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撩撥
張良落入了她眼中浩瀚的漩渦。她碰觸到他手掌的一瞬間就被他有力地握住。
初春的風溜進了車廂,這個時節的風時大時小,剛剛好將她耳邊鬆散的鬢髮吹到了眼前,張良抬手溫柔地撥開她的碎髮。
重重光暈掉進他的眼神,迭起波瀾不平的水波,旖旎的風也很適配。
“別,”
許梔在他低頭的剎那掌住他的肩,側著臉,垂著眼睫:“待會兒我回宮要見父王。”
這一聲制止,令他瞬間回過神。
張良剛要立身,許梔抿了唇,唇瓣上水光更加潤澤。她的眼睛如一塊墨玉發著泠泠的柔光,她居然能認真地望著他說,“如之前那樣,定是不行的。我沒辦法呼吸了。”
她好像天生就是他的剋星,到底是無知無覺還是有意撩撥?
怎能令他不失神,失言,失語。
張良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聰明人果然交流任何事都不用多說。
許梔的臉頰染上粉色,她沒法再看他的眼睛。
為了讓接下來的話更加通暢,她還是抬起了頭,看著他道:“父王問過我是否有心儀之人。”
“為應萬全之計,公主該說沒有。”
許梔笑了笑,“但父王可能在魏咎之事之前便已經知曉了此事。”
張良這才徹底明白嬴政留他在雲陽宮的原因,也難怪嬴政說要他出使魏國。
這一次的談話要比當年他欲圖救韓非時要更加複雜。
嬴政有用他之思,也有疑慮他之心。
——“寡人曾聞張卿少時愛周遊三晉之中。”
在嬴政的心中,他首先韓國舊相張平之子,然後才是秦國御史張良。
“臣確有故友在魏。”
——“如此,不知張卿可願為寡人分憂?”
“臣當為王上分憂。不知大王慮何?”
——“其一在收束韓趙之叛餘。張卿在趙時與王翦上言斬首之議,寡人深以為然,其二,在於魏國。此番若能令魏國不戰而降,於秦魏都是大利。於百姓也可免去戰爭征伐之苦。”
嬴政續言:“張卿若有兵不血刃之功。歸秦之時,當入九卿之列。”
“大王厚遇臣感念之。臣事王不在權位。此行,臣當竭力。”
張良當時在殿中還沒反應過來嬴政最後那句,“張卿坦誠。不過位高權重,功勞加身,有些時候方是必要。”
而現在,張良明白了那句話是何意。
他的思想剎那間當下。
只見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當日公主說或許要去楚國之言,良以為,”
“你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