走了,你可別再喊了,喊破喉嚨都不來!”他搖晃著腦袋不屑瀉地說道。
朝陽公主朱夢曦看他如此表情嘲諷自己,面具摘下來,眼睛生火,嘟著嘴巴生他的悶氣:“我高興,我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本小公主殿下我!”
“咱們都認識好長一段時間了,與公主開個玩笑而已,只是活躍一下氛圍罷了,請你別太當真啊?”陸雍鳴死皮賴臉地在朝陽公主朱夢曦面前誇自己剛才講的話的的確確是一個打趣的言,沒有半分兒取笑兒。其實,自己的內心確實在打冷戰,一邊堅持自己所言所行都是對的,沒有絕對的錯誤漏洞可言;而另一邊並不認同自己所陳述的詞都完全斟酌於朝陽公主朱夢曦,只是想從對方她身的口誤中找岔子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好了,你少在我面前拍馬屁,公主還不知道你好逞強,什麼事情對於你來說,都能輕而易舉做得很完美似的。我只是隱約察覺這名黑衣公子看上去很不簡單,你我都無法逾越看穿他的真實想法!?”朝陽公主朱夢曦神情漸消,放下她的偃蹇姿容冷顏,和和氣氣地交談。
陸雍鳴睨聽著朝陽公主朱夢曦講的剖析之話,句句入己心,將自己另一半冰冷的心焐熱了,親切地問了一言:“那你打算是追蹤他呢,還是回到拍賣樓?”
“算了,咱們趕緊回到孚樂,不然會錯過交易期!”
“走,那咱們趕快一些。”陸雍鳴抱著朝陽公主朱夢曦,快馬加鞭趕往了拍賣會場……
客棧院庭外,有一大簇的薔薇盛開著,在重重疊疊的花瓣間有數只黃蜂從不遠處“嗡嗡”地飛來,到此處採蜜,醞釀出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的蜜汁;院內的那些停留久許的飛蛾聞著院外的薔薇花香濃郁,便不能自已地倥傯而來,採花舔蕊。彷彿給院外添染了濃墨的夜景圖,安恬又有風趣之美。
出現了一位腳步輕盈,蹀躞走來的妙齡少女。在夜涼微風的吹拂下,此少女的修長盈發飄然耀目,鬢角上的一對藍色綢帶懸於長空,還鑲嵌著蝴蝶般的花紋,小巧別緻。
她停下腳步,佇眙著那幾簇薔薇,聞著其如蘭似麝的花香,撲鼻而來,心脾陶醉。
近觀,這位麗人便是上官可馨,她捻起長霓袖,伸出玉手,兩指捏摘花枝,放在鼻間一嗅,芬芳縈繞在周身,幽香薰人。
“喔,原來這裡的叢園竟然還有如此香的薔薇,這是我至今為止第一次見過其景!”
上官可馨環顧四周,蜜蜂、飛蛾等昆蟲徐徐而來,撲落在薔薇梢枝上,採摘薔薇花蕊,於是她隨著這些前方的飛蟲便跟其悄然踱去。
薔薇叢後更是一片旖旎之景—桃花園林。桃樹結滿了挨挨擠擠的五彩繽紛的桃花,粉紅的、深紅的、淺紫色……
在翠色慾流的秀枝上,有的桃花花瓣全部從容綻放,一片片紅色的花蕊嵌著嫩黃色的花頭;有的只是桃花苞兒,一點兒沒有露出芯來,看起來飽而實華。
從薔薇叢中撲飛而來的蜜蜂、飛蛾等飛行類昆蟲落在了桃林枝頭,聞其淡淡的清香瞬間讓人魂魄出竅,陶醉於其中。
迎面閒步拂於此地的是一位穿戴秀麗的霓裳羽衣的年輕女子,環視方圓十里,都是桃花源林,心中不禁愕然,也從未見過如此花團錦簇的壯麗美景,將之前的苦澀與傷感統統的拋之腦後,頓時心情愉悅放鬆了開來。
看了一個圈子,上官可馨動不動地就伸了個懶腰子,走遍了裡裡外外,覺得身乏已盡,疲憊不堪了,於是就尋找了一個沒有飛蟲過來的密林,倚在桃花樹枝上,打算在此地眯一會兒,以補充體力,之後再獨自離去。
就在此時,出現了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在迅疾穿梭林間,似乎在尋找遠邊的故人那般迫不及待地與她相見。
桃林、薔薇叢加在一起少說就有三十株,他一個勁地穿尋,不知耗費了多少體力。
當他停下腳步時,傾耳聽到“嗖嗖”的聲響似乎從叢林中傳來,順著這聲音的旋律就緩步朝著密樹踏去,洞察密叢中有賊人在夜襲暗殺無辜之輩,懷疑此人意圖潛入巢穴,將其劫殺,為的就是獲取被殘害的良人身上的金銀財寶。他左右思量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性,竟讓賊人如此謹慎趁其茫茫暈月如幽然之夜下,輕輕挪步至叢林深處。他休息稍許,冥神抖顫起身,決定跟步他賊,須破其困,隕其解,方才可阻止其悲劇的發生。
