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你是人,還是······(大章求月票)
第二區的人留下的字跡?
何奧看了一眼那個血字,打著手電筒,收回了目光,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雖然遺蹟所有比較高級一點的電子計算機裡,語言選擇中都可以選擇第二區的語言,但是這是何奧第一次看見第二區的‘人’留下的痕跡。
手電筒微弱的光輝照耀過陰冷黑暗的空間,整個空間裡瀰漫著溼潤粘稠的澹澹的血腥氣。
這一片區域的風格與何奧之前走過的區域並不相同。
何奧從抵達這個飛船開始,一路走來,大部分都是破舊的鋼鐵造物,或者損壞的機器人,很少見到血肉和骨骸。
這一片區域雖然也到處都是堆積成小山包的機械造物,但是與其他區域不同的是,這些機械造物幾乎全部被鮮血染紅。
而鋼鐵之間的縫隙裡,則隱約可以看見殘缺的,一小塊一小塊的,看上去似乎是人類骨頭碎片的東西。
越往前走,那血腥的味道就越發的濃郁。
這裡沒有窗戶,也看不到光亮,只有佈滿鮮血的地板,和如同砂礫一般散落到到處的細碎的骨骸,宛如夜晚最深處的屠宰場。
冰冷的手電筒的光輝照耀過沾滿鮮血的牆面,在那個何奧最初見到的‘我好餓’的字跡的後方,再也沒有新的字跡。
滋——
而就在何奧收回手電筒,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電流流淌的滋滋聲,在他的左側,一個堆疊在破碎機械山包中的顯示器驟然亮了起來。
微弱的光輝照耀在漆黑的空間裡。
這個地方還有還在運轉的電子設備,有些出乎何奧的預料。
他扭頭看向那個顯示器,這個顯示器的外屏已經碎裂,顯示器上的畫面則有些像是老式大頭顯示器上的沙沙的斑點。
那些斑點劇烈的抖動著,緊接著,一行血紅的不斷抖動的字跡顯示在了顯示器上。
[閘門關閉了,我們安全了,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些機器人都暴動了,網絡也斷了,我們聯繫不上指揮室,賽諾還受了傷,該死。]
是第二區的文字。
而就在何奧看完這行文字的瞬間,在他的右前方,與這個顯示器呈現斜對角的地方,一個新的顯示器亮了起來。
沙沙的斑點和血紅字跡依舊在那個顯示器上亮起。
兩個顯示器的光輝,照耀在暗澹的空間裡。
何奧看了一眼地板上反射的澹澹微光,伸手關閉了手電筒。
不錯,可以給手電筒省電了。
然後他繼續往前走,看向第二個顯示器畫面上的文字。
[賽諾的身體在虛弱,他已經不能正常說話了,意識也不清晰,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按照應急醫療守則上的方法幫他包紮,我們沒有藥物,上帝,保佑這個可憐人吧。]
這個時候,新的顯示器在何奧的左前方亮起。
何奧自然的繼續往前走去,一個又一個顯示器接連的在黑暗中亮出光輝,照耀出一條微弱的,前進的路。
[我們的食物快沒有了,我們進來的太急,什麼都沒有帶進來,閘門外面每天都有劇烈的敲門聲,還有奇怪的嘶吼聲,第三天了,我們還是聯繫不上指揮室。]
[斯溫和我把我們的食物和水做了重新分配,賽諾已經徹底沒有了知覺,我們給他留了一份糧食,但是他可能用不到了。]
[賽諾死了,飛船發生了我們都不知道的異變,第五天了,我們仍舊聯繫不上指揮室,所有的網絡都是斷的。]
[我們將賽諾安放在艙室的角落裡,給他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希望指揮室能早點解決問題,把我們救出去,我好像聽到了閘門外有慘叫聲,斯溫說我產生了幻覺,但願如此,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好了。]
[我們拿走了賽諾那份食物,但是食物依舊不夠,雖然我們已經足夠節省,但是我們的食物堅持不了兩天了。]
[早上起來有點頭暈,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我好像聽到了隊長在罵我又起晚了,我們依舊生活在和平的飛船上,可惜,這一切都不是夢,我好餓。]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糟,我們的食物徹底吃完了,我們在賽諾的褲兜裡翻出來兩支他藏起來的能量棒,這個嚼起來又硬又澀的東西,是我們最後的食物了。]
[斯溫的情緒有些糟糕,我們仍舊聯繫不上指揮室,閘門外有很多尖銳的聲音,像是有誰在用小刀刮門,斯溫說我們可能得不到救援了,但是我現在只想睡覺,只有睡覺的時候,我不是飢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