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宴 作品

第 98 章(第2頁)

 


    它的作用非常極其的有限,不過是聶照不在家,姜月想念他的時候,在香爐裡插上三炷香碎碎念,緩解思念。姜月多次覺得這東西買得雞肋,她在地上插三根香唸叨也有一樣的作用。
 


    但她離家前空空如也的香爐此刻滿滿當當,裡面有許多燒盡了的香灰,還有三柱燒了一半,煙火嫋嫋的新香。
 


    此刻白煙一絲一縷,輕如細紗,勾著她的心回他身邊。
 


    “那我下次想說的時候忍一忍,”聶照見她發呆,又碰碰她的臉頰,“這些天在外沒遇到什麼事吧?一切順利?”
 


    姜月回神,支吾了幾句,才理清思路,把在吐羅見到菱孃的事情同他說了。
 


    “菱娘是那些鐵器鋪的常客,我想我
 


    去過的事情她早晚會知道。但我們並無破局的法,猜不透廣平公主到底想做什麼,撫西雖然清理了幾波,但保不齊還有她的探子,就算暗暗打探也不一定會得到什麼可靠消息,所以想不如就此作為破局筏子,打亂她的方寸,看她怎麼做。”
 


    聶照點頭:“如此是個法子,現今撫西有了商路為依仗,並非勢單力薄,她就算有什麼陰謀,也不好與我們撕破臉。
 


    她若真如曾經所說的,只是想扶持各路豪傑,那菱娘鍛造的這批武器,我們已經知道了,廣平公主就不得不慷慨解囊一番了。”
 


    只是一個人慷慨完美的太過無慾無求,未免過於虛假,廣平公主對他們二人來說,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藥,總令人提心吊膽。
 


    這邊話音未落,小瓦帶著李護匆匆跑進來傳消息道:“主君,家主,不好了,李娘子帶人前去剿匪,如今被賊人擄走了!”
 


    姜月一驚:“哪裡的賊人?”
 


    “就是啞巴谷的,那些賊人自從九月初劫了最後一批貨後就再也沒冒頭,李娘子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聽說那些賊人今日會出現,所以喬裝引蛇出洞,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姜月急了,她原以為這麼多天賊人早就被剿滅,誰知道他們竟然沒冒頭?還把李寶音搭進去了,寶音一腔熱血上頭,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就怕她性格剛烈,進了賊窩事小,激怒賊人丟了性命事大。
 


    聶照眉頭緊鎖,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稍安勿躁,待她深吸了兩口氣平靜許多,才道:“這些天我也派人在附近探查過,他們安分的很,所以並未發現蹤跡,一來他們從不傷人,二來唯恐打草驚蛇,所以暫且擱置。此事既然是你之前包攬下的,現今又出了這樣的事,這次救人依舊由你負責,行動要慎之又慎。”
 


    姜月點點頭,她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一邊推門出去一邊問:“她的消息是誰傳給她的?幾時人被劫走的?那些賊人可有再傳什麼訊來?”
 


    李護捶胸頓足,快步隨著她,一一講來:“她臨走時候留了封信,說已經派人打入內部,線人傳信啞巴谷的賊人今天會有動作,且營寨中只有不到五十人。
 


    原本是預備等你回來把消息告知你的,但線人又說近一個月那些賊人只會有這一次活動,她不知道你今日回來,怕錯失良機,所以才拿了我的手諭調了一百人去。”
 


    姜月接信粗粗看過,確是她的筆跡。
 


    “那線人是她信任之人?”姜月從未聽李寶音提起她又發展了什麼小弟隨從。
 


    李護搖頭,滿心焦急,嘴唇都已經發紫:“這丫頭在衙門中幫我理順公文,剩下時間就在城內維持治安,一天裡大半天是見不著人的,她主意還正,誰知道呢。”
 


    姜月出門之前,這次的情況算是盡數瞭解了。
 


    李寶音帶了一百人前去,但是剛去就被天羅地網困住了,接著被撒下的迷藥迷暈,待人醒來後,大家發現自己都是全須全尾的,唯獨少了李寶音,這才知道這是個驚天陰謀,對方恐怕一開始衝著的就是她,所以連忙回
 


    來稟報李護。
 


    由此可見,那個線人恐怕也是啞巴谷的人,就是為了迷惑李寶音才出現的。
 


    “對方既然衝著寶音來,必定知道她的身份,寶音對他們是有用的,所以生命安全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盡力幫您救出寶音的。”姜月安慰李護,她猜啞巴山的那些賊人多半是想利用寶音的身份做些利益的交換,若能把人救出來,他們大可先讓一步。
 


    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寶音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
 


    李寶音頭痛欲裂,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前就是一片大紅色的房間,簡陋、喜慶,牆上掛著雙喜,點著一對花燭,外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她一時間被嚇得完全清醒了,連忙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果不其然,也變成了喜服。
 


    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在啞巴谷裡,自己成了傳說中的壓寨夫人。
 


    她就是剿個匪,難不成情報有誤,他們被迷暈之後,那些賊人見她生得貌美,所以動了歪心思?
 


    李寶音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還活著就行。
 


    她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住,於是把頭上的鳳冠一扔,躡手躡腳湊到窗邊,在窗紙上挖了個小洞,向外打量。
 


    果然,外面在宴請賓客,喝酒吃肉好不暢快,只是沒有新郎的蹤影,聞著飯菜的香味,她腹中不由得也飢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