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歸 作品

第299章 晚安,我的玫瑰

 美好的想象被現實打敗。

 他換上拖鞋,順著壁燈找到光源的最深處——客廳裡唯一亮著的那盞暖黃落地燈,不覺啞然失笑。

 只見奶白色沙發上,安安靜靜地躺著雙目緊閉的她,如瀑長髮散開在沙發上襯得愈發烏黑,左手和打開的那本《殺死一隻知更鳥》扣在腹部,右手臂垂在沙發外。

 應該是讀著讀著就睡著了,否則聽到開門聲,她應該會如那個彈奏《小河淌水》的下午般,小跑著奔向他吧。

 他緩緩蹲在沙發旁,凝視著那張不染塵世的嬌顏,五官輪廓在暖黃的光暈下,多了生氣,不再蒼白,櫻唇粉潤,愈顯健康和嫵媚。

 執起她纖弱的手握在頰邊,感受她的存在。

 夜已深,自己怎麼就沒有睏意呢。

 躡手躡腳地抱起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正在偷竊珍寶的江洋大盜。

 以後也可以嘗試把小女人培養一番,成為雌雄雙俠,然後去偷什麼?

 偷兒子吧。

 他差點爆笑出聲,卻因忍耐而身體顫動得有些厲害,生怕吵醒她,不得不極力剋制。

 憋笑的感覺可真不好受,仿若一口氣只呼出了一半,另一半就那麼硬生生地梗在了肚子裡,難受自知。

 懷裡的小東西扭頭蹭了蹭,在他的臂彎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陷入沉睡。

 他將她的腦袋抬高,用臉頰回蹭她的額頭,卻怕長了一整天的新生胡茬把她扎醒,改用鼻尖輕蹭她的。據說這是愛斯基摩人表達愛意的方式。

 只要他的臉再稍稍向下一丁點,或者唇再嘟起那麼一毫米,就會親吻到她的如花唇瓣。

 心內驚濤拍岸,浪潮狂卷,一撞又一撞地襲得越來越高,似有衝破天際的架勢,猶如一隻困獸就要衝破牢籠不再受縛為所欲為。

 尊重。尊重!

 剋制。剋制!

 忍耐。忍耐!

 終是不能造次的。

 終是理智尚存,戰勝了被困邪念的。

 畢竟不能屢屢造次,而慾望的牢籠一旦打開,食髓知味後的欲罷不能,只會是自我的巨大反噬和折磨。

 一丁點,迫她離家出走的逾矩行為,都不能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