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梟 作品
第八章 神機妙算(第2頁)
大眾對胡翁的話不以為意,他們都一致認為那女所指的是上官可馨,殊不知卻指的是夏玉沁,在其心裡眼前的女子才是他一直要等的那個人。
上官可馨因天資聰穎,飽讀聖賢書;其家擁有森嚴的家律規章,教式研學也是良莠分明,獎罰均彰,從而培育了出類拔萃的堂家學子,早期在楚氏家族一直到現在共生活了十二餘年,被他的表哥楚子煜看管授教。
被胡老這麼一言,楚子煜愈發地提心吊膽,生怕被上官可馨知道他還有一位與其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的未過門的妻子,否則知曉此事,她被矇騙其中多年而不自知,會更加鬱鬱寡歡,導致含淚分離的下場。
但他仍不肯說出什麼,只好利用大眾的不同想法搪塞過去:“站在咱們面前的是上官可馨小姐哈,她天賦異稟,才華出眾,是天驕都想娶的聶白羽啊!”
周圍的空氣凝滯,無法迴旋飄蕩。四周之人聽得模糊不解,如口腔乾結一樣憋屈。他們都明白一旦應喝了一聲,就是作死的表現。因為若是明腔脫口而出,說出實話,其後果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
楚子煜並不是平庸家族之輩派遣在外流浪的紈絝子弟,亦不是招搖撞勢之徒。芸眾感知他身上留有的浩然正氣遠遠超越了普通之人的匪勢,他們都不敢輕易得罪眼前的楚子煜,也只能默默地在他周身聆聽,絲毫的沒有任何舉動之姿。
“表哥,你太會夸人家了,我都不好意思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好害羞呦!”上官可馨剛剛思考老者說得意境之話一下子被楚子煜的敷衍誇讚之語醒目而蘇,舔著嘴唇嚶嚀道。
“這……”楚子煜臉色發青,頓時尬住,失言於色。
就在這時,那位胡老便補了一句:“是福非禍,亦是禍而非福,禍福皆可貴,豈‘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也!”
這句意蘊深長的預言初步奠定了他們二人以後的關係的疏近,‘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的應兆之意。難得倆人相見,再次分別將更加的難捨難分,況且又兼具東風即攏的暮夏天氣,百花殘垂凋謝,令人惆悵難別。
……
濃稠墨硯般的烏夜之色,天濃潤霧,深沉而溶解不開。陰霾綿綿,星稀殘月,凜風悽悽,風雲同眠;不遠處的蟋蟀在巷街旁藻泥窠叢不停地低聲吟唱,樹娃在枯木柳樹枝上無休止地打大鼓似的呱呱鳴叫。
朝陽公主朱夢曦與陸雍鳴穿過了古樸小巷,來到了不遠處的民宅舊址,鱗次櫛比的古屋早已被沉月縈繞而來的煙雨腐濯褪去了潔新的色彩,只留下了一縷縷溫馨而久遠讓人迭然間遐想,但移步上前的那一即刻起,雕花鏤刻的窗桕已裂開了道道裂痕,其精緻的手工雕藝的鑽琢得花窗失去了原來鮮豔的顏色鮮亮的色;早已枯朽的門徑前的大木門已爬滿了織錯的蜘蛛網,若在春光燦爛的季節裡,陽光透過雕花的門窗,映射在大木門凸凹的疙瘩泥地上,時常可以窺見貧民一天忙碌的場景,漫步街頭,亦可聞到撲鼻的醬香味兒,令人心曠神怡,溫馨如暖四溢。
邁進覆蓋滿是灰塵的破舊的院門,眼前的便是由青石子漫鋪成的甬路的曲折遊廊,走廊的右側是矮矮的三間屋舍,一明兩暗。若走進去,除了廢墟以及滿是蛛網纏繞在舍牆犄角外,其他之地似乎已經被來來往往的遊人打掃了一遍一樣。從古樸房子裡面有的一小窄門,出去之後就是後院了,那裡還有一株株芭蕉樹,樹蔭垂下密密麻麻的軟綿綿的芭蕉葉;在芭蕉樹的旁邊,還有一棵千年老槐生長在後院之中,樹冠上長滿了槐花。一串串的,一簇簇的細小葉片,密密匝匝地掛滿了梢頭,形成了一頂天然的綠色帳篷,它每逢至春情勃發、萬紫千紅的季節,槐花並不因卑賤而沉默無言,而是颯颯地簇響,美聆瑟瑟於心,別是愉悅。可是如今的槐樹已經很難再見到初春時的青枝綠葉了,那如霜香縈般的花瓣,讓槐樹一下子變成了披著滿頭銀髮的老翁!
