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曾經的願望，暗中發力
葉老師和歐教授走到了僻靜處，左右無人能夠聽到二人的談話。
“歐教授，謝謝您及時的通知我們。”葉老師比歐教授大幾歲，但是對歐教授卻十分客氣。
在表示感謝之後，接著說道：“我已經向社長和幾位負責日常工作的領導彙報。
幾位領導對這件事情都很重視，希望能夠把這幾件吳隱的作品，迴歸社團。
領導們讓我代為轉達他們對您的感謝，也請您在這次事情當中，幫我們多說幾句話。”
歐教授平靜的回應：“我找你單獨說話，就是為了這個事情，我也是印社一員，自然會幫著印社說話，不過呢，文物部門也有我的朋友，人家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我也不好，明著偏向印社。但是，該說的話，我一定會說。”
“好，好。”葉老師也不能把這事兒賴在別人身上，何況，這位歐教授也不簡單。“您的意思是？”他知道歐教授找自己單獨說話，一定是有什麼事要避開眾人。
歐教授斟酌的說道：“這一批石碑的發現者是姜哲。
他已經把這批石碑買下來了。東西是他的，他有捐獻意圖，但是具體捐獻給誰，還沒完全定下，這裡面的變數，可就大了。我覺得，咱們印社是不是拿出一點誠意來？”
葉老師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給獎勵？”
歐教授回應：“葉老師，您試探我可就沒意思了，東西可不是我的。”
葉老師急忙解釋：“沒有試探的意思。如果要給獎勵，需要社裡做決定，我不敢給出承諾。”
“你要繼續試探，我可沒辦法幫你說話了，”歐教授說道：“你的意見，在印射裡還是很是很重要的。”
葉老師理了理剩下不多的頭髮，說道：“歐教授，我只是能給印社一些建議。沒有您說的那麼重要。”
“您現在對我說說您的建議，我去跟姜哲溝通。”歐教授說道。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給出一些資金獎勵，再給一個榮譽證書。”葉老師看著歐教授，問道。
歐教授笑了：“之前，我們學院的馬教授，建議姜哲捐獻給把石碑捐獻給美院。美院估計也很喜歡這東西，咱們這些人當中，論關係，馬教授是最先認識姜哲的。”
葉老師被歐教授盯的有點兒尷尬：“哦，這不合適，這不合適。”他說的不合適，究竟是捐給美院不合適，還是自己的建議不合適，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姜哲是否對篆刻和書法感興趣。”
歐教授說道：“姜哲雖然擅長油畫創作，但是書法篆刻的水平不低。”她把姜哲的榮譽和成績大概說了一遍：“我問過幾個朋友，很多人在展覽現場都見過他的書法和篆刻創作。最近，他的一件篆刻作品，還被他們的省美術館收藏。”
“既然他對篆刻有興趣，那一定會喜歡相關的物品。印社訂購了一批書法篆刻工具，是高檔貨。印社還有比較好的印章料，都是非常精美的料子，我們選一批禮物，作為贈送。”
歐教授答道：“你這個辦法，還不如直接給獎金，有了獎金，人家自己去買。他們快談好了，你要想談條件，你得趕快想辦法。”
“歐教授，您幫我出個主意。”葉老師客氣的求教。
歐教授拋出深思熟慮之後的辦法：“我說你，印社直接給他成員資格，不就是很好的辦法嗎？如果他是西泠印社的一員，把東西捐贈給印社，不是就順理成章的事兒嗎？”
葉老師的笑容消失：“這不行，這不行，這件事情我可不敢答應，加入印社是有流程的。需要領導們決定。如果他這麼簡單的加入，其他的社員也會有意見。你也知道，加入印社那要付出多……多少的努力。”
歐教授聽到葉老師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不覺得好笑。她體會過加入印社的難度。從創始人和第一任社長（吳昌碩）開始，西泠印社是國內金石書法的第一團體。因為成員數量有限，吸收成員的要求太高，所以難度超過加入美協和書協會。當然，除了個人水平的原因，還要付出別的努力。
葉老師繼續說道：“今年排隊等著加入的幾個人，水平都是獲得大家認可的。突然加進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印社裡面還還不鬧翻天了？”
“你們自己考慮。我也只是給個建議。”歐教授風輕雲淡。
葉老師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疑問：“歐教授，您跟姜哲，有什麼關係？”
歐教授說道：“今天剛剛認識。”
“您為什麼還幫他說話？”
歐教授很直白的說道：“結個善緣嘛，你大概不知道他的現狀。”
