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遺蹟文明的傳承?(端午快樂/超大章求月票)
“在偉大的‘毀滅者k’的注視下。”
穿著金絲白袍的男人揮舞著手中的小刀,雙腳分別向左右撇開,整個腰彎曲響起,身子以非常人的扭曲狀態起舞,輕輕靠近轎廂中的金髮少女。
嘶啞而扭曲的音樂在這片圓形的廣場中奏響,原本騷動的人群不知何時已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連在人群中巡邏的剩下的少部分衛兵,也停止了腳步,目光失神的注視著廣場中心的小高臺,注視著那同樣瞳孔沒有焦距的金髮少女。
遠處燃燒著熊熊烈火,並且迅速向著這裡蔓延。
時不時有驚慌的人群跑到這邊,然後在看到這廣場上的景象之後,彷彿被這廣場上的景象吸引,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廣場,融入了人群。
從人群中擠出,瑞琳注視著廣場中心的模樣。
那高臺上的男人依舊在跳著扭曲的舞蹈,高臺下的樂隊依舊在走向詭異的樂曲。
舞動樂器的樂隊成員們面帶微笑,雙眸失神,奏響一條條琴絃,一個個琴鍵,彷彿沉浸在這世間最美妙的音樂中。
但是他們奏響出來的‘音樂’,夾雜著一段段尖銳刺耳的嘯叫,光是聽到,瑞琳就感覺自己靈魂都彷彿跟著這些‘音樂’在震顫。
這似乎已經不是奏響給人類的音調,而是奏響給某個無法被人注視到的龐大而扭曲的生命的樂曲。
瑞琳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兩側的人們。
一個手拿著槍械,穿著白色制服的衛兵就站在她的身側,但是這衛兵彷彿沒有看到她一般,那已經沒有焦距的眼睛死死的注視著廣場中心的高臺,注視著那高臺上的少女。
瑞琳低下頭來,不去看那坐在轎廂裡的少女。
她之前試過,只是遠遠眺望了一眼那金髮的少女,就差點失去控制,進入失魂的人群當中。
她低著頭,一步步的向著那祭臺靠近。
某種無形的力量也在伴隨著她的靠近,不斷的湧入她的身軀。
這力量並不霸道,反而相當的‘溫和’。
它撫摸著瑞琳的靈魂,浸潤著她的身軀,宛如母親拂過嬰兒的手掌,讓濃濃的睏倦席捲她的心神。
不知道多少次,瑞琳腦海中浮現過相同的想法。
停下來,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她唯一的親人就在前方的祭臺上。
這睏倦正在和她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讓她每一步的行走都變得越來越困難。
她不得不用力咬舌尖,用青銅劍的劍尖扎指尖,讓劇烈的痛感和身體的本能刺激自己的靈魂,以獲得短暫的清醒。
她走過了高臺下的樂隊,這些音樂家們依舊在忘情的演出。
她的目光掃過了高臺後的囚籠。
被關押在囚籠裡的失蹤者此刻已然被從囚籠中拉出,目光呆滯的看著高臺的方向。
一些同樣失神的衛兵正手拿著刀刃,從後面對準這些‘祭品’的心臟。
“偉大神明照吾城邦——”
白袍男人張開嘴,空中的聲音尖銳的彷彿風吹過狹窄的山澗,“永恆榮光指吾所望——”
他舉起手中的刀刃,跳著扭曲的舞蹈,剜向金髮少女的胸口,“鮮血——榮光——毀滅——祈望——”
瑞琳沿著階梯一步步向上。
失魂的樂隊瘋狂的飛舞著雙手,奏響扭曲嘶鳴的樂曲。
站在廣場上的人們不自覺的張開了嘴,伴隨著嘶鳴的樂曲開始合唱出尖銳的歌聲。
這重重疊疊聲音鑽入瑞琳的耳朵,撕扯著她的靈魂,要將她拉入那無盡‘溫暖’的沉眠。
她的手指與嘴唇已經沾滿了鮮血,頂著那扭曲而絕望的睏倦,她終於走上了階梯,走到了那高臺之上。
身形扭曲的白袍男人仍舊在瘋狂的舞蹈著,他彷彿已經感受不到了任何的疼痛,扭動的關節處滲出的鮮血浸染了長袍。
他的雙目也已經失去了神光,哪怕瑞琳已經靠的如此之近,他也未能看到瑞琳。
瑞琳的目光注視著那舞動的白袍男人,男人的胸口似乎早已停止起伏。
彷彿在這儀式開始時的某個時間,他就早已死去,某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他的身軀,讓他的軀骸依舊在舉行著這儀式。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似乎本應該恐懼,但是瑞琳此刻思緒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她注視著那個轎廂裡的金髮少女,只感覺自己大腦已然一片空白。
她忘了自己為何而來,也忘了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她想要停下,將自己的靈魂融入那蔓延在空間中溫暖動人的樂曲,和著那樂曲一起歌唱。
但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某種無形的悸動卻依舊驅使著她,讓她向前。
那鮮血浸透白袍的男人已經將刀尖抵在了金髮女孩的心臟上。
瑞琳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幕,但是她似乎已經無力向前,她的鞋子裡彷彿已經灌滿了水泥,雙腿沉重無法抬起。
彷彿受著某種本能的觸動,她張開了嘴,猛地咬下了自己的舌頭。
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靈魂獲得了短暫清醒,連帶著她的身軀也如同被無形的力託舉起來,輕鬆了些許。
她毫不猶豫,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坐在轎廂中的少女,將她扯了出來。
那回蕩在整個廣場的樂曲和合唱在這瞬間宛如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戛然而止,那跳著扭曲舞蹈的白袍男人的動作也在這瞬間僵在了原地。
些許零散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短暫獲得清醒的瑞琳來不及任何的思考,她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還沒醒過來,有些迷惘的人們,看向這些人們背後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