朝陽公主朱夢曦與陸雍鳴經過此處,二人就覺得好奇推開了大木門,乍目院中的朽木枯花在月朦星稀照耀之際,映現枯木逢春之象,變得更加勃勃生機,花團錦簇。
朝陽公主朱夢曦認為此前夜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突然就像活了那般,於是她伸出細嫩的小手摸了摸後院的那棵裝上了銀裝的槐花樹,魁壯粗大的枝幹很是粗糙,凹凸不平,雖然有些棘手,但依舊抱著想去摸的心情,越摸越感覺有種像兒時爬在桃花叉梢頭摘桃花瓣的回憶,讓她留戀在此世間的憧憬之物引她心窗;再觀其樹皮呈灰褐色微有縱稜交橫,樹枝生出的嫩芽根莖下垂如需,而側枝多數向四周延伸,蝶形花冠,枝葉扶疏,濃蔭覆地。身體不由得引發衝動,她捻起裙角,柔白似玉且頎長的大腿披露了出來,滑膩晶瑩發亮,就連勻稱白皙的蓮足也在悄然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函,無人能抵擋,就連在她身後的陸雍鳴也抵擋不了其誘醺的氣味,就恨不得趴在她的美腿絲襪上不停地來回搓舔,把她身上的玉香全部親抹乾淨,愈發不可收拾的那一種,令人精氣神皆有旺盛充沛的興奮之舉。
她正欲要抬起大腿攀登槐樹的時候,被陸雍鳴手腕攔住了,他忍不住地摸了摸朝陽公主朱夢曦的大腿,其腿光滑水嫩的感觸,香玉銷魂於人。
陸雍鳴託平著朝陽公主朱夢曦的香柔玉腿,讓她腿胯好易上樹。朝陽公主朱夢曦看到陸雍鳴做此動作有猥褻之意,就毫不多加掩飾她的公主暴脾氣,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且猛地將其踢到一旁的香蕉樹梗邊。
“陸雍鳴,你再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以後本小公主就不理你了?”朝陽公主朱夢曦豎起眉睫,剛剛的欣喜之色撲倏地從她的臉上消失了,潔淨的牙齒微微咬住了自己的薄唇。不一會兒,美瞳瞪向一旁的陸雍鳴,氣得火冒三丈,直跺雙腿,無奈地昂起首來,眼神充滿著迷茫之色,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玉頰潸然滑落,啜泣抽咽不停息……
陸雍鳴臉部紅腫得就像根大火腿剛從爐灶裡燒熟那般,差點拍得不省人事。他揉摸著自己紅脹脹的臉龐和發青的鼻子,勉強從香蕉樹一側站直挺身站了起來,望向正在哭哭啼啼的朝陽公主朱夢曦,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大忌讓她如此傷心欲絕。
她跛著後腳向前拖拽並行,估計自己不借助外力,能否得償所願,毅力前行?她渴望攀爬觀樹,摘下屬於自己的那一片與眾不同的葉子,完成她兒時沒能完成的心願。
上官可馨估算樹的尺寸與裙褂叉間的距離有何高,於是便尋找附近能夠撐得起自己重量的載物,便瞥了瞥四周,恰巧離芭蕉樹僅一尺之距有一塊青灰石巖,搬其石塊至槐樹,踮腳而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攀爬槐枝。
陸雍鳴凝望天邊的月已成昏黑色,察覺天不早了,拍賣會也很快就開始了!