“我聽說他是畫油畫的，您知道，我對西畫不太關注。”葉老師說道。
“上大三，二十歲出頭。”歐教授說道：“可是，他的作品最高售價，已經達到百萬。這可不是那些小拍賣行，小畫廊運作的，你查一查時代拍賣，還有佳士得拍賣，看看姜哲的作品拍賣記錄。”歐教授建議。
葉老師知道這兩家拍賣，尤其對佳士得拍賣，非常關注的。但是他關注的是書畫金石專業和一些大名頭畫家的作品。對於還在成長的畫家，他不太關注。
“你快點兒決定。”歐教授知道，要給對方留出一些思考時間，就，走回庭院。
葉老師向庭院裡面看了看，幾個人似乎還在商量，應該沒商量好。
他立刻打電話，託朋友打聽姜哲的消息。
這消息都是公開的消息，他陸續得到一些消息。
葉老師一邊等消息，一邊想辦法拖延商議的過程。
歐教授也有意讓姜哲拖延一點時間。
雖然她沒有明著說，但是姜哲知道，歐教授在幫自己爭取一些好處。
不久，西林印社又一位工作人員趕到，發現葉老師在外面踱步。
“葉老師，您怎麼在這兒？東西在裡？”
“在裡面。”葉老師努了努嘴。
“沒被別的單位要走吧。”工作人員問道。
“正在商量，你怎麼來的這麼慢？”
工作人員說：“我和幾位同事先去建材市場。他們在那裡繼續尋找，是否有遺漏。”
“好，你先進去。”葉老師說道。
同事剛進入，葉老師接到朋友的電話。
雖然之前已經收到關於姜哲的一些消息，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畢竟，書畫界的水有多深，他自己知道。
“好，謝謝。”簡短的通話結束。葉老師點了一支菸，開始思索。
這位朋友把姜哲的經歷，告訴葉老師，
這些的消息，讓他的心緒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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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這位年輕人能做到這一步，不僅是憑藉運氣和實力，必然有人支持他。
葉老師突然理解了歐教授的選擇。她極有可能，真的想與姜哲結個善緣。
自己要不要？
葉老師考慮了一會兒，就踩滅菸頭，把歐教授又請出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人家可等急了。”歐教授問道。
葉老師說：“您說的有道理，但是這個事情，真的很難做到。”
歐教授說道：“葉老師，您是極有智慧的人，怎麼在這方面，反而轉不過彎兒？我想和他結個善緣，至於能不能做成，與我有關係嗎？你呢，願不願意交個朋友？”
“願意交朋友。”葉老師說道。
“盡力去做，即便做不到，你也不用擔心得罪姜哲。誰不同意，那誰出面得罪人。”
葉老師考慮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
“您，說的對，我立刻給領導彙報。我打完電話，馬上就回去。
果然，他的建議，遭到了印社內部的拒絕。
雖然被拒絕，他也不生氣，徑直回到庭院。
這時，幾個人正在商量，今天要把石碑運到哪裡。
文物部門有專門的保管場所，西泠印社也有。
同時，大家還在給姜哲提出建議，建議他把石碑捐贈給某個部門。
文物部門和西泠印社都想拿到。
雙方談話的過程，都很客氣，但態度都很堅決。
葉老師直接向姜哲表示，西泠印社非常希望他能加入印社。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願？”
姜哲已經收到歐教授的暗示，沒想到，這個曾經的願望，真的有可能實現。
上一世，他聽過一些因為吸收新人，而引發的種種爭端，風波，甚至被人當做笑料。
此刻的自己，真的還有必要加入嗎？
葉老師幾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姜哲，在等答覆。
算了，就算是滿足一個曾經的願望吧。
他沒有表現得熱切。
“謝謝葉老師，我曾有加入西泠印社的意願。”
葉老師很高興。雙方的意思，都明白了。
“這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否則，就像交易。”文物部門的顧老師表示反對說道。
葉老師從印社內部，得到了一些指示。知道這個時候不宜節外生枝，需要等關鍵的環節再發力，例如，決定石碑最終歸屬，以及放在哪裡保存。
經過一番商議，姜哲把石碑捐贈給臨安的文物部門，簽署協議後，文物部門安排人，把石碑運走。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幾人約著一起吃晚飯，慶祝一番。
(本章完)