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出使
芷蘭宮的雪水徹底化開了不少,梅花欲暖徹底盛開,壓低了枝頭,一簇一簇的珍粉,丹紅,綠白,次第而放。
黑漆底魚紋盤上堆著幾塊白灰,深黛的綢布。
許梔雖手拿著針線,但心思卻是遊離的,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想著魏國未來三個月要發生的變故。
阿枝進殿的時候,看到公主又坐在那裡,針孔中還繫著一根紅線她或許是見到姐姐這樣做過,也想學著這般,將綿柔的心緒傾注於上。
可公主不太擅長女工,對她來說梅花還是太難了,過了十天半個月她也沒學好怎麼換線繡花蕊。
今日,依舊是下針下了好幾次也不對,她忍不住提醒她。
許梔凝視攤開在手掌的這方綢,上面是一條已經繡好了大半了的紅錦鯉,顏色由白到橘紅再到硃紅,已經是她目前能努力到的最高水平。
這最後一針,無論她如何收,背面都會留下一個小疙瘩。
而她已經一個時辰沒挪過位置了。
阿枝勸她歇一歇,“公主,張良先生與公子咎還有幾日才啟程,您可以緩著繡。”
阿枝卻沒有料到,嬴荷華所問不在這事情。
“可託懷清的人問清楚了?張良在魏國的故友到底有些人?”
阿枝有些不解,為何公主總是對張良既抱有極大的包容,她不吝嗇在自己的面前表達她對張良的情意,卻又時刻戒備。
就如此刻,她能柔巧地繡著給他的佩幃,又能說出這樣的懷疑疏離之言。
“公主。主母在魏的商友提及了一個人。只是消息來說,那人行蹤不定,還並不十分準確。”
許梔憋在心中的一口氣,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就徹底呼出了,她感到了一種懸崖勒馬的及時。
“他叫什麼名字?”
“據說曾是魏國公子無忌座上常客。張耳。”
許梔聞言一怔,也許是受到的刺激多了,也就沒有那麼大的應激反應,只是默默地擱下了針。
“我知道了。”她吩咐道,“請告知先生,離秦前與我見一面。”
“諾。”
張耳,劉邦曾跟隨其任俠四方。許梔絕不能讓他們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