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他是唯一(第2頁)
“你在行宮諸事小心。尤其是昭陽。大巫在咸陽等你及笄,他們不敢如何。”
許梔嗯了一聲,她伸出手,趴在窗臺上朝他笑了笑,“我們回秦之後,魏國當已在囊中。”
“公主,”
許梔正要關下車窗,李賢忽然喊住了她。
李賢的眼中醞釀了一場屬於他的洶湧。
她為了秦國,可以付出這樣多的代價,她為了張良不顧自身安危。
——如果到了生命垂危之際,她會記得他多一些還是張良多一些?
他沒有把放在嘴邊的話問出來,他喉結滾動,嚥下了,悄然間,也不知道藏多久。
其實李賢很清楚,他不需要問。
因為那個答案一定是張良,而不是他。
但李賢知道,他的答案是她。
他的身體已經快到達了一個極限。
現在還能騎馬已經是耗費了許多的氣力,他本想著與她一同在陳,但沒有辦法維持正常,這才去了不遠的城父。
李賢恍然明白,楚巫想用那塊紅石拴住秦國。
而他也永遠不會知道,許梔在決定來楚之前,她與嬴政談話的內容。
有很多事情,她都在賭。
賭李斯不想殺韓非,賭張良的忠誠,賭陳平的自私,賭墨柒的出世,也賭自己能理順漢臣之心。
有一個人,她不會猜賭。
李賢是秦國的希望。
重來一次,他絕不會放手秦毀滅。
靈鷲山懸崖之上她這樣想,當下,她依舊這樣覺得。
她父王知道她很多事,那次在咸陽街市上發生的事情,也大抵不會逃過嬴政的視線。
許梔知道該怎麼樣打消嬴政對李賢的不滿。
許梔把李賢參與卻不言表於朝的功績,全部都告知給了嬴政。
李賢知道未來,理解過去,也正經歷過現在。
“父王,他之智謀論斷乃是當世唯一,若父王不用,便殺之。”
嬴政輕而易舉看穿她的想法,淡淡道:“你在保他。”
她一驚,垂首。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跪在嬴政面前。
他看著女兒,“你不曾在寡人面前堂皇地保過任何人。”
“父王。他於女兒,譬如韓非先生之於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