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斷線的風箏(第2頁)
那個男人的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從小臂一路蔓延到肩膀,隔著被潑溼的襯衣,她摸得清清楚楚。
這麼長的一條疤,不可能會是巧合,他又自稱是陳思守的大哥,據她所知,陳思守並沒有親血緣的兄弟姊妹,所以…他就是杜父無疑……
而陳思守…也的確是花園的人……
目前花園在掌控東洲業務的…則是猞猁……
如此想來,陳思守第一次去海灣找她的那天,也正是梁有年向她透露華律會所以及黎鳴舞廳正在銷售n.429p,並且在市局自首後又自殺的那天。
直到楊九衡死了,他直接將雲巢搬到了東遠,而在這兒之前,他們倆在海岸邊的停車場見過面…
也就是說,陳思守很清楚,楊九衡的手裡藏了那個u盤,可他死了,u盤裡的視頻和照片就絕對不能流露出去…
所以…她在勸誘呂泊西將東西交給她的時候,陳思守其實就在暗中,利用她確定殺死楊九衡的罪魁禍首,並且企圖在她之前伺機而動,拿回u盤。
這麼說的話,她在呂泊西家中見到那群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時,那幾人毫不懷疑她身份的舉動也就說的清了。
他們是陳思守的人,在雲巢見過她,所以聽她說也是過來找u盤的,便信以為真,否則,那天她跟呂泊西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逃出生天…
再想想,陳思守跟杜父是一個陣營的,所以,當初在華律會所前,悄無聲息地從胡然警官手中拿走n.429p的,也是陳思守的人…
那東西…恐怕就跟那天在教堂,讓她無知無覺之間聞著血腥味兒也能沉睡過去的東西一樣,並且沒有異常的氣味。
關鍵的線索被揭開,往日的所有困惑此刻都像是水到渠成般豁然開朗。
褚酌夕兩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的籌謀宛若一個笑柄,突然便蜷縮起身子放聲大笑起來。
殘存的最後一絲僥倖被自己親手捏碎,這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可當真正面對這個事實時,她依舊覺得心如刀絞,身心俱疲,整個人彷彿被抽筋拔骨般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渾身像是被水浸透了那樣冰冷又窒息。
沒有一點兒力氣的,仿若掙斷了線的風箏,隨風四散,昏昏沉沉地再也沒有力氣掙扎。
凌晨四點,褚酌夕從噩夢當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周遭一片昏暗,但她還是感覺的出這裡不是拳館,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許是路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