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宴 作品
第 53 章(第2頁)
勒然,挫挫對方的威風。
白日才收收繳完物資,難得擠出空閒,他們安營紮寨,在地面堆了篝火,晾衣裳烤食物。
周圍熙熙攘攘走來走去的皆是疲憊但興奮的將士們,他們分著酒水和糧食。
“你的。”聶照被人從身後碰了碰,他回身,見是公子引,他遞了一個烤饅頭和裝好的水袋給他。
行軍打仗沒有不狼狽的,二人往日再俊俏,如今都是蓬頭垢面,臉上沾著血也沾著灰,身上更不必說了,就近沒有水源,就連飲用水都是去遠處打來的,洗手都成為一件困難事。
聶照接過饅頭謝他,叼在嘴裡,他嘴唇乾裂,一張便滲血,引得他嘶了一聲,卻不甚在意。
他撕下一塊貼身的衣料沾了點水擦乾淨掌心,剩下的沒捨得喝,貼身收起來,然後湊近火堆,擰眉對著火光在紙上寫字。
“子元還真是有個性,一日水米未進,乾渴到到如此地步了,還要先擦乾淨手寫信,”公子引笑笑,喝了一口水,“這樣重視,怕唐突人家,難不成是寫給愛人的?”
聶照握著筆的手猛一頓,片刻才復動起來,不承認也不否認。
待寫好了,才又貼著火光檢查一番,將貼著身子收的一朵鵝黃色乾花夾進新中,交給小瓦送回去。
西北少有這樣嬌嫩的花朵,他見到了,就要寄給姜月。
他取下叼著的饅頭,語焉不詳:“是最重要的人。”相處了幾天,聶照倒也摸出公子引的脾性了,大抵用佛口蛇心來形容最是恰當。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凡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不過在大局上還是明辨是非的,對下從不吝嗇,也不疾言厲色,反而關切有加。
還是不可深交,當然聶照承認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公子引淡笑著,輕輕抿唇,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帶了三分真誠:“真羨慕子元,最重要的人能常伴身側。”
“我還羨慕阿引,無牽無掛逍遙自在。”
“子元怎麼知道我無牽無掛?”
“猜的,不過阿引也可以說說你的牽掛,叫我聽個熱鬧。”
他們二人左一個阿引右一個子元,叫得甭提多親切,交了幾分心也只有彼此知道,聶照向來嘴上沒正經,公子引說一句他能回十句,你來我往誰也沒落下風,然後心照不宣笑笑。
姜月隔了兩日,為上午最後一個傷兵換完藥後,正在盆裡洗手,聶照的信才遞到她手中。
聽到是他寄來的,她心神一動,沒想到戰事緊張,他還能有時間給自己寫信。
她急忙擦乾淨手,展開信來,信紙有些髒汙,帶著些塵土和木材燃燒後飄在空中又落定的碳跡,聶照的筆鋒凌厲,卻比往日添了幾分飄忽。
姜月只看到信紙,不免已經能聯想到他寫信時候,是在夜裡,圍著篝火的時候,篝火微弱,他寫幾個字,便要揉揉眼睛,卻還是將信寫成了,足足有三頁,姜月細數,竟有三千字那麼長。
前面在敘述他的情況,他們已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