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遣派支援
“本王瞧瞧。”
黎郡王接過了陳惟書送過來的賬本,仔仔細細看了起來。陳惟書也不敢催促,在一邊恭敬地等著。“你坐吧。”黎郡王翻頁的時候,才察覺到陳惟書是站著的,連忙擺手,讓他坐了下來,輕聲說,以後陳大人過來的時候,為他備好茶,準備好椅子。”“是。”伺候的書童在心中默默地記下了此事,看來陳大人如今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多謝王爺!”陳惟書聽了這話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特別感激地行了個禮,像是得到了什麼貴重賞賜一般。“你怎麼這個表情?只不過是一些尋常之事罷了。”黎郡王看他這樣頗為受用,只不過還是輕輕地問了一句,接著說:“你對本王忠心耿耿,那麼本王自然會給你臉面,你就只需要好好的為本王辦事就是了,不必想太多。”“多謝王爺!”陳惟書重重地點頭,誠懇的說:“王爺您實在是給了屬下太多東西了,有些時候屬下不自覺在想,如果沒有王爺,屬下如今說不定還是個奴才…”“好了,往事不必再提。”黎郡王擺了擺手,接著說:“如今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本王自然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也不會再讓你過上之前那樣子的生活,你大可放心。”“多謝王爺!”陳惟書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屬下就不打擾您看賬本了。”“坐著喝口茶吧。”黎郡王對他的眼力見特別滿意,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賬本上,不一會兒就輕輕的皺起了眉頭。“王爺,可是這賬本出了什麼事情?”陳惟書感覺不對,猶豫再三還是有些忐忑地輕輕問了一句。“說是不對,其實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只不過這賬面上的銀子少了許多,比之前都少了。”黎郡王說的有些奇怪,不過陳惟書一下就聽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覺得銀子少了,在懷疑段家的人是不是從中貪墨了銀子呢!“敢問王爺,可否讓屬下看一看這賬本?”陳惟書恭敬地問了一句。“你倒是聽話,本王不讓你看,你還真的沒有見過這賬本?”黎郡王挑了挑眉,輕笑著把賬本遞給了他。“王爺信任屬下,已經給了屬下很多的東西,王爺交代的事情屬下自然放在心上,您說不能看屬下自然不會多看一眼。”陳惟書恭敬地說著,接過賬本放在了腿上,也沒有立刻馬上翻開。“既然如此,那你就仔細看看,本王記得你算賬記賬的夢裡極為不錯,可別讓本王失望。”“是。”京中,皇宮中,御書房。“啟稟陛下,夜南郡傳信。”竹影青恭敬地送上了一封信,接著說:“是公主殿下安排人送來的。”“璃兒送來的信?”南安帝聞言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畢竟唐清璃前陣子剛剛給他寫了信,按理來說應當在處理黎郡王才是,怎麼又給自己寫信了?“是!而且是加急送來的。”竹影青點了點頭,輕聲說:“微臣害怕會出什麼事,就連夜送來了。”“你此事做的對。”南安帝點了點頭,接過信很快就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竹影青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陛下的心情似乎因為看了這封信之後,突然變得有些不大好。難道是公主殿下在夜南郡出事了?又或者是計劃進展的不順利擱置了?一想到唐清璃可能會出事,竹影青的心就不自覺提了起來。殿內燭影晃動,伺候南安帝的人只剩下了劉福祿一個,剩下的都被遣退下去了。劉福祿本能察覺到了陛下心頭的不喜,也不知道公主殿下這是在信中說了什麼,能讓陛下如此不開心。“實在是過分!”南安帝把信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臉色鐵青。“陛下息怒!”兩人同時跪了下來,毫不猶豫就磕了個響頭,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能夠讓陛下如此生氣,必定是大事。“朕還真的是小看了黎郡王,他居然能夠折騰出這麼大一筆生意,居然還涉及到了朕的朝堂,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自己的這個弟弟,究竟有沒有把自己這位兄長放在眼裡,他究竟有沒有顧念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南安帝冷冷地說著,語氣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峰:“母后從小對她那麼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他,甚至在不少時候還讓朕讓著他,他呢?他可倒好!就是這麼對朕的!覬覦朕的朝堂,而且還想要把朕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他怎麼敢?!”“陛下息怒啊!”劉福祿與竹影青又磕了個響頭,這黎郡王究竟是闖出了什麼彌天大禍,才會讓陛下如此生氣。“呵!”南安帝把信甩在了兩人面前,冷冷地說:“竹愛卿你看看,這就是朕的好弟弟!不顧念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對朕下手!”“是…”竹影青聽了這話連忙捧起南安帝丟下來的信,不一會兒就看完了唐清璃在心中信中所寫的內容。這黎郡王未免也太過分了!居然壓著空城的事情不上報,而且還想著把歸京的李孟與陳守時大
人給攔截,讓他們在半路上意外死去。