一片片蟠葉從棵棵桃林的枝杈梢頭迎綿綿晚風吹落曳下,這些飄落拂下的桃葉宛如空穹垂掛已久的玉蟾在坊市的燈火通明下,分外炫彩奪目;夜賊的鳴笛聲響起,韻音悠揚長跪,委婉動聽傾眠。楚子煜聽到一陣愉悅和諧的樂曲聲在其耳畔間縈繞環旋,之前的火熱的小心臟“啪啪”直蹦亂跳,現在的內心卻顯得平舒從容,讓其不由得鬆懈了一口氣。
在急迫的情況下,看著敵賊如此囂張法外,不知廉恥,故而恨不得直搗龍潭,伸出一隻手掐死對面。
這名蒙面鼠輩也在謹慎觀察身周的細微動靜,以防其他歹人跟蹤他。
在紛縕的桃林中,楚子煜單膝跪地,巡查其地勢方圓十里之內有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於是便捏起一粒淨土,伸頸仔細觀琢一番,窺探賊人所遺留下來的腳印,亦或是踩踏時,無意間將腳底下沾染的穢土帶到了這片廣袤的土壤中來,自始至終還有一點殘存於此的泥騷味,引人思索其中。
他聞著這一絲泥土味隱隱地覺察到夜賊之人會在不遠方的角落,便偷偷尾隨其後……
躺在桃樹枝邊的上官可馨呼呼大睡,一頭烏黑的散發如絨鋪開,酣睡時仍抹不掉額眉間那層瀮霧般的惆悵。他熟寐的樣子是那麼柔和貌美似仙,其身軀所構造出的弧線形實乃讓人賞心悅目,頓時遐想聯翩。在桃花林蔭下,飄來的一縷縷馨香湧入她的玉體之中,她的柔圓形的臉是那麼的光滑水嫩,真讓人瞄望一眼的衝動。她的濃眉玉眼尤為的招人心魂,好似公主那般的高貴。
在一里開外的石巖旁,那名夜賊便來到了此地,他靈機窺望著在桃林樹下熟睡著的上官可馨,看到她絕代生香的容顏後,心中愈發地不可控,妄自用淫蕩的雙手去玷汙上官可馨的純潔之軀。
他口水垂滴三尺,看著這誘人的身材和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每時每刻在空蕩蕩的冥腦中四處徘徊。他忍不住要出手了,在思考怎樣出手為好,亦是光明正大地出面,或亦是唯唯諾諾的,神不知鬼不覺地偷窺。當他萬思不得其解的那一倏然間,有一個人影悄跟其隨。
楚子煜顧不得其被發現的命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僅離他數尺的密林旁,觀察前面的那個賊人的動向。
“桀桀,小美人,本公子一路跟來隱藏許久,此時總算是找到你了!”段玉衡倨傲無禮束地淫笑。
楚子煜感聽到他的蔑話,十分憎恨。“唔,他剛才說小美人???”心中感到詫異。於是他就望著那名夜賊所望的那個方向,乍眸一瞥,茂盛的桃樹腳下竟然睡著一位花季少女。
在他身後的楚子煜不禁怒罵道:“淫賊,休要猖狂!”淫賊見勢不好,就灰溜溜地逃去……
他緩步向她走來,讓其大驚失色,竟然是他尋找苦久的最清靜的人—表妹上官可馨。
楚子煜的內心是無比的激動,還有無比的懊悔。他尋了再尋,亦是認錯了人,也亦是產生了幻覺;而上官可馨等了楚子煜快三年了,他走後的兩年前,因倭寇的大肆揮霍,殘害忠良,不得不讓上官可馨儘早離開些,以避免招來殺身之禍。
楚子煜的眸光劃過她那蛺蝶休憩般的睫毛,粉唇如幕霞出生,最後他的黑袍不慎輕劃其裸露在外的香柔玉肩,緊促地呼吸一口,生怕她會無意間醒來,看到他現在的裝扮,不禁地愰醒尖叫;綾羅製成的霓裳衣外露出了潔白如勝雪般的肌膚,即使樹枝邊放著的璀璨珍珠都抵不上她的冰肌玉骨般的膚色。
他眼中的表妹的神態玉貌還是一如既往的婀娜豐妍,不在周身照顧她,其依舊變得環肥燕瘦,沒有半分消瘦黃條之姿。嘴角輕輕一瞥,他放下了對她的焦慮擔憂,心境也從當年為辭而別的陰影之中解放了出來。
夜風拂飀,涼於桃蔭。月朦銀花,隨颼於颻。蟠盛花漸,墨鬱於情。等待了數年的欲故他歸,唯為情緣竇結,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