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有一首歌20
去往分局這一路上,吳波和”大頭“各揣心思,倆人幾乎沒聊上一,半句閒話。
”大頭“是朝陽局刑警隊的人,來盈豐衚衕”維穩辦“專案組屬臨時借調,主要任務是配合小衚衕傷害案的偵破工作。
前期,是“大頭”和他的搭檔也是費了不少心力,周折,才把吸毒的歌星丹丹小姐,2,3號參與傷害兩名治安員的騎手先後捉拿歸案。
此案後來因為吳波一句話,先是讓南城分局禁毒隊老朱他們參與其中,串並了一樁毒案;接著市局又調整,強化了”維穩辦“功能,將凡是近期發生在拆遷片區的大,要案,統統劃歸吳波集中指揮,全權負責。
對吳波這個年輕有為的市局中隊長,”大頭“過去只聞其名,並沒有在工作上有過交集。
來到”維穩辦“同這位吳隊共事後,作為一名經驗豐富,與形形色色歹徒,惡人打交道多年的老刑警,內心裡對吳波這個臨時直屬領導其實早有微詞。
吳波思維縝密,對案情的脈絡,關鍵點把握,確實能體現出他十分專業的素養,對工作的投入也絕對是忘我的狀態。
但”大頭“不解,或者說很不習慣吳波在工作中,處處表現出學生氣的”循規蹈矩“,直面嫌疑人時欠缺老刑警們的雷霆手段,威武霸氣!
昨天在小古家問詢小古時,如果按照”大頭“在自己隊裡的傳統習慣,他自信只要稍加動用一些”方式,方法“,這個身板瘦小的面瓜絕對不至於到現在還緊閉牙關,不吐一字。
更不至於惹出驚動了分局法制辦後續的麻煩事。
照”大頭“的想法,拘留了小古後應該一不做二不休,根本用不著向分局請示搜查許可,直接破門而入把古家搜個底朝天;只要有了物證,相關線索,沒人會理會,在乎這其中是不是有逾規,不合規章的作法......
"大頭”多年一線刑警的經歷讓他早就悟出一個道理:不論是哪一級領導都是唯結果論!只要把案子拿下,便是自上到下挑大拇指的“好傢伙”!
可吳波這個公安大學走出來的白面書生,卻和他們從一線摸爬滾打出來的刑警同行,理念,套路大不同。
說白了,“大頭”在這些日子與吳波一起工作期間,一直鬧心憋氣,不舒暢,不痛快!
而吳波這一路卻一直在琢磨一個細節:是誰把小古被羈押的消息,這麼快擴散到了他親屬那裡?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一竿子插到分局領導那裡,政策,法律組合拳不得不讓分局“自糾,自查”他們辦案的所謂瑕疵?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麼重要的案件關聯人——小古,像沒事人似的釋放了?!
直到“大頭”把警車靠停在分局院內,吳波也沒理出頭緒來。
“用不用打個電話給老朱叫過來?”“大頭”把車熄火,問吳波。
“他連軸轉了一天一夜,讓他歇著吧。”吳波想了想說“我到禁毒隊等著你,你先在車裡打兩個電話。一個打給王所,讓他派員盯一下小古回家的動向;另外你和看守所聯繫一下,小古釋放時應該有他家屬請的律師在場,你記一下這個律師的基本信息。”
“好的。”
自夏天開始,吳波便和南城分局禁毒隊有過幾次工作交往,他們隊裡的人員吳波都不算陌生。
下了車後,吳波徑直來到了禁毒隊齊隊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齊隊長正在和幾個隊員在討論著什麼事情,見到吳波後,齊隊很意外問道:“吳隊,啥風把你吹來了?”
“我在看守所見到老朱了,他正好送那個陳大慶。我呢和專案組的同事也就順便提審了一下這個人。”吳波和齊隊握了握手,說“據陳大慶說,那天晚上大江派他去取貨,貨是取到了可被人掉了包。我想來見見大江,證實一下這件事。”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齊隊對一名警員說“你去把審訊大江記錄拿來,讓吳隊看看。”
很快警員便把審訊大江卷宗拿了過來,吳波接過後便坐在齊隊的辦公桌前,認真的看了起來。
在其中一頁問詢記錄中,有警員和大江的一問一答。
問:你讓陳大慶取的貨呢?都分銷給誰了?
答:您可別提了!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二老黑夏天接了貨被你們追的車毀人亡,我不得不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又聯繫上了’大姐大‘,誰知道讓這個騷貨玩兒了......
問:別說零碎,直說她怎麼玩兒你了?
答:操他大爺,這騷貨把貨調包了!我的貨款她倒不客氣全收了;這事兒也怪那個不中用的大慶傻逼,辦事慌慌張張,就是個廢物點心!“
問:你和’大姐大‘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答:從來沒有過。做這行沒信用誰跟她打交道?
問:那她為啥這一回玩你?
答:估摸這騷貨找到替代我的下家了,以為我再也不可能回北京了,我那些客戶,兄弟們起不到啥作用了......
問:掉包的是啥東西?
答:聽我表弟說是餃子粉!操!
問:下面說說你的上家’大姐大‘,這個人是誰?姓啥叫啥,多大歲數?住哪兒?
答:我這個跟你們說過多少回了,兩三年前,我通過東城一個同行’小地主‘和’大姐大‘取得了聯繫,前後就跟她通過兩次電話。你們再問,再逼我,我也還是這句話——我沒見過這個女人!更不知道她住哪兒?姓什麼,叫什麼!
問:大江!你給我放老實些!(吳波,從這段文字中能讀出預審警員的形體動作),我們查過你最近使用過的手機打進打出號碼,你根本沒有和上家這個大姐大有聯繫;那麼,你這次是怎麼和她接上頭,提出要貨的?
跟我們雞賊,打馬虎眼,我可告訴你,你可過不了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