同時還扯出了送女子給朝臣,籠絡人心的事情,此前各地官員報上來的女子失蹤一事,居然與黎郡王有關係!這未免也太荒唐了!黎郡王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根本就是衝著陛下的皇位去的!“王曾永康一事,朕是想著有了確鑿證據之後,讓太后也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如今朕得了證據,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和太后講了。”南安帝手握成拳,接著說:“是太后知道他包藏禍心,又做出瞭如此噁心之事,怕是會氣的直接暈過去。”“陛下,這黎郡王不能留了啊!”竹影青看完了信,重重地磕了個頭:“黎郡王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擺明了是沒有把您也沒有把殿下放在眼裡,說不定殿下的安危也可能會受到影響。”“朕知道。”南安帝重重地點頭,接著說:“此事已經迫在眉睫,黎郡王做出了這樣的事,必定不會手下留情,璃兒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故而竹愛卿,朕命令你即刻啟程率朕的兵符前往支援璃兒,一定要把璃兒給平安的帶回來。”“這…陛下…恐怕不大合適?”竹影青聽了這話有些猶豫,陛下的兵符可以調動南朝所有的軍隊,若是自己就這麼拿去支援殿下,被朝臣知道了,殿下肯定會被彈劾。“磨磨唧唧地做什麼?”南安帝看著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在想什麼,毫不猶豫地說:“朕吩咐你的,你就去做便是!天塌下來了也有朕盯著,那是朕與皇后唯一的孩子,朕看誰敢置喙!”“是!微臣遵旨。”竹影青磕了個頭,毫不猶豫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養心殿,知道如今陛下擔心的事情就是公主殿下的安危,所以與其在這裡耗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得了陛下的命令之後就出宮去。“劉福祿。”南安帝嘆了口氣,看著竹影青留下來的書信,又輕輕地問了一句:“太后最近如何?”“啟稟陛下,太后近日身子骨硬朗,因著古老夫人在宮中常駐,與她一同用食,太后最近也按時用藥,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代王殿下也經常去慈寧宮陪伴太后,太后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只不過偶爾奴才過去的時候也會聽到太后唸叨說公主殿下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已經許久未見公主殿下了,讓她思念的緊。”劉福祿恭敬地把這段時間在慈寧宮得來的情報一五一十都彙報給了南安帝。南安帝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怪朕那個時候不好,對太后說璃兒是去黃皇莊,只要她思念璃兒了,隨時都能夠把璃兒給叫回來,如今可好了,人在夜南郡,哪怕舟車勞頓不休息,最少也得十日才能夠趕回來。”“那其實您也不用如此心急,太后只是嘴上唸叨,心裡還是明白,應當以政務為重的。”劉福祿輕輕地寬慰了一句,又說:“如今竹影青大人趕過去了,事情應當很快就會處理好的。”“鼠疫啊…”南安帝沒有忘記唐清璃信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這些盤踞已久的世家,就像是一把刀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落下來。這次是因為糧倉出事爆發了鼠疫,那麼下次呢?會不會是他們聚在一起,想要推翻自己的政權?南安帝不敢去想,因為這個結果他承受不來,思及此,他在心裡就默默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些世家必須要廢除!若是無法廢除的話,也要讓他們為自己所用,不能夠再這樣放任下去了。“陛下您放心,公主殿下畢竟帶過去了那麼多太醫,應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劉福祿又輕輕地說了一句。“說的容易。”南安帝冷哼了一聲,又說:“退下吧,今日不去後宮了,你和令貴妃說一聲。”“是。”劉福祿應了聲,今日本來是要去令貴妃的宮中,既然陛下不去了,也應當去說一聲才是等到劉福祿離開之後,南安帝才閉上了雙眼,靠在了龍椅上。夜南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原本他是想著讓唐清璃私底下去處理那些事情,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黎郡王給處理了,如今看來計劃怕是要改變了。 黎郡王藏的太深了,他需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夠不見血的把人拿下。如若不然,到時候整個夜南郡都會覺得他是暴君,反而會引起暴動,到時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昭純宮,令貴妃寢宮。“多謝劉公公。”令貴妃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但是也不會在劉福祿面前流露出來,畢竟她如今位高權重,是宮中唯一的一位貴妃,整個後宮都在她手底下管著,地位已經與往常不一樣了。“娘娘不必客氣。”劉福祿笑著收下了令貴妃的賞賜,而後就恭敬地退下了。換做是別的妃子的話,自然不需要他跑這一趟,但是令貴妃如今是整個後宮明面上的主子,又得到了皇上的青睞,他自然是願意走這麼一遭的。“娘娘,那不如便休息吧。”憐星看著令貴妃有些憔悴的神情,心疼地說:“您今日等著陛下都未曾好好用膳,不然奴婢讓小廚房為您做一碗素面過來吧?”“不必了。”令貴妃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陛下不來,我也沒有什麼
心思用膳,左右不過是浪費罷了,不需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