而她很快就爬到了樹梢上,激動地騎在樹幹盡頭彷彿玩起了蹺蹺板,霜白色的腳丫兒小巧靈動猶在垂梢前的泳塘邊止不住地撲噗玩耍。在愉快的過程中,時不時地又回想起了小時候在皇宮內院的桃花樹上與她的宮女彩兒一起蕩過蹺蹺板的難忘畫面……
朝陽公主朱夢曦陶醉於兒時的記憶,因她從小到大都長在皇宮,很多忘懷的回憶也都在宮廷,所以對於無法追溯的念想,而對她來說極為寶貴。
就在此時此刻,陸雍鳴又看到了朝陽公主朱夢曦的璀璨微笑,甜美可人。他躊躇著是否要上前去慰問她,不知剛才的事情朝陽公主朱夢曦有沒有記不記在心上,讓其萬般不思解惑。
她在槐樹上玩得非常盡興,早已忘卻了剛剛讓她難過受辱的事兒。環望四周,瞄看到離槐樹咫於三裡的芭蕉樹旁的那個人:面色淤青紅腫,口嘴歪斜,甚至晚風也不饒人,鼻涕僵凍這般直流欲垂直下,愈加不能深呼吸,喘不出清爽的氣息來。他忍著疼痛拐瘸地走到了朝陽公主朱夢曦面前,低聲殘喘道:“朝陽公主,時間已經不多了,咱們還急著前往拍賣樓參加拍賣會呢?”
朝陽公主朱夢曦望向陸雍鳴,搖晃著她的小腦袋,似乎已經把這麼重要的任務忘掉了,一直停留在兒時的溫馨似暖的回憶中。她沒有說什麼,在其枝上特別地安逸祥和。
陸雍鳴再一次地張開了紅腫的嘴巴:“天涼了,咱們還是回到拍賣樓那裡取暖吧?”
“噢,我馬上就回去!”朝陽公主朱夢曦似乎又換了一種語氣對她哼聲含婉。
“那你玩……玩夠了的話,就下來吧,咱們可以準備出發!”
“好,出發!!!”
朝陽公主朱夢曦從槐樹上蹦了下來,撣了撣身上的裙角一旁的灰土,從這一幕的畫面,陸雍鳴開始對朝陽公主朱夢曦懷有猜疑,讓他對她的奇葩言行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最後只能搖著頭愣愣嗑嗑地出發了……
認真觀摩一番,拍賣會樓雕欄玉砌、玲瓏精緻,池館水榭,富源繚繞,巍聳在江都縣城城郭附近,規模宏大與裝飾點綴兩相宜:金晶大理石堆砌的寶塔式的規模搭配龍嘯鳳鳴的柱狀式的飾綴二者兼具可馨;屋內外石柱上雕建的紋形龍鳳,龍爪鳳舞,花絲螺旋交錯,錦添一種龍鳳呈祥之欣榮,置身於仙境之深感,皆令人歎為觀止也!
樓內門徑兩端垂掛著金紅色的燈籠,在其旁閃閃爍爍。迎面抬頭就能看到一對金龍赤鳳在親臨大地的牌匾,牌匾之上寫著粗紅的三個大字:“聚寶閣”。其四壁金碧輝煌,囊物嵌金,化金成龍,裝飾別緻華貴;堂的正廳的紋路材質是由檀香木雕刻形成的,簷頂上面篆的則是龍盤傲世,鳳展欲飛,藍晶琉璃瓦鑲灼契合而成的天花式扃牗翡翠彩石堆砌形成的牆板。每次天窗敞開的那一瞬,夜間的晚風發出的“呼呼”的聲響破窗而入,室內陣陣颶風湧入心窩感知清爽迴盪。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已至定昏時分。皓月當空,它悄悄地推開了花式天窗,給牆板灑下了一片昏黃朦朧的光線,為廳堂內的喧譁氛圍營造出了幾分寧靜之意。
雙手趴在櫃檯前桌旁的那位高深莫測的骨瘦如柴的胡翁仍在口若懸河地講述自己的墜茵落溷的人生經歷的成功與失敗,想告誡眾人千萬不要在生活當中貪圖一丁點兒小便宜,而最終鬧個生消遣隕的悽慘下場。
在場之人齊聚一廳,誨人不倦的胡老在循規蹈矩地對這群遊者侃侃嚼詞,對於有些以前來過的路人聽過這位老者的言辭以後品味其中的真諦,果不其然樣樣料事如神,實乃佩服,就每次幾乎過來聆聽他的妙言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