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春歸 作品
第414章 他陸澤瑞不甘願哇(第2頁)
這半晌的時光,她把眼淚流進了心裡,他的淚在此刻,也不得不往心裡流。否則她追問起來,他要如何言說?如何自圓其說?
甚至連內裡深深的抽泣,也只能讓心更加潮溼,更加震顫,哪也不能突圍。
種種無奈,藏在眼淚裡,落在了歲月裡。
紀伯倫說,當一個男人觸到一個女人的手時,他倆都觸到了永恆的心。
於他與她而言,觸到的,只能是永恆的心傷嗎?
他陸澤瑞不甘願哇。
可他一個字也發不出。一旦開口,淚就流出了體外,滿面縱橫,可怎生是好。
他雙眼輕闔,免得擠出液體,兩隻大手攥緊她五根手指,將額頭抵上她手背,蹲伏,躬身,埋首,半晌動彈不得。
他想說:見不到心心念唸的人,一天就像一百年那麼久那麼難熬。又好像分開一分鐘不到,那些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跳出腦海越發清晰起來。
他想說:世上的事什麼都能挑,挑吃食,挑偏好,挑物品,可日子不依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能挑選。不知道,會在哪天遇見那個人,更不知道,又會在哪天弄丟那個人,無數個意外讓人的主觀能動性失靈,讓日子成為不可挑的。
他想說:弄丟那個人之後,人生陷入最苦痛最絕望最難熬的一刻。等等再等等,就能熬過去掙過去,重啟人生的重大轉折。
他想說:人生就是一邊感恩遇見,一邊道別再見,總有人會不期而至,也總有人會在我們的記憶中悄然退場,最終趨於模糊。
他想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我們需要學會的是,接受必須接受的,改變可以改變的,放下應該放下的,只因我們在生離死別面前,最是無能為力。
他想說:時間總是向前的,很多人一旦弄丟,就不會在原地停留,把過往和遺憾收進心中一角,然後我們朝前看。
他想問:日子過的是以後,而不是過從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