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二渠圖(第3頁)
好幾條水渠是借用了滹沱河的舊道。
如果這個工程能夠成功的話。真定順德兩府,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土地都能變成水澆地。保定天津一代治理如何,于謙不知道,但是隻要這個計劃完成,真定府就是北地糧倉。
于謙說道:“這一次滹沱河決堤,你難辭其咎,我已經上書彈劾你了,不過而今用人之際,有我擔保,你可戴罪立功。”
“大人。”張經本來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清明起來。“朝中該怎麼辦?”
張經的擔心,從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于謙在河北的權力太大了,可以說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無所不管,這一點其實很讓人側目的。
再加上這一年雨季,似乎平穩過去了,很多官員都覺得似乎治水大功告成了。
既然大功告成了,那就是時候摘桃子了,特別是于謙與首輔楊溥之間的關係,也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所以很多人都睜大眼睛挑于謙的錯處的。
滹沱河決堤這一件事情,頓時被人看在眼裡。
張經兩度修河兩度決堤,看上去怎麼看都是能力不足。如果於謙嚴格處置,倒也沒有多少閒話了。
但是而今于謙再次將他保住,其中的各種政治上的風險。張經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嗎?
于謙看著手中寧晉十二渠圖。說道:“如此江山如畫,還需要你來完成。”他將這一副圖紙放在張經手上,說道:“只有能讓真定百姓,從此水旱無憂,些許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沒有第三次了。”
張經退後兩步,說道:“雖然下官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是今日厚顏無恥,再說一遍,修不好這滹沱河,下官就跳進滹沱河,問一問河神,為何要傷我大明百姓。”
于謙扶起來他說道:“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去看看堤壩吧,到底是什麼問題。”
張經立即說道:“大人不用去看了,我早就看過了,別無他事,就是根基的問題,真定土質疏鬆,水流下切,深入地下掏空地基,不管多堅固的大堤,都無法堅持下去了,即便是下官打下了一丈多深的木樁,也是無濟於事的。”
張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以說整個滹沱河都在他大腦之中,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在洪水衝擊之下,一層層跌落的大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